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月上柳梢,待嫁否
- 嫁甜
- 1755字
- 2019-05-02 12:52:44
宽一在这酒香里浑身通畅,也来了兴致,“随你看,你想看什么,我都给你看呀。”
那娇羞到极点的语气听得萱草一阵恶寒,白面书生被狐狸精附了体,眼睛见人就勾,衣角遇风就散,屋里没风,他还自己动手解。
“得,我还真没见过,你脱。”萱草作认真思考状,上下来回地在他身上打量。
宽一解衣的手一顿,“这么随便给你看了,我可划不来,不如你先给我看看?”
说着邪笑着起身走过来,萱草眼神骤然变冷,手下凝出一股暗劲,已经过了三天,药性的控制力渐渐下降,虽然还是使不出内力,但有一些夺命的招式是不需要内力的。
宽一不知道面前有什么样的危险在等着他,他慢慢向着无法反抗的女子走过去,三步,两步,还差一步就能碰到人的瞬间老神婆“吱呀”一声把门推开自顾自走了进来,宽一听了下了,略带惊讶地回头看,那个老神婆朝他走了过来,恰好挡在了两人事先交锋处,
“你过来,我有些事要问你。”
宽一正色,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您问。”
“我要问你的事,可不是她能听得的,你确定不去我老婆子那边?”老神婆并没有领宽一的茶,意有所指地对他说道,
宽一挑了挑眉,“她不能知道的事,婆婆您就怎么知道我会说?”
“和你主子性命攸关的事,你说不说?”
宽一跟着老神婆去了隔壁,走之前还不忘把萱草绑在床柱上,“你要是跑了,我很难交代,暂且忍忍。”
这个‘暂且’有点久,萱草没告诉他,自己是个没什么耐性的人,胆子到时不小。屋子隔音效果不好,隐隐约约听得到一些声响,萱草低头,下巴左弄一下,右弄一下,稍稍撩开了些衣襟,露出一点鲜艳的红光,她费力地伸长的脖子,终于咬住了一块坚硬,慢慢牙齿往外拉,一把匕首逐渐现了形,看样式,就是当初临行分别,余遥送的那把。当时她醒来的时候,还穿着原来的衣裳,匕首被她放在了贴身的暗兜,不注意,是察觉不到的。昏黄的烛光里,迷了人的眼目,萱草缩脚盘腿,牙齿一松,匕首悄然无声地落在腿上,随后她侧着身子,把腿小心地挪后,同时手指用力往前勾,
“拿到了!”
萱草的额头沁出了点点的汗珠,她附耳倾听,隔壁的说话声还没断,好像话里还有“一线青”三个字。这一系列细小的动作,已经使她筋疲力尽,可她不得不抓紧时间,匕首十分锋利,只划动了一下,绳索立刻断了。恢复了行动能力,萱草更加谨慎,她捡起和匕首一起掉落的锦袋,从中取了一颗黄色的药丸,吞了下去。几瞬调息之间,刚刚被抽去的力气,又恢复了回来。她没急着逃走,先踱步到靠近院里的窗户边,观察了下方的情况,宽一的马正在噗嗤噗地吃着草食,让老板帮忙找的马车,也好好地套在了下面,萱草的内力还没恢复,跳楼是不可能的,摔成瘸子,这辈子都别想逃了,估计了一下高度,走到床边,把床单扯下来,用匕首割开,打成结,一头绑在刚刚的床柱,一边缠在自己腰上。拿上烛台,推开窗户,往下一跳,落地无声。
进展得如此顺利,萱草倒是觉得奇怪了,不过也来不及想那么多,她解开马车的套绳,坐了上去,手里烛台往马棚一扔,干稻草堆“轰”地一声燃了起来。
宽一正在和老神婆的谈话中,变得越来越心惊,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马蹄乱踏,疯狂嘶叫,他一下子清醒过来,霍然起身奔至窗边,推开窗只见满天的火光涌了上来,逼得他不得不倒退几步,热浪滚滚,老板的尖叫声,酒坛的爆裂声,还有突如其来地木板破碎声交织在一起,他凝目望去,红烟滚滚中,那个本该好好待在隔壁的娇小的身影正驾着马车冲破了栅栏,冲向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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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太川镇鼎沸,所有人都在拼了命地救火,驾车出逃的萱草则是拼了命地往外跑。跑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到了路口,她皱着眉头,跑那边?“山林隐蔽,走中路!”
马车声渐渐消失在了密密麻麻的林海之中,而背后的火光也慢慢收缩了气焰,宽一和老神婆被一群刚救完火,满腔怨气怒气的人团团围住,放眼看去,就他们俩面容不染灰尘,衣裳干干净净,当然主要是宽一。再看看自己,一脸的黑灰,手上全是被火烫出的水泡,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咬牙切齿地握紧了拳头。
宽一没时间应付他们,对着领头的一位老者亮出了腰牌,“马匹,食物,马上准备好。”
一见到腰牌,那些人就收敛了脸色,赶紧把头埋了下去,那位老者愣愣地看着腰牌,一会才回过神,“好好,小的马上去准备,马上。”宽一又朝着下午那个壮年问道,“酒还有没有?”
回应他的是无可奈何的摇头,“那酒的材料珍贵,准备一年,也就那么十坛,再要,得明年了。”
宽一冷着脸对老神婆说,“这下到如你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