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夫克拉夫特时不时就会露出落寞的表情,可能是因为自己是一个孤独飘荡在人间的幽灵。但此时洛夫克拉夫特眼里的寂寞,霍华德两世为人都是第一次见到。
霍华德:“老爷子,想起以前的事了吗?”
“没有,只是感慨这世界怎么变得这么快,我睡了一觉就过去了几千年。”洛夫克拉夫特用双手擦了擦他那仿佛多了些皱纹的脸,虽然他那由灵魂组成的脸庞既没有汗水也没有眼泪。
洛夫克拉夫特:“我还是离开人间太久了,得先了解一下现在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
霍华德也乐意用转移话题的方式稍稍缓解洛夫克拉夫特的寂寞感,于是详细地说明道:“和地球不同,这颗星球主要由四个地区组成。分别是人类聚集的西大陆,精灵和矮人为主的东大陆,人类和兽人为主的南方群岛,还有极北地区被混沌生物占领的混沌原。”
洛夫克拉夫特:“这与我生前所知道的信息一致,先谈谈我比较关心的混沌生物吧。霍华德,你知道混沌生物的起源吗?”
“没有太了解过,我知道的,就只有教会宣传的神话故事。”霍华德所在的赫兰王国离混沌生物所在的混沌原隔了十万八千里远,因此只是在历史书和孤儿院阿姨哄孩子入睡的故事里了解过混沌,并没有直接见过被称为人类死敌的混沌生物。
霍华德回忆起小时候晚上听到的睡前故事。“在人类还处于部落文明的时候,庇护人类的光明神,也就是教会所信仰的神明。因为人类的不断发展,和庇护混沌生物的混沌神起了冲突。但是无论是光明神还是混沌神,都害怕自己参加战斗,反而会因为战斗力量太强而破坏信徒的生存环境。因此,光明神约混沌神在世界的最高山峰见面。”
洛夫克拉夫特:“然后,光明神和混沌神约定,两位神袛从约定之日起不参与两族之间的战斗,而是在山上等待战争的结果。混沌神没有考虑多久就同意了。不过,光明神耍了一个小手段。”
霍华德笑道:“我听到这段时,孤儿院的阿姨说的是智慧的光明神早有准备。”
“哈,光明神早料到混沌神会答应,所以提前把自己的全部神器丟在了人类的领土,只等人类的强者得到神器。”洛夫克拉夫特也是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霍华德:“得到光明神武器的几个英雄带领人类打败了混沌生物,把混沌生物赶到了西大陆的北方。但是,恼羞成怒的混沌神不顾一切地与光明神厮杀。结果失去了神器的光明神不敌,在混沌神疯狂的攻击下灭亡了。而混沌神也奄奄一息,为了报复,同时也是为了混沌生物的延续,它用余下的生命给了混沌生物最后的祝福,同时也是人类最恶毒的诅咒。”
洛夫克拉夫特叹息道:“原本混沌生物只是一种形体异于人类的智慧生命。但是在混沌神的祝福下,全都进化成了专门针对人类的魔兽,只有少数混沌生物还保有原始的文明。”
霍华德:“老爷子,我记得你的称号不是混沌领主吗?难道你和混沌神有什么联系吗?”
洛夫克拉夫特:“并不是,我被称为混沌领主完全就是误会,毕竟旧日支配者及其眷族都不太符合人类的审美观。但是它们都不是混沌生物。”
看霍华德还不太明白的样子,洛夫克拉夫特继续解释道:“简单来说,混沌生物原本大多不过是拥有智慧的狮子老虎,但是在混沌神的祝福下,都开始朝着反人类的方向发展。人类的弱点是什么,它们就进化成什么。人类利用铁器作战,它们就进化出腐锈钢铁的能力。人类害怕畸形古怪的生物,它们就刻意长成骇人的模样。人类通过语音交流,它们就进化出让人类恐惧的声音。”
寥寥几句,便让霍华德恍然大悟:“您是说,混沌生物只所以长的奇形怪状,完全就是为了恶心人。而您召唤的,比如说深潜者,它们的样貌和战斗方式是与生俱来的,并没有特意去针对人类。”
洛夫克拉夫特:“没错,但遗憾的是,很少有人能够分清两者的区别。而我的那个年代,混沌肆虐,间接导致教会势力做大。而教会对于混沌,从来都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我那时几乎被全世界人类围攻。”
霍华德:“我明白了,即使教会已经衰落,人类对于混沌生物的憎恨还是不变的。放心吧,如果那个魔法师认出我和深潜者在一起,我一定打死不认!”
洛夫克拉夫特:“我更希望你能直接灭他的口,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对了,我之后的历史变得怎么样了?是谁驱逐了混沌。”
霍华德:“远古时代,拿到光明神战锤的英雄在西大陆的西北方向建立了铁荆棘帝国,为了对抗国境周围的混沌生物,铁荆棘帝国一直以极高的效率管理国家。官员一旦被认定为贪污腐败就会被斩首示众,商人从不敢偷税漏税,贵族没有战功就会被剥夺爵位,居民也任劳任怨积极工作,并且绝不逃避兵役和徭役。因为铁荆棘帝国如果倒下,帝国的人民无论高低贵贱全都会变成混沌的口中餐。”
洛夫克拉夫特:“这些我都知道。后来,因为人类内战,西大陆北方的混沌发展到人类难以匹敌的程度。混沌生物第一次大举进攻人类,因为实力差距过大,不少人类已经都放弃生存的希望了。危急关头,铁荆棘帝国的卡尔大帝挺身而出,统合了帝国所有力量打退了混沌。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皇帝,人类将他去世的那年定为人类元年,也就是现在的纪元。”
霍华德:“老爷子,别着急啊,你所说的那些,历史书上称为第一次混沌潮。后面还有两次混沌潮。”
洛夫克拉夫特:“那就应该是我之后的事情了,详细说说吧。”
霍华德:“大概就在您死后不久吧。骑士王统一了四大骑士国家,建立了斯瓦帝国。骑士王立国以后,便和铁荆棘王朝联手驱逐北方混沌。然后混沌反扑,第二次混沌潮来袭,经过长年的战斗。混沌最终被骑士王赶到了极北混沌原。”
洛夫克拉夫特询问道:“也就是这个时候,由于混沌威胁减小,教廷也就衰落了,对吗?”
霍华德:“也没错,不过教廷的权利被王权碾压,还要到第三次混沌潮的时候。骑士王死后,又有一小部分混沌回到西大陆北方。教廷因为这个原因,势力没有再衰落。直到两千年后,斯瓦帝国狮心王统治时期。狮心王治国有方,军事能力更是举世无双。但他野心勃勃,吞并了几个小国家还不满意,竟把矛头对准了铁荆棘王朝。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没想到这时候混沌大举进攻。于是,第三次混沌潮的混沌生物有幸见识了世界历史上最壮观的骑兵冲锋。铁荆棘帝国和斯瓦帝国再次联手,四大骑士家族和铁荆棘帝国的帝国骑兵在混沌草原,从四面八方,甚至是天空中发起冲锋。混沌基本上刚一出现就丧命于两国铁骑之下。”
霍华德:“就是这次战斗,人们见识到了国家的强大。北方混沌也被完全清理,现在教廷实力虽不可小觑,但也不需要太过在意了。”
洛夫克拉夫特扶额苦笑道:“原本还为你制定了周密的修炼计划,包括躲避教廷这一部分。现在看来,我和时代脱轨太久,这计划已经不合适了。”
霍华德安慰道:“没事,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我们现在也不赶时间。”
洛夫克拉夫特笑道:“但是浪费时间还是很不好,我的修行计划不管用,你还可以咨询咨询别人啊。”
“谁?”
“优格-索托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