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摸摸头

“我在军营醒来后就找到当地征兵的郡守拿出季府腰牌让他放了我，可郡守却不相信，用与我一同进来的十一岁孩子威胁我，若我不练他就死，我不忍就留了下来接受训练。”

“所以你一身功夫是在那里炼成的。”

季童摇头。

“若我的功夫在军营练成的，恐怕我就是那死人中的一个了。”

“那个孩子呢？”

“死了。”

季童轻描淡写的说了两个字，夜宸生闻言不在说话，二人陷入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宸生开口道。

“不过萍水相逢，也会惹你如此伤感吗？”

“他是因为我才被抓，若不是我他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季童握紧拳头，垂下头。夜宸生见她这样，恍惚想起小的时候他犯了错以为季龄会罚他时男人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的样子。想到这，夜宸生笨拙的伸出手放在季童的头上摸了摸，女子因为他的动作抬起头来。

“或许，这样你会好些。”

女子闻言，嘴角抿出一丝笑意。

“谢谢。”

夜宸生收回手来，季童抿着笑抬头。

“小时候有次偷偷去书房找我爹，站在门口瞧见有个小哥哥就没进去在外面看着，那还是我第一次见我爹那么疼惜的摸一个人的头，我和我哥哥们都没受过那样的待遇，当时很羡慕，没想到长大了倒是感受了一回。”

夜宸生听她说着有些诧异，他没想到季龄摸他头的事季童会看到，惊讶之余又有些欣慰，原来他和季童竟然这么有缘。

“如果你那时候进去，或许我们早就认识了。”

季童抬头瞪圆眼睛。

“那人是你。”

夜宸生点点头，季童瞧了一会笑出声来，夜宸生嘴角也露出一丝笑。等笑够后，季童冲夜宸生伸手道。

“拿来。”

夜宸生抬手把手里的假皮递给她，季童接过重新戴上，都收拾妥当后二人回到正街。

“现在都晌午了，一起吃个饭吧。”

夜宸生走到季童身边，季童点头，跟着夜宸生走。

二人去了名苑楼，还是上次的地方，夜宸生点了几个菜，不一会小二就把菜端了上来，季童举着筷子，眉头蹙起。

“怎么有黄瓜？”

夜宸生提起筷子吃着，小二见状开口道。

“这位公子，这黄瓜入菜可以提味，看着也赏心悦目啊。”

季童抬头看了看一脸谄媚的小二，放下筷子。

“我可没觉得提味。”

季童这一句话说的小二有些尴尬，小二眼睛瞥向一旁端坐的男子，夜宸生示意他离开。

“黄瓜就有那么难吃吗？”

“你吃一口不就知道了。”

夜宸生吃了一口黄瓜，看向季童。

“很好吃。”

季童抿紧嘴唇看着对面的男人，夜宸生又吃了一口。

“本王很好奇，为什么不喜欢吃黄瓜。”

“因为吃着有些难受。”

“不能吃熟的？”

季童夹了筷子菜点头，夜宸生又问道。

“那生的呢？”

“可以吃。”

“你这还真是奇怪，生的能吃熟的就吃不了。”

“怎么，秦王殿下看不惯吗？”

女子笑着看着夜宸生，男人挑眉。

“怎么会，很适合当王妃养着。”

他的话倒是让季童不该说什么，低头扒拉着饭。吃完饭出来，正街上全是人，三三两两的姑娘看见名苑楼出来的夜宸生和季童，都偷偷的望着瞧着。看着边上面无表情的男人，季童玩味的看了看周围的女子拿着帕子望着男子的脸开口。

“殿下，天生一副好面孔，还真是招人喜欢啊。”

这一句调侃，夜宸生听进了耳朵。

“多谢季小姐夸奖。”

季童耸肩，面向男人。

“殿下客气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向男人弯了弯腰，季童笑嘻嘻的大步往前走，男人见状也就回了府里。

等过了正月十五以后，帝都的年味才慢慢淡了，来来往往的人行走在各个街道巷口忙乎着自己的事，东西市里百姓又开始了新的忙碌。

季府

季童提着裙摆大步往前走，一头长发用一根带子扎着，前几日收到季龄的信说他们二人会在今日回府，季童心中没甚在意，没想到尽然起迟了，来到大门口踏出侧门，门口的马车上就出来两个人，季童看见马上面带笑意走上前。

“爹娘。”

季龄扶着曲函的手出了马车，见台阶上笑嘻嘻的女儿后冷冷的点了点头，扶着曲函下了马车。季童自知是自己做的不对，悻悻的走到季龄面前行了一礼。

“爹，女儿知错，您和娘回府，我没有早早迎接是我的错，你看在我娘的面子上你就别生气了。”

季龄看季童规规矩矩的认错，倒是没在说什么，牵着曲函的手往里走，季童赶忙跟上进了府里，管事来到季龄面前，季龄交代道。

“先去准备一下，一会有客人要来。”

管事点头离开，三人进了正室，侍女走过来接过斗篷退了出去，季童瞧着，倒了杯茶端到季龄曲函面前，曲函看了捂嘴笑了下。

“臭丫头，倒是会做事。”

季童冲曲函微笑。

“哪里，这不做错事了吗，赔罪呢。”

“我在其他方面不要求你，可是在这孝忠上你必须守规矩。可你看看今天你都干了些什么，马车都到大门口了也没见你出来迎接，礼我不说你可孝都忘了吗？”

季龄教训着她，季童低头听着没说话没反驳，季龄又道。

“回去好好想想反思反思，我希望以后这种事再不能发生。”

季童端着茶低着头应道。

“是。”

接过季童的茶，季龄小酌一口放下，恰好管事进来。

“老爷，秦王殿下到了。”

季童听了一怔，身后脚步声慢慢走近，季龄曲函都站了起来。

“秦王殿下。”

“太傅，夫人。”

季龄看了眼季童，后者转身冲夜宸生行了一礼。

“臣女见过秦王殿下”

“季小姐请起。”

虚扶一把，二人对视一眼相互错开，季童面向季龄。

“爹，既然客人来了，我就先退下了。”

季龄点点头，季童又面向夜宸生。

“臣女告退。”

说完就走了出去，欹器满覆的水满发出哐当一声，夜宸生收回视线坐了下来。

季童在亭子里拿着那奇特的短刀摆弄着，连试了几次连招都险些伤到自己，吐了口气把手中的短刀转过来，季童手腕一翻食指点住机关刀就顺着袖子滑了进去，把刀抛向空中转一圈季童握住刀柄现了杀招。一套动作下来就听到后面鼓掌的声音，女子回头，见到来人收了动作。

“秦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