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没钱是个问题(推荐票求求)

  • 重生流金年代
  • 李香兰的瓜
  • 2455字
  • 2020-11-19 09:37:32

假如这个时候去关州期货交易所开户大量买进大豆、豆油、花生等农产品期货,稳赚不亏,只要合理投资,短时间内翻个几十倍都是正常的。

辗转反侧的白鸽摸摸自己的口袋,干瘪瘪的,恍然想起自己还是个黄毛小子哪来的钱。

没钱怎么投资啊!

白鸽又沮丧起来。

九十年代末尾的中原地区,依然是资源匮乏,生活水平低下的时代,彻底改天换地也就这近二十年的事情。

那时候辣条还是论根卖,一根辣条一毛钱,冰棍两毛,雪糕五毛钱,白鸽最喜欢一款叫做“猴王”的巧克力味雪糕。

电视机是黑白的,摩托车还是奢侈品,甚至电风扇都是时髦的玩意……

外出打工的潮流也没有兴起,年轻人有想法出门闯荡的很少很少,自然留守老人和儿童也比较少。

风气没有开化,民众的思想还比较封建,可要是靠着一亩三分地生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只能说饿不死。

所以少数人想要富起来,都是刀尖上行走。

改革开放以来,国家严厉打击投机倒把的文件每年都会下发下来,能够自由买卖的只有特区和开放的沿海城市。

白鸽的记忆中,这种情况在世纪之交的最后几年,已经放宽很多了。

买卖可以进行,只要没有人上去举报。

只能小打小闹,不能做得太大,这样上面是没人管你的,给点好吃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果做大了,就要被当做“典型”抓起来教育!

所以,对于白鸽来说,形势异常严峻,起步非常困难。

这时,堂屋里亮起昏黄的白炽灯,来电了,白鸽等白志国把小床抬出来,轻轻的将熟睡中的白荞放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挂起白纱蚊帐。

他独自在旁边铺下凉席,枕着双手看着星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闭上眼睛睡着了,这是他重生回来睡的第一夜,竟然睡的该死的香甜。

“白鸽白鸽,天亮了,起来陪我玩。”

小白荞刚刚洗过脸,还没用毛巾擦干,凉水滴在白鸽的脸上。

白鸽坐起身子,把白荞抱在腿上,仔细端详,看着妹妹粉雕玉琢地小脸蛋,还有些恍惚,不真切。

他朝着自己的大腿狠狠掐了一下。

“嘶”

痛感传入大脑,白荞忽闪忽闪地大眼睛盯着自己,面露疑惑。

“你怎么了,白鸽?干嘛又哭?”

小丫头见白鸽又哭,自己不知道怎么的,撇撇嘴,眼泪在眼眶打转,然后忍不住放声大哭:“呜呜哇……”

小孩子最容易被哭泣传染,大人一哭,她们也会哭的。

方梅推开门,破口大骂,“你个龟孙儿,刚高考完飘了是吧,一大早不省心的,把你妹惹哭干什么,要是闲的慌去劈柴!”

白鸽也不顶嘴,老妈骂自己两句自己倒十分高兴,这不就是多年前和父母相处的方式吗!

“噗嗤”他笑出了声。

方梅刚起床,脾气太大,见他被骂了还笑,有些纳闷,“还笑?”

揉揉太阳穴随后去了厨房准备早餐。

白荞见白鸽笑了,自己的眼泪也止住,跟着呵呵笑起来!

白妈边刷锅,边说:“吃过饭趁天早,凉快,帮你爷爷收麦子去。”

“哎,好。”白鸽欣然回应,然后继续和白荞玩耍。

白鸽刚出生那年,奶奶就去世了,爷爷一个人生活。还有一个大爷,俩堂姐已经嫁人了,一个堂弟上了五年级就辍学在家,年纪小也不能出去打工,就在家里帮忙。

两家关系挺好的,就,真的挺好的,真的!!!!!!

豫省地少人多,一个人只能分到一亩多地,白鸽家加上自留地的三分地也才不到三亩。

而且东部地区又是河流冲积平原,都是沙土地,不肥沃,因此粮食产量低。

白鸽想着这么多人一起用镰刀割,时间应该耽误不了几天。

早饭很简单,白妈煮了俩鸡蛋,白鸽和白荞一人一个。然后一碗粥。

白爸吼了一嗓子:“白鸽,过来帮忙。”

草棚子下面,是一辆蓝色的时风牌拖拉机,白爸很爱惜,每天都擦,因此看起来很新。

白爸拿起“摇把子”,白鸽凭借记忆找到那种感觉,走到白爸后面一块握住铁“摇把子”,然后两人一起快速摇动发动机,直到拖拉机发出“啪啪啪啪啪”的声响,冒出浓浓的黑烟才停下。

白爸坐上去,带上草帽,穿着白色的背心,挂档,开到门口停下。

白荞手里拿着白鸽给她叠的纸风车坐上车,白妈拿好镰刀和烧的凉茶、馒头等也坐上车。

四口人穿过街道,白荞奋力举起手里的风车,迎风转动。

“哦,哦,大风车转起来喽!”

街边,白鸽看到他大爷白志宽蹲在自家门口,端着碗正在吃饭。

白志宽脸色更黑,或许是早上下地刚回来,大裤衩上沾上了不少的草屑。

见到车上的白鸽,咧开嘴,露出缺口的门牙,憨笑调侃道:“这不是以后的大学生嘛!”

白妈笑道:“大哥,你可别吹捧他,万一这小子笨蛋,没考上,那可就闹了笑话,还是等通知书下来再说吧!”

“咦,这小子聪明,一定能考上。”

白志宽又道:“你们先去,我收拾收拾就过去。”

“中,中,那我们先去。”

路上,日头越来越高,阳光也越来越毒辣。

土路两旁是金色的麦浪,一股热风拂过,麦浪滚滚而去,泥土的气息充满鼻息。

穿过一条干涸的河道,来到河筒子里,这条宽二三十米的河道叫茅草河,是黄河的泄洪河,每年春天凌汛时节,上游来水,河筒子的地全靠这条河养活。

一大家子的地也只有八亩地,都在一块,大人用镰刀,一上午能干三分地,一天半亩地,但摸黑干的话估计两天就完事了。

方梅将车上的家伙什都拿下来,白荞拿着风车欢快地奔跑,一边喊道:“白鸽,快陪我玩!”

“不行呦,阿荞,哥哥要帮爸爸妈妈割麦子,你先一个人玩好不好?”

白荞一根手指抹着自己的下巴,小脑袋想了想,放下手里的风车,说:“那阿荞也来帮忙,忙完了你就要陪我玩呀!”

方梅训斥道:“你个皮嫩的妮子,你能拿动镰刀吗?一边玩去。”

“志国,能不能管管你媳妇,老是凶我!”

白荞奶凶奶凶地,双手掐腰。

方梅朝她跑过去,做势要打她屁屁,吓得小姑娘全身一机灵,全力冲刺跑到地的那头去了。

……

……

白鸽笑笑,低头干活,许多年没有下地劳作,手法都有些生疏了,没有护袖,胳膊都被麦芒扎破了,不是啥大伤,就是特别痒,皮肤敏感的人还容易过敏,起很多红点点。

闷头干活不知时间,被白爸喊了几嗓子白鸽才重新抬头往回看。

直到视线中出现那个面容慈祥的老人,缓缓出现了笑脸。

“爷爷。”白鸽朝那个老人喊道。

白爷爷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拍拍白鸽的肩膀,放下手里的老烟枪,戴上编制的草帽,拿起手中的老镰刀,开始干活。

白鸽忘了,白家人沉默寡言是祖传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都没变,只有后来跑到深城闯荡的白鸽变了,变得世俗,变得圆滑,能言善辩,舌灿莲花……

他很怀念也很享受这种相处方式,这是质朴和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