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彭六手上拿着一封信件,风风火火的跑向彭适的房间。
彭适刚用完早饭,正坐在院中消化,老远就听到了彭六的声音。
进到院中,看见了彭适,彭六直接快步跑了过去。
“少爷,这是刚刚官府中差人送来的。”将手中的信件呈上,彭六说道。
因为在大楚实行的是举荐制,而众人的去处之前也都基本确认了,不是只靠一场考较就决定的,因此自不会有什么大张旗鼓的揭榜一说。
就像是接过一封普通的信件,将其打开,彭适看向了信件上的内容,内容很少,只有两句话。
“今有自归乾者,曰彭适,五官正,力亦甚奇,廉洁自守……过深之虑而后,定封中平,必不愧民,敬事。
即行,于下月初时至。”
“中平县令?”
一眼扫去,彭适看到自己居然被封为了县令,顿时惊站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眨了眨眼,再仔细一看,的确没看错,自己被封为了中平县令。
要知道,这么多年了,能够在一进如官场就封为县令的,在言绍也不过两人而已。而且这两人全都是在各种原由巧合之下才被封为县令的。
可现在彭适居然也被封为了县令,虽然是中平县这个下县,但无论如何,这也是一县之地啊。
重新坐了下来,彭适回忆着这段时间是否有什么事发生,又或者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可想来想去,最近自己好像也就是做出了水车,其余的也没什么了。
难道就因为这个自己就被任为县令了?
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难道是因为中平县的原因?
中平县地处言绍西北,境内多山林,以前有不少贼人藏身于此。可年初的时候已经就被大公子和郑郡尉给带兵清剿了,虽说不可能将其完全消灭掉,但至少是不会再危害一方了。
莫不是就是因为此事,所以中平县令被记上了一笔,直接回家去养老了?
不可能!
辖内有贼人作乱,身为县令自是免不了干系,但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此。彭适并不了解中平县的县令,毕竟整个言绍郡近七十县,中平又不是大县,彭适不知道也正常。
难道说这中平县令已经去世了?
想来想去,彭适也只能这样推测了,不然自己任了县令,那原来的县令怎么办?可还有一点,就算是中平县令去世了,为何会让自己去?
要知道,光是言绍城里就有不少以前的俊杰,因为找不到关系,所以到现在还只是一介小吏,其中有些人的能力未必就比自己差了。
既然想不通,那彭适也不再去多想了,反正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最多遭些人嫉妒罢了。
但想不通不代表彭适就愿意这么稀里糊涂的就去上任了,叫来了彭三,让他去江观那里。虽然江观只是一介商人,但消息可是灵通的很,打探这种不算机密的事刚好合适。
既然信上说了即刻启程,彭适也不打算多留了,明天就先回归乾,做好准备,该带上的人都要带上,总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只马闯天下吧。
然后再去中平,算下来时间应该还有余留,或许在这之前,自己就能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了。
……
虽然彭适明天就要回去,但今天于敦善还是邀请彭适去府上,真是一天也不能浪费。
当听到彭适被任命为中平县令,于敦善也是惊讶不已,实在是这消息太过惊人,虽然讶异,但最后自然还是免不了恭喜彭适几句。
“彭公子,为何不再多留几天,二哥还有许多问题想要请教彭公子呢,现在就去中平岂不是太早了?”于婧关注的点和于敦善完全不同,听到彭适明天就走,忍不住开口说道。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彭适发现于婧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一派大小姐作为,反而是彬彬有礼的,就连小荷也能和她愉快的聊在一起。
彭适也不再当初那样小心翼翼的了,不仅自己说着累,别人听在耳中也会累。
“于姑娘,去中平之前我还得先回一趟归乾,也得花上不少时间,所以明天出发时间才刚好不差。”
于敦善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小妹和彭适的对话,身为兄长,对自家小妹的性格十分熟悉。一开始彭适来的时候于敦善就感觉小妹有些不对,不过自己没有想太多。
可几天下来,于敦善渐渐发现了不对劲,以前小妹在自己这里的时候,玩起来的时候经常忘我。可这几天,却好像变了个样,说话也不再大声,动作也是轻柔姿态,让自己都有些不敢相认了。
除了彭适的原因,于敦善也想不到其它理由了。但彭适不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作姿态,于敦善也不清楚。
可一想,如果彭适成了自己的妹婿,自己好像就可以经常去找他请教了,貌似,还是挺不错的样子。
“这样啊。”于婧露出恍然状,又认真的说道:
“那彭公子路上可要注意些,我听说最近水路不太安全,有好多行船都被人给劫了。”
“呵呵,于姑娘放心,那些水匪再如何胆大,还不至于到官路上来劫掠。”
不过彭适却在心底吐槽,还不是年初时郡府做了榜样,现在最近各县都在清剿山贼,结果那些人在陆地上待不下去了,摇身一变成了水匪,这不比以前安全多了,现在官府想要去抓捕的难度可是大多了。
不过好在,水匪也是想要活命的,那些主要的水路他们是不敢去的,也就在某个旮旯里找些落单的船只。就算是真的遇到了,自己一船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打劫谁呢。
……
晚上,江观早早地就到了,等彭适回来后,先是恭喜了一番,然后向其说起了白天打探到的消息。
“这次官府的分派和以往都差不多,但有两处却是不同。一处,就是舒安兄被任命为中平县令,另一处,便是方衡被任命为安陆县令。”
“安陆县令?可确定是县令,而不是其它?”又是县令?本来自己被任为县令彭适就已惊讶不已,没想到这一次居然会有两个。
方衡此人,彭适是知道的,从小就表现得优异过人,有神童之名,在二十多年前就已被举荐上来,但因为家世的原因,这么多年一直在户曹任职。算一算,如今也应该有四十余岁了。
但仔细一想,彭适有些明白了,郡守这是在给那些因为家世而不得志的人一个希望,免得他们经年累月下来,将不满转移到于家头上。
“那安陆县的罗县令,还有那罗平呢?”
江观早就将这些东西打探清楚记在心里了,直接说道:“那罗县令因为年纪大了,身体跟不上了,所以特意让他回家养老,据说郡守念其功劳,为其准备了黄金百两,白银八千两,其余东西也是装了满满几辆大车。”
这可不是普通的卸去官职,而是意味着罗家从此就从言绍的上层圈子里脱离了,原本世代相传的县令一职也没有了,这可不是区区几千两就能换来的。
不过毕竟是做过县令的人,无论是因为什么,郡守也不可能亏待了他,这么多钱物,至少也能富裕几代人了。
“那罗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