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法海你不懂爱

戚小明终究还是被戚小妹的举动吓了一跳，心疼那块无辜受到牵连的石碑，也心疼自己妹妹的小拳头。

“你疯了！”戚小明抓起戚小妹的手看了一下，见上面只有一些灰尘石渣，并没有损伤才松了口气，“万一骨折了怎么办，到时老妈还不要骂死我，说我没有照顾好你。”

石碑被戚小妹一拳穿了过去，“书山有路”路字那个口现在变成了一个洞。

“一块石碑而已，哥，我能一脚踢翻教导主任的车子，你信么。”

戚小明没来由的又被吓了一跳，自家妹子有多暴力他知根知底，那里敢摇头说不信啊，连忙点头，“信信信，我信你行了吧，你千万别去踢教导主任的车，要不然他要宰了你的。”

那车子教导主任视若珍宝，跟李老师一样，如同禁脔，别人碰一下他都要暴跳如雷，要是被人踢翻，是铁定要向学校发布通缉令。

“哥你信就好，我们回去吧。”戚小妹和戚小明往回走，“我们班的石岚被几个黑衣人带走了，前几天她像是袋鼠一样，三级跳飞过了沙池，破了世界纪录。”

“袋鼠？三级跳？感觉还挺萌了。”戚小明脑补了一下当时画面，说道。

“是猛不是萌，石岚她没有助跑的。”走了一段路，戚小妹突然说道，“哥，我觉得我的小拳头充满了力量，里面有个小宇宙想要爆发。”

戚小妹在戚小明面前握紧小巧的拳头，挥动几下，说道：“哥，周末我想吃红烧肉，可以么。”

想起刚才那一块无辜的石碑的遭遇，又看了一下在眼前晃动的拳头，面对强拳，戚小明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当然，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变态辣的那种喔。”

“你开心就好！那现在可收起你的小宇宙了吧。”戚小明拨开戚小妹的拳头，无奈的说道。

戚小妹嘻嘻一笑，有种阴谋得逞的快乐。

“下午的时候，我看见李再白酒后耍了一套剑法，就像是李太白附体……昨天有个家伙抢劫了人家面包店，然后飞檐走壁跑掉了……”戚小明说了一下这几天自己看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还有，你哥现在感觉脑袋里面多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我怕被抓走做活体解剖，一直不敢和别人说。”戚小明点了点额头，“天不生戚小明，万古如长夜，我有时觉得自己像老夫子附身那样。”

“哥，你觉得会不会是历史上那些魂灵要借尸还魂呢。我几天前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脑袋，睡醒之后，就觉得力大无穷了。晚上睡觉时，总是梦见一些战场厮杀的画面，很模糊，梦里我感觉自己变成了我的爱豆吕奉先了。”戚小妹自小便与众不同，别的女孩都喜欢看一些肥皂剧，以一些小鲜肉作为爱豆，可她倒好，自小就喜欢上了吕奉先。

“李白，老夫子，吕奉先……小妹你还别说，还真有可能。要是古人都掀了棺材板跳出来，那就太恐怖了。”戚小明一想到满大街都是被古人魂灵侵占了的身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晚自习之前，戚小明和徐达夫出了学校，去街角卖凉茶。

“陈老伯，最近还好吧。”戚小明是凉茶铺的熟客了，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老人，笑着问道。

陈老伯一直以卖凉茶为生，瞎了一只眼，还有风湿病，平时精神乏乏，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戚小明最担心他突然有一天撒手人寰了。“老伯你要坚持住，你走了凉茶铺怎么办啊，要知道我的命都是凉茶救的。”戚小明以前看见陈老伯，心里都会给他祈福。

可今天戚小明心里没有替他祈福，因为陈老伯精神的要命，活蹦乱跳的，好像一下年轻了十几年一样。

“好得很，我现在眼不瞎了，腰不疼了，腿不酸了，一口气上十楼，跟放个屁一样简单。”陈老伯很爽朗开心的笑了起来，给戚小明和徐达夫盛了碗凉茶。

喝完凉茶，徐达夫出了凉茶铺，啧啧称奇，说道：“真是见了鬼了，陈老伯看起来怎么像是吃了药那么猛啊，是要返老还童还是要成精了？”

“不会是回光返照吧，完了完了，整个德县也就陈老伯家的凉茶铺会免费赠送果盘，陈老伯要是倒下了，我们点灯笼也找不到第二家陈老伯凉茶铺啊。”徐达夫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东西，忧心忡忡的。

戚小明笑了一下，“放心，陈老伯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从凉茶铺回学校，路过两条有些昏暗的街道，这里灯光映得街道暗红暗红的。

“喵了个咪，小明快看，你个穿着红袈裟的，不是仁寿寺的方丈么。”徐达夫往前一看，惊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戚小明往前看去，便看见一个和尚身披红色袈裟，手里拿着一个钵盂，缓步走进了暗红的灯光里。

那里是一家名叫天天乐的足浴店，至于里面是做什么的，戚小明用屁股想想都知道。

“是仁寿寺的裴方丈，应该是化缘来了吧。”戚小明一时猜测不到裴方丈这个时候进入足浴店的目的，有些迟疑的说道。

“化缘！？亏你想得出来，仁寿寺香火不断，富得流油。”

“那你觉得裴方丈不是进入化缘，是要干嘛呢。”

“鬼知道啊，但里面全是失足妇女，一个和尚总不会跑到浴足店化缘。”徐达夫摇头，然后感叹起来，“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主持方丈上青楼啊。”

“什么意思？”戚小明奇怪的望了徐达夫一样，没有想到这家伙还会即兴作几句打油诗。

“不敢射门啦——”

大约过了十分钟，戚小明和徐达夫看见裴方丈走了出来，一时惊得张大了嘴巴。

裴方丈身披红色袈裟，手里端着一个钵盂，身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佛像庄严，眼中尽是悲悯之色。

七八个浓妆厚抹，穿着低胸短裙的女子送裴方丈到了门口，一脸的羞愧懊悔，双手合十，目送着裴方丈离开。

“裴方丈身上那一层佛光，特效来的吧。”徐达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疑不定起来。

“原来裴方丈不是来化缘，而是来拯救失足妇女的，走，我们快追上去。”戚小明看着裴方丈走远，连忙跟了上去。

转了几条街道，戚小明和徐达夫还是追不上裴方丈的脚步，只能远远的看着裴方丈的背影。

“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一千年我不停的改变，想努力地做好人……”歌声在街道中响起，街道尽头，裴方丈一边吟唱着法海你不懂爱，一边快速离去。

戚小明和徐达夫互相看了一眼，皆看到对方有些惊楞呆滞的表情——竟比原唱还魔性鬼畜！！！

“小明，我以后当和尚算了，钱多事少离家近，照样能够结婚生子不说，还能拯救失足妇女，多么伟大高尚的事业啊。”过了一会，徐达夫一脸向往的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