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打听

我,我强吻不酩了?!??

我觉得自己大概还在做梦,不然,就是再借我百八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犯上作死,唐突美人。

不可置信的抹了一把嘴,我觉得昨天挨过不酩脸颊的嘴唇开始不断发热,不断发热,烧到最后,连耳朵都火辣起来,脑子里嗡嗡的一直响,响得我头晕目眩。

呆坐了好半天,我一把抱住脑袋,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我,我这不长眼的混账,居然连大名鼎鼎不染纤尘的北洛尊者也敢沾染,那秃驴本身倒是没什么关系,可若是让他那些狂热的粉丝知道了···我大概会被他们蚀骨吸髓挫骨扬灰到连个渣渣都不剩···

我沉思数秒,果断决定这件事谁都不能说。

不过,我咂咂嘴,莫名觉得嘴唇脸颊又开始疯狂发烫。

就在沉浸在个人世界里忽哭忽笑的时候,一声惨叫陡然划破整个妖王府。

我浑身一震,是达歌!

他发生什么事了?!

我这下顾不上那么多了,爬起来就往院子里冲,还没走到院门口,就听见达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老子的松烟墨,老子的碇徽墨啊!!!”

我眼前立即浮出我和达歌在众人颤颤巍巍的眼神里抱着砚台自相残杀的场景。

昨夜我们厮杀地酣畅淋漓,可再见未免会眼红。

我果然还是不要去了吧?

我在心里打定了注意,转身回屋哐当一声关了房门,在左右瞥瞥,确定没人看见,才抱着白瓷莲花碗一口干了碗里的醒酒汤。

喝完汤,我决定把碗收拾好端给下人,可刚把眼放到桌上,我立即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夜被我弄丢的茶杯,不知何时,竟然自己回来了!

“嘶!”我吸了一口气,唤来为我院子里的下人,可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比我还要茫然,我也只能断了从他们哪里打听消息的念头。

正有点沮丧,我忽然注意到在人群边上,一个十分年幼的小妖怪频频看我,还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是有戏的节奏啊!

我心头一喜,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示,随便点了小妖怪也在内的几个妖精伺候我洗漱,便遣散了下人。

待他们进了内室,我又找机会将其余人都支了出去,只留了那小妖怪一人在我身边站着。

“你知道是谁把杯子放回来的。”我开门见山,用的是肯定句。

小妖怪下意识退了一步“我,我······”

我叹了口气,随手捻了一只金钗在空中挥了挥“他们都不在了,你无需顾虑。”

小妖怪还是畏畏缩缩,想说又不想说。

我不想浪费时间,把金钗别在脑袋上,我决定下一剂猛药,用指甲轻轻的扣了扣妆台,我道“是北洛尊者!”

小妖怪吓得都要掉色了,先是条件反射的点了一下头,随即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开始使劲摇脑袋,这根本就是不打自招嘛!

但是重点不在这里,重点在于,这杯子是不酩拿回来的。

这事情便尴尬了。

他那般目达耳通,断不可能想不到我带着杯子给鸡拜年的心思,我满腔好计憋在肚子里,走前倒是纸上谈兵得头头是道,结果到了他面前非但没有憋出一响屁,五脏六腑被看了个通透还不自知。

而最让人悲叹的是,到了最后,还是他帮我接了尾擦了屁股,我算是彻彻底底,丢人丢了个干净。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觉得有点生无可恋。

正在这时,边上的小妖怪小心翼翼的问我“烟花姑娘,您昨日喝醉了?”

“啊?嗯。”我还沉浸在自个儿的世界里,没有回神。

“那,那您和妖王陛下说的要嫁尊者为妻,且一亲了香泽都是真的啦?”

“嗯,对啊。”我拿着黛笔画眉,心不在焉的回答。

“那,那尊者岂不是要还俗了?”

“他那块木头才不会···啊?!”

我的手一歪,青黑的黛笔哗啦一声拉到了鬓角,然后摔在地上滚了两滚,断成了两截。

“谁,谁说的?!”我大惊失色。

小妖怪低着脑袋,精神抖擞的打了个哆嗦“昨夜您说的,在宴席上。”

我哐当一下坐回凳子上。

“我,我在宴席上说的?”

“对啊对啊!您还说·······”小妖怪眉飞色舞的说道一半,忽然察觉我跟个斗败了的鸡似的,一下子禁了声,有点讪讪。

我心下凄凉的就差一首胡笳以表心意了,恹恹的,也没有心思管她,只问“还说什么?”

“还说,还说要尊者系马垂柳。”

这话说的是够含蓄的了,可我还是感觉这就跟当众被人火辣辣的扇了个耳光又砸了一身臭鸡蛋还踩了两脚似的。

好嘛,烟花,现在是出息了,不但学会了当众调戏和尚,甚至连自己的身家大事都拿出来开玩笑了。

我无语望天,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脸去见不酩了。

先前亲了人家一口,我还当是做梦,甚至选择性的忽视了那满堂下颚掉地的声音,可现在,这小妖怪闪亮亮,亮晶晶的眼神简直就是在大声朝我宣布,说烟花你还是自我了结吧!免得活在这个世上玷污了北洛尊者的清白。

宿醉的后遗症又开始显现,我一时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甚至开始相当认真的思考要不要干脆丢下不酩跑路算了。

消沉了一上午,期间赶走了二十几次是我们和不是我们院的下人偶然或是称职的打扫倒水浇花捡叶子。

到了中午时分,我想起冼都的易卿,最后决定干脆逃避到工作里好了。

我早就听下人说了不酩重新开始讲经的事,也乐得不和他碰面。

吃过午饭后,我和下人打了声招呼,便独自去了冼都。

轻车熟路的找到易府,还没进去,我便被门口的装饰吓了一大跳。

层门洞开,檀烟缭绕。

原本朴素的院门上挂着白纸灯笼,上面悬着一个漆黑的大字:奠。

从门口直向园中望去,白色灵花交相牵引,长长的素白流苏和重重的粗布白帘在稍大的风力中不断颤动,纸钱燃尽的灰色灰烬落得到处都是

落下的灰烬混杂在檀香里,行色匆匆且披麻戴孝的人群。

难道易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