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钟诩(二)

“喂,等一下,我暂时打不过他们。”式微有些心虚,她刚从封印中出来,身体虚弱的很,能保持原型已经很勉强了。

况且过了这么多年,她完全不知道曾经的各大势力究竟发展成什么样了。

做人还是要量力而行。

“那你刚刚一副要干翻苍穹的样子做给谁看啊!”钟诩没想到,这个花瓶还真的只是一个花瓶。

“你以前那么牛叉哄哄的,现在不也是菜的抠脚,有脸说我?low B!”式微虽然刚入现世,对现在事物的接受能力却出奇的强悍,仿佛怼人的能力是天生的。

钟诩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虎得很。

这叫什么事啊,这个丫头片子害惨他了。

“你们两个说相声呢啊!”

一个大夏天穿着厚重铠甲背心的男生,手里拿着一把双耳长戟,摆了一个自认为帅飞的姿势,长戟的枪尖对着两人,闪着精光。

“我最讨厌说相声的!”

背心男说完,奋身而起,枪尖直逼式微心脏的位置。

“锵!”一把铜锏飞快将长戟拦腰挡下,一锏一戟落在离几人不远处的地上。

一个面色平和,一身黑衣的男人收起地上的铜锏,站在钟诩前面。

“卧槽,这个cos吕布的背心男谁啊?”

“没猜错的话,玩戟的应该是万乾一族的嫡孙儿。”式微若有所思地说。

“这娃真莽。”幸好他没把自己弄死,以后可别再遇到了,他的命多金贵啊。

“乖孙儿,你叫什么?”式微脱离险境后,十分幼稚地朝某个背心男做了个鬼脸。

“万青生。王八蛋谁是你孙子啊!”

万青生虽然闹得厉害,但碍于突然出现的神秘人,没有像刚刚一样冲动。

他手中的长戟还散发着硝烟的气息,足以看出这个人有多么强悍。

钟诩朝万青生伸出左手,中指挺的笔直。转而朝黑衣男人说。

“谢谢这位大哥,您贵姓啊?”

看吧,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谷。”男人的声音厚重沉稳,惜字如金。

这怕不是一个木头人吧!

式微听到男人的姓氏后微微一怔,仔细看了他一眼,然后背过身面对后面包围他们的几人。

几人看着突然出现男人,警惕心大增,刚刚那一把铜锏掷出去的力度,他们在场的十几人,目前没一个人能办得到。

“谷大哥,感谢救命之恩,只是有句话我已经憋了半天了,你大夏天裹这么严实不生痱子吗?”

“你废话太多了。”黑衣男子头一次遇到这么话痨的人,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那我再换个问题,你今年多大了,有无婚配啊?你看对面这个白色运动衣的小姐姐怎么样,刀耍得那叫一个溜……”

式微伸出腿朝钟诩屁股上就是一脚,“吃错药了吧你。”

“别打岔。”

“谁用你在这牵线了,你还兼职月老啊?”虞子妍偷偷看了一眼黑衣人一眼,木头一个,还是她的丁学长阳光些。

“可以。”

木头人说话了。

木头人竟然说可以!

这时,在场的诸位都不淡定了。

“等一下,我同意了吗,你就可以,追本小姐的人从天安门排到乐山大佛,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了?”

“下月十五,我带父母去提亲。”木头人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众人的三观。原来木头人也会说一句完整的话啊!

“什么年代了,还有包办婚姻的。我不同意。”虞子妍痛心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这么懒,为什么不看一眼呢。

“人我带走了。”木头人抓住钟诩和式微的后衣领,飞身一纵,消失在众人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啊大木头?”

虞子妍冲着夜空大喊,心想这么厉害的人,总该会什么千里收音的绝技吧。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

“大晚上能不能安静一点,明天还要不要上班啊!”

“砰!”

“啪!”

虞子妍悻悻地离开了,幸好没砸到她的头。国民素质有待提高。

如果被旁人知道她心中所想,保证气的吐血。

被遗忘的十几个人纷纷离开,虽然没能把人带走,不过多少有所收获。

那个在众人包围下来去自如的木头人,现世五门八族九隐中,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一个厉害的年轻人,回去一定要查清楚底细才行。

众人纷纷散去,只有那个穿着石青色道服的小道士一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一边清理着从楼上扔下的物品碎片。

“你干嘛呢?”

一个穿着银色劲装,头发挑染成黑蓝相间发色的高挑女生走到小道士身后,看着忙碌的小道士问。

道士吓得不轻,立刻转过头,有些怯弱地说,“我清理清理这些垃圾。”

“这些是你扔的吗?”

“不是。”小道士的声音又小了些。

“不是你管它干嘛?”

“明天早上有人踩到就不好了。”小道士继续收拾。

“你这身道袍,还有你这……是容家的人能做出来的傻事。”

“人被带走了,你怎么还不回去?”小道士终于收拾完残渣,反问。

“你看见了啊,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女生没想到刚刚小道士也在场。

“刚才的围困中你拖在最后,始终没有出手,大概是水眉乡……”

她不曾知道,几年前,他们见过。

“没看出来,你观察的挺仔细。不过我怎么不记得你了。”女生又从脑海中搜寻了一遍,还是没有他的身影。

“围困两人时我说话了,只不过那时你在后面玩手机。”

“啊,抱歉,因为实在太无聊了。”女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小道士没说话,女生接着说,“我是水眉乡的荆灵,你呢?”

小道士正仔细的擦袖子上的灰土油渍,听到荆灵自报家门,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没有注意到到脚后的还有一个倒下的椭圆玻璃瓶,一脚下去……

荆灵眼看小道士马上要摔倒在地,右手按在腰间右侧,抽出一把稀有金属打造的极细软鞭,缠向小道士的腰。

小道士踉跄了两步,借鞭子的力量站了起来。

“容家幼子,容或。”小道士的眼神有些闪躲。

“容家那些嫡子我都见过,怎么不记得有你?”荆灵把软鞭收在腰间,像一条盘在腰间的毒蛇。

“我是旁支,平时没有回主宅的机会。”容或有些卑怯地低下头。

“这次围困是因为你那些嫡子兄弟们不愿意来,才落到你身上的吧?”

他们这些家门见得人,见不得人的东西,她从小就接触,耳濡目染,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主家的说这是一次锻炼的机会。”

来的几乎都是各家将来顶事的,只有容家派了这么一个旁支顶替,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们清楚,那帮老祖宗心里更是明镜儿似的。

“我先走了,这个你拿着回去交差,回去晚了老头子又要唠叨我。”

荆灵扔给容或一块蓝色暗纹的银章,一边快速移动,一边嘴里埋怨着自家古板的老人家。

“这个我不能要。”容或想要追上荆灵的步伐,把银章还给她,才发现他连她的身影都丢了。

“没有送给你,以后要还的!”

容或一愣,千里传音,他们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地云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