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 上神尘缘
- 画里晴空
- 2024字
- 2019-12-31 23:28:56
梨欢充耳不闻他的嘲讽,只道:“那是他心甘情愿给的。如果他想要收回去,随时可收。”他吃定了寒渊不敢收回精血,那滴精血早已被他当做剑青的药引融入药中,化成剑青身体的骨血。假使寒渊要将精血收回,势必提炼,皆时剑青只怕······
我不敢细想,目光沉沉看着梨欢,只当他是一时刺寒渊的话。
寒渊琥珀色的眸子穿过风雪,直直落在他的身上,忽然一笑:“梨欢,你知道我总有千万个法子收拾你。一滴精血而已······”他的笑叫人不寒而栗,邪气又张扬,瞬臾出现在茫茫雪中,漆黑色的发随着风雪肆意狂散,“不要试图挑衅我,如果不是看在她的面上,你早就已经死了。本君从不是一个性子好的人,我的好性子都用在了青月身上,往后你总要小心谨慎些,可不要叫我把那滴血收回来了。”
寒渊的笑在长白山寂寥的空旷中格外刺眼,梨欢不露声色道:“多谢宸帝提醒。”
满天飞舞的雪落在众人身上,像极了一层淡淡的盐霜,我见芷兰轻轻抖了抖,眸中依旧是柔和温润,与我对望。也不问我为何会在此处,只是轻声如水,唤我道:“青月,我们该回去了。”
我笑笑,见木屋的房顶已被雪堆成厚厚的白,心底微疼,再见头顶冻结的垂丝海棠,用手一捻,冰化成水。花瓣了无生机活力,压下生腾翻滚不该有的想法,朝着芷兰的方向去。
他将我的手紧紧捂在怀中,疼惜道:“怎地这样冷。为何不用灵力阻断这份寒气,免得损了自身。”
我脸微微一红,也不知是长白山巅太过寒冷被冻得,还是芷兰在众人面前不加掩饰表露的真情令我羞赧:“没事,冻不伤的。好歹我也是上神,哪有那么容易生病。”
芷兰对着我冰冷的手不时呼出热气,在天寒地冻霜雪中化为袅袅青烟,我的手也逐渐回暖,他嘴角始终沁着一丝笑,忙捂住我的嘴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说,长白山巅自来寒气最盛,现下又下着雪。你不喜灵气遮风挡雨,虽有护体之力,但还是注意着更好,免得回了宫,炎帝瞧着可怪罪我未曾护好你,又怎愿意将你亲手交到我的手中。”
我淡淡一笑,心中无不和软。芷兰的体贴温润,在这千里冰封,万里寒雪的山中,解冻了昨夜在我脑海与耳迹循环往复的言语,那些寒意仿佛都顺着即将到来的亲事消散。
寒渊杵眉,一瞬将我拉离芷兰,口气极寒:“芷兰上神今日是要给本君上演一曲郎情妾意的戏?还是你们认为只要有她在,我就会绕了你们今日擅闯无尘界之罪?”
他一身孤傲,像一把横在长白山中的剑,杀气勃勃,与芷兰对立,目光所及之处是永无止尽的褫夺,令人颤抖,让我仰慕。
我不经意间斜眼,心头微微一颤,叹了口气。
何光啐他道:“这位道友说话咄咄逼人,长白山乃是神族之地,上清从未将其分与何人修造紫府,道友私自侵占不说,如今还要妄将我等都禁在此处不成。”
莲泉赶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声怒斥他:“闭上你的嘴,小心祸从口出。”
芷兰轻轻一笑,水波渐柔,“莲泉,无碍。宸帝不是这样小气的人。何光只是一个孩子,所谓不知者无罪,宸帝是不会怪罪他的。你也别这么紧张。”
冷白踩过松软的雪走到何光跟前,一双桃花杏眼目似点漆与他面面相对。何光双眸不眨,冷白一笑带着百媚丛生的风流,道:“你才多大的岁数,就敢这样说话。”他手中拿着折扇指着寒渊继续道:“你也不怕他真将你杀了,不要以为什么神族的规矩能够禁锢他,那是你们太小瞧他了。也不知你们这群人是天真还是无知。”又略略思索,目光探究似呢喃又似询问:“梨欢,你带着他们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冷白笑若冬梅,在傲寒的雪日也能叫世界失色。
我微微别过脸,寒渊面色镇定,自若如常,觉察到我的视线微微转头,我忙避开看向远处。
芷兰深深皱眉,道:“这位公子说话句句杀伐,血腥之气太重。”
梨欢轻轻一声,解释道:“冷公子乃如今天地间仅存九尾狐族遗脉,因自小与宸帝相伴长大,了解对方秉性,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梨欢今日带芷兰上神前来,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为着将青月上神带回碧青宫。”
冷白微微点头,“这倒也说得过去。青月与寒渊昨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未婚女未嫁,确实是不好。可又与你们有何干系?”
芷兰少有愠色,正然道“青月现在是我未过门的妻。”
寒渊遽然变色眼睛死死的看着他,一听芷兰说道‘妻’这个字,我周围寒风森森,如坠雪窟。寒渊往前一步,脚步陷入雪中,整个人像是来自幽冥的罗刹,“你再说一次。”
芷兰轻笑,刺他,“为何不敢······我与她是混元老君说媒,家中长辈亲自定下的,宸帝若对此有意见尽然可以去寻炎帝说明······若她果真心羡与你,芷兰必然成全你们。”
他将我拉至自己身旁,脉脉温情向我,又道:“青月同我自小一起长大,我们的亲事,她亲口应下。我自问这世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爱她。我暗许她近十万年,幸而修的上位,才有了与她比肩的身份,不然可是还要再多等些时日。
不过世上没有假设,芷兰修得上位,好在青月未嫁,又不嫌弃与我,后日便是我们成亲的典礼,欢迎宸帝前来吃上一杯酒。”他盈盈一笑像碧青宫常开的棠梨花般绚烂夺目,起白色的花瓣一样温柔。
他话未完,冷白脚直躲在雪地,将那片雪踏的脏成了黑色,急地直呼,“要死了······要死了······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