第19章

元襄她们,早在余遥之前出发,她们的任务,是帮助余遥取得与玄泊的合作,第一步,就是除掉玄临。所以要沿路布置,更要在商议好的地点,给玄临致命一击。按照余遥他们的速度来看,到达两道水大概需要十天,留给她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同样觉得时间紧迫的还有回到镐京的奉千宫,她暗中去了东蒙,一是和余遥背后的人达成了协议,以东蒙皇室的鲜血来换玄临的人头,玄临可以死,但他的死,绝对不能和玄泊扯上关系,否则即便玄泊日后登位,也会留下话柄,除此之外,皇帝和光祖太后虽然默认了兄弟俩的争斗,但不代表他们想看到兄弟俩自相残杀,尤其是光祖太后,更是捉摸不透她的真实想法,所以必须借刀杀人,而余遥就是那把刀。还有一点,奉千宫作为后堂子民,自然也要帮常华取得这次战争的胜利,而致胜的关键就在于呼澜。余遥是她的刀,而她,无形中也做了呼澜的一把刀,她和萱草能那么轻易得手,除了呼澜故意放水,她想不出其他理由。而呼澜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他也知道余遥的真实身份?

这些问题缠绕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毕竟所有的不确定都会成为潜在的危险。可眼前的危险,还有些没有解决。

为了抓紧玄临不在的这段时间,取代掉他的重要心腹,并且要一劳永逸,势必要用到暗中的一些势力。于是以大司马为首的一群人,立刻做出了反抗,上书奏折,告荣王结党营私,图谋不轨。于是那病重的皇帝,也不得不插手了。

荣王的府邸被御林军看管,进出必须详细登记,玄泊除了上朝以外,哪里都不能去。所有的行动都压在了奉千宫的身上,可是光祖太后也是日日召见奉千宫,令她难以脱身。奉千宫一边与大司马虚与委蛇,抓紧行动,一边在等着余遥这把刀挥出,另一边还在担心着萱草。

“还没有她的消息吗?”暗室里,奉千宫一封接一封地查看传上来的密信,眉头紧锁,“她决定一人混进图番军队,让你们在外接应的时候,有没有说过她具体的计划?”

“只说让我们等她信号,其余的都没透露。”

奉千宫站起来,打开一块暗格,取出一枚叶子交到那人手上,“多派些人去找,东蒙,图番,都去,还有封锁消息,绝对不能让余遥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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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停停的马,歪歪倒倒的人,“马儿啊,辛苦你了,可我也没吃的啊,你看翻过这匹山,就有人家了,到时我给你买吃不完的干草,你看你稍微加快点速度成不?”

狭窄的山沟里,一串深浅不一的马蹄印显眼地镶在地上,这是萱草流浪的第二天。自从那日她放火出逃,拼了命地往外逃,遇到岔路,毫不犹豫就选择了最荒芜的一条路,然后,一匹马,一个人,迷路了。这两天在山林里面转悠,虽然吃了解药,可只是压制住了原本宽一喂下的药,却并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不想浪费过多的精力去打猎,便吃些野果子,喝些泉水过活,萱草倒是习惯了这种情况,可这匹马却十分不给力,第一天就差点撂挑子,“早知道,我就把你扔在火场里,把宽一的小黑牵出来。”萱草又一次掏出了那把匕首,贴在马的脖子上,在它耳边说道,“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放你的血喝,割你的肉吃。”

起初这威胁还管用,马儿又跑了一天,远远的能看到一丝炊烟了,可它又开始闹腾,甚至有些发狂,萱草下马一看,原来是马蹄子踩进了碎石堆,被一块尖石给戳伤了,她又找了些药草给马儿敷上。

萱草叹了一口气,“还不是怪你不认路,不然我俩也不会这样。”马儿用力地仰了一下脖子,以示反驳,萱草赶忙抓紧了缰绳,“好好好我不说了,你随便走。”

在第三天的中午,萱草在马上晃晃悠悠打着瞌睡的时候,突然被一声尖叫给吵醒。她睁开眼,看到的是两个正在互相撕扯打架的妇女,衣不蔽体的俩人双双看过来。

“不好,有杀气。”

管闲事的人一般容易出事,萱草觉得自己的事已经够多了,就打算忽略这俩人,绕路离开,可没想到,那两个妇女一下子冲了上来,一人夺缰绳,一人抓大腿,生生地把萱草给拦住了。

萱草眼神一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手里的匕首默默转了一个角度,

“仙姑啊!求你为我做主啊!”

轰隆一声,刚刚才逃出来的山林上方,响起一道晴天雷,响亮中透着怪异,萱草此刻的眼尾高高吊起,也很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