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巧计盗取奉阳剑

与此同时,仙竹阁的内应也出现在了这皇城帝都内的一座富豪商旅的府宅中。

化神入府,便能听得正有俩男子的声音喋喋不休,气氛微妙的对答着言词。

“立辅啊!可否快点儿啊!已经酉时了,皇城内的宫灯一起,你要是还未赶到皇宫之中,耽误了皇上寿宴,皇上要是怪罪下来,你我可是要被灭九族的啊!”

一个身材矮小肥胖,两鬓斑白,眼纹如水波纹般的知命之年的男子,身穿丝绸灰蓝华服,腰间锦带绕身,黑靴踩脚,焦急的口吻叨扰着对面的另一个男子。

那被催促的男子,正值而立之年,面容似黑石般硬朗,身材魁梧健硕,因动作迟缓,惹得自己老丈人急切的催促着。

诺大的房间厅堂内只有岳父女婿二人,那催人的发福岳父立于门口,一直催促着说个不停。

这女婿却依旧黑着脸,背对门口,站在桌旁自顾自的收拾着东西,不时的拿起一旁的丝绸锦缎擦拭着自己的手掌,到是也活得精致。

被催促的该男子可不是无名小卒,而是有着大唐第一神厨名讳的苏立辅,不过今日他还有一个新身份,仙竹阁在皇宫中盗剑的内应。

他曾随丝绸之路的商旅游历西域各国八载光阴,中途还娶了富商之女樊大小姐。

妻子暴毙之后,他便带着不满三岁的女儿回到了长安,投奔自己的岳父樊成鹏。岳父只育有一女,再无子嗣便将外孙女视如珍宝,但心中却并不喜爱这个女婿。

苏立辅一直在府中白吃白喝什么都不做,只是潜心研究厨艺,结合中西饮食自创一派新菜系。

终于在贞观十四年,洛阳神厨比赛中赢得了,大唐第一神厨的美誉,可谓一身厨艺响誉九州,但有一缺点,为人自傲不可一世,所以多次拒授朝廷的封官,罢做御厨总管。

本可入朝为官,他却推辞御厨之位,一心要回家研究美食,得罪了朝中举荐之人,岳父樊成鹏为不受其牵连自身,花费了不少银子打点朝中官员,为苏立辅求情,这才有了苏立辅现在的自由之身。

……

这次太宗皇帝亲自下旨,若苏立辅不进宫献厨艺,或是误了万安寿宴便处灭九族之罪。

樊成鹏恐其使性不愿,害的自己家破人亡,便想尽一切办法,寻找靠山前来相劝苏立辅入宫做膳,这才答应了下来。

“岳父大人,你不要催促于我,我收拾好厨具,自会赶往宫中,放心我自己心里有分寸,不会连累于府上老小。”

苏立辅只顾收拾擦拭自己的十八把厨具,背对着自己的岳父不紧不慢的缓缓回答道。

……

……

太宗皇帝欲要在自己四十五岁寿宴上,宴请万国使臣,彰显天朝上国的大国之威。便下令长安城内不惜投掷万金,让火树银花彻夜表演,热闹欢愉之情蔓延于整个皇都。

此夜的长安城恐怕无人入眠,各个都要倾倒在这繁荣热闹气氛之下,真是普天同庆哉。

长安城中,富户商旅樊成鹏的府门外。

宽敞的街道上缓缓迎来了一辆绣蛟紫顶青蓬宽轨的双辕马车,那日夜守候在府外看门护院的家丁,眼活灵巧的很,瞟了几下便知此车不是民间俗车,定是皇朝权贵的尊驾。

这马车摇摇缓停于樊府大门处三四丈远处,弹指间那车架里便掀帘露出一张鹤发童颜的老脸,车中之人正是皇宫中的御前宦官宋宝石,宋公公。

恰巧樊府管家也巡视府宅到了门口,一瞧是宫里的马车官架,急忙殷勤的小跑出府迎接。

管家脚还未迈出府门,便早早作揖执礼,满脸赔笑的朝着着车里的宋公公,连声尊敬道:“公公辛苦,有劳公公亲自前来府上接我家姑爷,小人……”

管家的话还没说一半,就被一个不男不女娘娘腔的细腻之音,阴阳怪气的口吻给阻断了下来。

“辛苦什么呀辛苦!这都什么时辰了,苏立辅还没准备好啊!?杂家不来,他还不走了啊!要是耽误了皇上的寿宴,哼哼,那可是要灭你们樊家九族的!愣在这儿干嘛!还不快去给我催!”

宋公公探着那颗脸上满褶的脑袋,伸着兰花指,挑指着樊府管家,眼睛翻白,故意讥讽刁难着。

管家听罢,面露尴尬之色,但毕竟自己只是一介奴仆,敢怒不敢言,只能将怨气咽到肚子里。当下便弯腰作揖执退礼,连连答应道:“是是是,公公说的是,小人这便去催,这便去催。”

宋公公是眼睛瞳孔上瞟,露出大部分眼白,嘴角一抽道:“那还不快去,做奴才都没个机灵劲儿,磨蹭什么呢!”

这宋公公说完,便将脑袋缩回了马车中,嘴里还絮叨着:“哎!贱民就是贱民,不识抬举,可气死杂家了……”

管家虽听到宋公公所折煞侮辱的话语,假装没听见,转身回府去找樊老爷催促姑爷苏立辅快点动身。

樊府内后院

樊成鹏站在自己女婿的房间门口,只见管家却一溜烟的跑了过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皇宫里差车架来接姑爷了,府外的公公让我转话给姑爷,让其快一点,以免耽误了寿宴的时辰,让皇上怪罪责罚。”

半旧丝缎制的灰黑居家服套身上的管家,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了屋里,满头大汗,语气急促的说道。

管家今年已经四十又三,十五岁便开始跟着樊成鹏一起驾马赶车到处做生意,直到今天依然效力于樊老爷门下,可谓主仆情深。

苏立辅的岳父樊成鹏听了管家焦急的言语之后,心中更加着急,眉目紧皱,手挽双袖,来回踱步,面色通红难看,可是转身看着苏立辅却依然背对自己,不紧不慢的擦拭厨具,毫不在意管家刚才所说之言。

樊老爷虽然内心急促焦急,但此时却一反常态的闭口,不在催促女婿苏立辅,因为樊老爷瞧到了苏立辅方才转头一刹那闪过的眼神,了解这姑爷的品性。

如若自己在催下去,苏立辅真敢不去宫中做寿宴最后一道压轴菜,那时樊府上下可就大祸临头了。

樊成鹏只能给管家使了一下眼色,让他也安静下来,同自己一起耐心的等,主仆二人帽子照着的头顶都发出了阵阵虚汗,浸过帽沿流在了额头。

时间就这样一刻,一刻,又一刻……

终于,似大媳妇上花轿般缓慢的苏立辅,收拾好厨具转过了身来。

只瞧见一张鹰眼阔鼻,宽口横须的脸黑脸,面对看着樊老爷说道。

“岳父大人,小婿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

苏立府淡定从容的背起了厨具走出了房门。

樊老爷顿时心中开心激动的说道:“好好好,快快出发,快快出发。管家去帮姑爷拿厨具。”

管家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喜悦,立即开心回道:“哎!”

正要上前,却被苏立辅伸手阻止了,“不用,我自己拿就行。”管家只好缩回了手,改为领路,而一旁的樊成鹏却眉头一皱,似乎发现哪里不对劲儿似的,但并未开口询问。

……

在堪比王公贵族,有过则无不及般气派的樊府大门外。

苏立辅,樊成鹏还有管家三人同行而走一起出了樊府大门。

这时,恰好马车上的宋公公有些等不及,也下了车,准备朝樊府内门走去,去瞧瞧那苏立辅到底在磨蹭什么?可抬眼一瞧却看见了三人一同走了出来,自己便停下了脚步。

“呦呦呦,苏神厨快点儿吧!这都什么时辰了,可不能耽误皇上的寿宴啊!来来来,快快上车。”

宋公公瞧着天色不早,生恐耽误寿宴,怕皇上怪罪自己接人不利,急切的朝苏立辅大声喊道。

樊老爷看见宋公公立马作揖执平辈礼笑脸而迎,但是宋公公完全没有在意他的存在。

宋公公只知道时辰不早了,得抓紧时间和苏立辅入宫做膳,哪有闲工夫理樊成鹏这个阶级最低层的商户,毫不理会直接略过。

而反观苏立辅,他只是听罢宋公公的讲话,冲着宋公公点头示意挑明自己知道耽误寿宴后果是什么。

可是苏立辅不知是否有意而为,并没有立刻上马车,而是转身朝着樊老爷作揖执晚辈大礼道:“岳父大人请留步,今日之事不必挂于心间,小婿定会保得全府上下周全。”

“嗯,立辅啊!岳父相信你。”

……

看着樊苏二人说个没完,宋公公又用他那尖锐腔调的嗓音高声喊道:“好了,好了,苏神厨快快上车吧!不然一会儿真的来不及了!”

苏立辅早已耳闻到宋公公催促的话音,但是依旧并未理睬,依然与其岳父言话道别,尽说些托付女儿之言,直到言尽才转身走向守候府外已久的马车。

“苏神厨快快上车吧!杂家还要回去禀告皇上呢!”宋公公见到苏立辅一身灰白丝绸青衫,一脸肃穆的站到了马车旁边,心里也轻松的话道。

苏立辅抬眼瞧了一瞧这个满脸褶子白煞皮肤的宋公公,并未开口回话,只是点了点头,踩着木阶一下子跃上了马车。

宋公公看到苏立辅上了马车,却没有和自己搭话,更没有问候自己,心里暗骂道:“小小贱厨,毫无礼术,要不是皇上差你入宫做寿宴菜膳,杂家定要教训你一番……”

可是怒气归怒气,看着苏立辅上车,多年深宫为官的宋公公,自然是心色不一,面不露心,满脸笑意,也立马跟随了上去,还不忘命令马车夫尽快驾车入宫。

长安城内民居与闹市划分而开,城内建设道路规矩有序,朱雀长街从明德门直北而通,直抵皇城宫门,宫中马架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抵达了皇宫之内,通过朱雀门的例行检查,车辆便径直向御厨后院驶去。

……

皇宫之内,早已歌舞升平,王公贵族和他国使臣都坐在御花园里搭建的寿宴席间,同李世民共赏歌舞烟花,品尝美食,痛饮美酒,好不快哉。

开宴一个时辰后,寿宴上

“宝石,来来来,那最后一道菜可如时备好?”李世民在寿宴上把酒言欢,喝的稍微有点儿上头,略带醉意的询问道。

宋公公立即笑脸相迎殷勤说道:“启禀陛下,苏立辅的尾宴凤囚凰已经做好,定能按时献上,陛下不用担心。”

李世民脸带酒红突然大笑道:“好,嗯?既然做好了,那让他现在就献上来吧,朕都有些等不及,想看看这凤囚凰到底是何等佳肴!”

宋公公一听,脑袋“嗡”的一声,突然面露难色,神情紧张,吞吞吐吐说道:“陛下,可是……可是。”

李世民眼睛一怒瞟眼看着宋宝石,手中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可是什么?是不是没有备好,故意诓朕。嗯?你要敢欺君,信不信朕砍了你这脑袋。”

宋公公见状立马吓的跪了下来,眼睛滴溜乱转想着说辞,颤颤巍巍的回道:“老奴不敢,只是陛下说要在寿宴最后才呈上凤囚凰这道菜,现在离寿宴结束还有不到两刻的时间,老奴怕……”

李世民听到宋公公的解释,立即喜笑颜开,原来这奴才是担心坏了寿宴时辰,酒醉眯眼道:“无妨,无妨,朕现在开心之极,你吩咐苏立辅快快将菜呈上来便是。”

宋宝石听懂了皇上的意思,无法婉拒,便慢吞吞的起身说道:“老奴遵旨!”

宋公公放缓自己的脚步,走下台阶朝着侧面大声喊道:“皇上口谕,上尾宴哎~。”

紧接着不远处站定着的其他回事太监一个传一个的喊着宋公公刚才所述之话,直到传出御花园寿宴台,最后几个小太监便急忙跑去通知御膳房上菜。

红砖金瓦,深宫高墙之内。

宋公公高声的传完口谕,已是心虚的满头冒着冷汗。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苏立辅此刻是否做完最后一道寿宴,刚才只是想讨皇上的开心。

没想到皇上立刻就要传尾宴凤囚凰,着实让宋公公猝不及防,使得他心虚焦虑得很呐。

太宗皇帝今天晚上喝的有点多了,竟然拉着刚进宫没多久的才人坐到自己的旁边。

太宗皇帝轻轻拍了一下坐在自己身旁武才人那滑嫩的肩膀,摇头晃脑的说道:“媚娘,来,喝了这杯酒,去给朕和群臣外使舞一曲助助兴!”

这刚被太宗皇帝临幸不久的武才人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一下接过了皇帝的酒杯,仰头举杯一饮而尽,脸色微皱,撒娇语气道。

“皇上,您一直尚爱武学,妾身为了祝庆您的寿辰,媚娘特意学了一曲剑舞,这便献上,当是给陛下您的贺礼了!”

太宗皇帝一听,这武才人要舞剑,甚是高兴,哈哈哈,大笑三声道:“好好好,那就辛苦媚娘去舞剑,让朕一饱眼福。”

话尽,武才人娇羞站起,却迟迟未动身离开,太宗皇帝转头看着不动的武才人,不料她却正用那阻断秋水的眼眸,情迷的看着自己。

见他回首瞧望自己,武才人轻轻爬向李世民的肩膀,在他耳边撒娇呢喃道:“陛下,媚娘没有佩剑,可否借用陛下的佩剑一用?”

酒劲儿上头的太宗皇帝听罢,拉着武才人的手也站了起来,大喝说道:“这有何不可,来人呐,把朕的佩剑取来,让武才人为众人舞剑一曲。”

听到圣谕的背剑官急匆匆的从露台一侧跑了过来,一下子跪在了皇帝面前,双手举起天子佩剑,奉阳剑。

奉阳剑,剑长三尺一寸,剑宽三寸,剑身虽长却轻如书卷,只有五两一钱重,仿佛一把木剑握在手一般,但它的剑鞘却异常沉重,足足二十斤。

李世民弯腰微探取了佩剑,站定后用力拔剑出鞘,瞬间站在李世民一旁的武才人只觉一丝暖流随剑而出,直扑面容而来,似温水抚脸般舒适。

李世民转头瞧着这眼中的水嫩美人,便开怀大笑将奉阳剑交到武才人手中。

“来,媚娘,接剑!”

武才人这才从暖流中回神,接过了奉阳剑,将剑握在手中的武才人,又觉惊异,她只觉此剑的剑柄温暖适人,不似一般铁器那般冰冷。

李世民瞧着武才人盯着剑入神却不动身舞剑,便柔情轻语说道:“媚娘,不用好奇此剑为何如此轻盈微暖,你现在只需去为朕舞剑,等今晚同朕侍寝时,朕在细细于你说来,快去吧!”

武才人被李世民这么一说,吓了一跳,心想“皇上怎么知道媚娘心中所想呢?”

可是来不及,也不敢询问,武才人便弯腰行礼说道:“媚娘遵旨。”

武才人手拿着这轻盈的奉阳剑,小心翼翼的走下了台阶,来到了寿宴宾客大臣的平台之下,缓慢登上了舞剑的表演台。

宋公公见状,立即上前大喊道:“歌姬都统统退下,武才人要为皇上舞剑祝寿,两边乐官准备奏乐。”

台上正在歌舞的众舞姬与歌姬立即停了下来,纷纷朝着皇上行礼,倒退着离开了寿宴平台。

接着就是年纪轻轻的武才人,拿着李世民的佩剑奉阳,随着乐官所奏的舞曲缓缓的走到寿宴平台中间开始舞剑助兴。

武才人的舞剑祝寿,让李世民看的开心到合不拢嘴,连连拍手叫好,时不时的拿起一杯酒来一饮而尽,好不快哉。

与此同时,苏立辅所做的尾宴凤囚凰也传送到。

苏立辅也低头跟随着传菜的宫女太监一起走到了寿宴平台处。

宋公公远远的瞧见苏立辅和传菜的宫女太监一起走来,心中的石头这才放下。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布满褶子的白净脸上又焕发出了笑容,急急忙忙的朝太宗皇帝跑去。

太宗皇帝还在龙椅上,手拿酒杯开心的看着武才人的舞剑表演,不时发出笑声,并没发现宋公公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宋公公弯腰缓步的走到李世民身边,用稍微盖过演奏乐器的声音小声禀报道:“陛下,陛下,苏立辅所做尾宴凤囚凰已经传来,现在平台下候着了,就等陛下宣招传膳了。”

李世民正看的开心,听到宋公公禀报之事,只是敷衍了事的回道:“嗯嗯!朕知道了,既然做好就传膳吧!”

“老奴遵旨。”

宋公公立即弯腰作揖倒退而去,走到台下拂尘一扫,稳了稳身子自信的大喊一声说道:“传膳!”

接着又大喊说道:“神厨苏立辅跟膳,觐见皇上。”

言罢,宫女太监便纷纷端着压轴寿宴,凤囚凰为皇上和寿宴大臣外宾们献菜上席。

宋公公亲自带着苏立辅快步的向李世民的坐席处走去,一路上苏立辅都低着头,和以往那位傲气凌人不可一世的神厨判若俩人。

“启禀陛下,神厨苏立辅已带到。”宋公公低声弯腰报道。

“草民苏立辅,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立辅等宋公公一说完,便立即下跪执天子之礼朗声说道。

这让原本一直在看武才人舞剑的李世民突然受到了干扰,回头敷衍急切的说了句:“起来吧!”

“草民谢陛下!”苏立辅听谕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自己所做的凤囚凰前,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闪着银光的短刀来。

正在欣赏舞曲的李世民和身边的王妃太监们都被这一举动惊吓失色,宋公公在一旁先是一愣,后是一惊,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这小子想行刺皇上。”

身边的侍卫都齐刷刷的拔出了官刀,欲将苏立辅拿下,以为苏立辅真的要对李世民行刺。

可是接下来的一个举动却让李世民和其他人明白,这是虚惊一场,多虑了。

看着苏立辅揭开了盖着的凤囚凰,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普通的河鳗被烧制雕琢的,如同一条小龙般,盘踞在盘中,可是这除了河鳗是珍稀罕见之物外,菜品并无稀奇异彩之处,怎么就叫凤囚凰了呢?

被惊后的宋公公也看到了这菜色的普通之处,加上刚才苏立辅竟然私带刀具面圣,已是罪责,这让宋宝石抓到了整治苏立辅的机会。

“大胆苏立辅,你不但私藏刀具,而且拿着一条红烧河鳗,充当什么凤囚凰,你这是欺君之罪与惊扰圣架之罪,来人呐,快快将其拿下。”

说着,侍卫便要动手上去缉拿苏立辅,就在这时,苏立辅大声说道:“且慢,陛下请看。”

李世民听言,摆了摆手,让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自己看着苏立辅的小刀,在看似无奇的河鳗身下缓慢划了几刀,切开了几个小口。

刀移开之处,顺着刀口流出了金色汤汁流到了盘中,一阵果香夹杂着炭烧烤鱼的香味瞬间飘了出来。

只见汤汁流到河鳗身体外表,一下子发出了“嗞嗞嗞”的声音,没一会儿河鳗便逐渐从下到上变了颜色,呈现出金黄之色,看上去呈酥脆之状。

几个刀口处渗出的汤汁又和盘中经过特殊处理的人参须根,沾到了一起,使之瞬间收缩立起,与河鳗合为一体,仿佛添增了四肢龙爪一般,再瞧整个河鳗似一条金黄色的“小龙”盘踞盘中。

李世民抬头看了看宋公公,回头又瞧了瞧苏立辅,突然手掌猛的拍案。

“这哪里的凤囚凰,分明是一条龙,你是何居心!”

宋公公趁机煽风点火,迎合太宗皇帝说道:“陛下乃九五至尊,真龙下凡,你居然在寿宴之上让众臣食其龙肉,……苏立辅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呐!拿下!”

可一旁的苏立辅却似早有预料,不慌不忙的再次叫了一声,“皇上您再仔细瞧瞧这菜!”

太宗皇帝又瞟了案牍上的那盘菜,那“黄金小龙”缓慢的从背部裂开,伸出一对金翅,不到一会儿,整盘菜中的“小金龙”便化成了一只迎头冲天,怒鸣之姿的金凤凰。

这可把围在此膳周围的众人给惊到了。

“陛下,请您品尝!”

苏立辅说着,拿起食筷,轻轻的夹了一块放到了太宗皇帝的金镶玉碗之中。

宋公公急忙拿出备筷,替太宗皇帝试菜,菜入其口,眼发金光,连连点头。

这惹得太宗皇帝也迫不及待的的将那一块送进了嘴中。

太宗皇帝刚刚吞咽,便惊喜说道:“好!苏立辅你大胆的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朕都满足你?”

正在太宗皇帝开怀大笑,为这道凤囚凰喝彩时,武才人也舞完了剑,匆匆的从下面走了上来。

武才人远远就听见皇帝的笑声,赶紧加快脚步,急走而来,生怕错过什么好事,得不到恩宠好处,急得一头大汗。

……

“陛下因何事这么高兴啊?”只瞧武才人已是娇身慢步,舞得全身香汗淋漓,雪白滑嫩的脖颈处香汗不断流下,顾不得擦拭便上来询问李世民。

太宗皇帝这才瞧到武才人已经舞完了剑,看着武媚娘如白玉似的脸上,因舞剑冒出桃花般的红晕,让他更是心中怜惜喜欢,急切招手招武媚娘过来自己身边。

武才人急忙将奉阳剑交还给了宋公公,伸手牵到了李世民的手,低头看着还在“嗞嗞嗞”作响的寿宴佳肴凤囚凰。

武才人故作惊奇的娇声问道:“陛下,这是何菜啊!?似凤凰模样。”

太宗皇帝自认,这孤陋寡闻的女妇浅识,不由笑说道:“这是朕的祝寿尾宴凤囚凰,呵呵呵,媚娘,来来来,与朕同坐,共同品尝,今夜你可要陪朕好好享受这般美味啊!”

武才人听得皇上的话里有话,立即脸上一阵热浪,羞的低下了头不在看李世民的眼睛。

太宗皇帝看着如此害羞的武才人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李世民手举酒杯起身,大声说道:“众爱卿与他国使节,此菜肴由我大唐第一神厨所做,尔等也快快动筷品尝吧!”

露台下边的大唐臣子与他国外使,纷纷起身谢恩执礼,便立刻动筷品尝。

露台上的李世民也松开武才人的手,以便武才人为自己夹菜喂食,自己拿着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武才人与李世民相饮互喂开心甚欢,这让一旁的杨妃,与其他嫔妃不约而同的投来关注嫉妒的目光,打量着年轻貌美的武才人。

按照自古皇宫中的规矩,才人级别的后宫女子是没有资格参加皇帝寿宴的,可是太宗皇帝偏偏看上了这个黄毛丫头的武媚娘,将她也带来了寿宴,而且还坐在自己身边,这能不让后宫妃嫔们妒忌吗?

尝过这凤囚凰的美味佳肴后,李世民更是欢喜,又站了起来,这次他让所有乐官,歌姬,舞姬都停了下来,寿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没人敢再说话。

于是李世民便大声喊道:“众卿家,和各位他国使者,今日是朕的寿辰,有万邦来贺,令朕甚喜。苏立辅为朕特制的凤囚凰,甚得朕心……来,苏立辅,说你想要什么,只要大唐有得朕就赐予你,大唐没有的朕就派人去寻来赐予你。”

李世民明显喝多了,站着都来回摇晃,不然以他的性格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不过酒后吐真言,露性情。侧面也看得出他对自己统治的大唐无比骄傲自信,才敢如此海口许诺。

苏立辅听言,又跪了下来双手作揖道:“皇上,小人不求钱财珠宝,也不图功名利禄,只求皇上允许草民归乡生活,专心研究厨艺菜品!”

寿宴上的所有人被苏立辅所说的话,惊的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这么好的机会确什么都不要,一心想着做菜,在一般人眼里这就是个白痴。

宋公公立刻脸色突变,满脸怒气,一指点到了苏立辅,气势凶凶的说道:“好大的胆子,苏立辅,皇上看你有功才赐你奖赏,你却要回乡,你分明是不想为皇上做膳,故意找的借口,你这刁民到底是何居心?”

苏立辅知道此话一出,必然会引来非议,可是自己早已经想好了此次若自己能全身而退,便与女儿归隐田园,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此次入宫有很大原因也是为了报恩,不然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入宫献艺的。

“皇上息怒,只是草民过惯了漂泊生活,不习惯京城奢侈的生活,并无冒犯皇上的意思,还请皇上准许草民的请求。”苏立辅一下子连着磕头,求皇上答应。

李世民被这苏立辅气的酒醒了不少,可是自己说出去的话又不能出尔反尔。

毕竟今天在场的都是文武大臣,皇亲国戚和外邦使者,心中虽有不满但是还是忍了下来。

“也罢,君无戏言,既然朕答应了你,便依你就是。”

苏立辅心中大喜,立即又再次叩拜李世民道:“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放下酒杯,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眼睛一瞟苏立辅,不慌不忙的说道:“等等,朕还有一个条件,在你离开京城前,你得给朕培养几个御厨,教他们多做膳食种类,可否啊?”

苏立辅从来没有这么爽快的遵从过官家的要求,而这竟然次直接了当的大声说道:“草民遵旨,会将所学交给其他御厨,为皇上做膳。”

“哈哈哈,好好好好,朕又得好几个厨神喽,来来来,众卿家,与朕痛饮此杯。”安慰自己说着,又站了起来,举起酒杯与众人共饮。

……

苏立辅缓缓的站了起来,趁李世民与大臣共饮时,慢慢的退到了一旁,眼睛不时的瞟着背剑官手中的奉阳剑。

此刻,长安皇城内最高的楼顶上,青衫白衣的少年杨思手拿残渊剑,正和一位脸蒙白纱,美眸如冰,青丝修长披腰处,一身淡青色丝绸华服着身,个头于杨思上耳边,身材似妙龄女子之人站在一起。

俩人远远的看着寿宴上的一举一动,眼神都泛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