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皆大欢喜

李淑华综合分析了这些情况之后,便感到是让他俩面对面地挑明问题的时候了。于是便平静地对母亲说到:“妈,章叔叔托我捎话给您:明天晚上六点钟,他在河边的那片松树林中等您,有话跟您讲。”

“真的?”白秀兰惊喜不已,那兴奋的神情和明亮的眼睛,让女儿也感到吃惊。于是不好意思地扭过身去,装着擦拭衣服上的灰尘,平静地问到“他还说什么没有?”

“他让您给他一个回音,究竟去还是不去?”

“去,既然他主动地约我,那就必须去,不然是不礼貌的。”白秀兰却故意平淡地说到“也许是去商量你和世瑾的婚事吧。”

“如果是这样是话,我就不好陪您一块儿去啦。”女儿也装作无事一般。

章世瑾也如同李淑华一般向父亲学说了一番约会之事,章缙瑜高兴不已地说到:“我正想找她交谈交谈,想不到她比我还主动,真是太难得啦。”

“这么说,您是同意去会她一面的喽?”

“对对对,你想,为了你和淑华的婚事,人家这样的主动,咱能不给人家面子吗?”

“那,我这就回复李大婶去啦。”章世瑾连忙将这个喜讯告诉给了李淑华,两人都高兴不已。

白秀兰如同遇到盛大节日一般,先是去洗了一个澡,然后又去烫了发,这才穿上她最中意的丝绸质地并绣了艳丽花朵的白色连衣裙,以便充分地展示出她的魅力来。无论是身材、肤色都映衬得恰到好处。再加上她那不减当年的丽质,就更加迷人了。她面对着穿衣镜,前后左右都照了个遍,直到满意为止。这才穿上那双心爱的奶白色高跟鞋,便直朝那片松树林奔去,一看手表还不到五点半呢。

兴奋不已的章缙瑜也赶快去理了一次发,然后身着雪白的衬衫,并套上那件宝贝似的紫红色毛衣,这才打上领带,穿上合身的藏青色名牌西服,把脚上的黑皮鞋擦拭得极其光亮。一看手表,才五点过十分,便佯装着散步地直朝那片松树林子大步溜去。

早已作好准备的李淑华和章世瑾,也怀着同样喜悦和兴奋的心情,悄悄地跟踪而去。

刚到五点半,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终于见面了。

“秀兰,你简直年青了二十岁,依旧那样地漂亮和迷人,真是风韵不减当年啊。”。

“缙瑜,你不也一样吗,仍旧是那样地英俊和帅气,其风流与倜傥和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不相上下呢。”

两人都惊喜不已,幸福的泪水模糊了他们的视线,硬咽得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阵子,白秀兰才漫漫地平静下来,亲切地开口说到:“缙瑜,你约我出来,究竟要跟我说些什么呢?”

章缙瑜听了很惊讶,分明是她约自己出来,怎么竟成了自己约她出来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感到在这些问题上,男子汉还是应该不拘泥于枝叶末节为好。于是连忙把话岔开,说到:“秀兰,谢谢你啊,又为我织了一件紫红色的毛衣,而且很合身,穿在身上既温暖又舒适,真是爽心极了。”

这下论到白秀兰吃惊了,自己才刚刚把毛线买回来,怎么毛衣就穿在他身上了呢?她仔细地看了看毛衣的款式和编织的花纹与图案,心中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咦,这双漂亮的白皮鞋怎么就穿在你的脚上啦,我作天才从城里买回来,还没来得及让你去试一试的呀。”

“别说啦,这全是我那机灵的女儿和你那个宝贝儿子合伙干的。”白秀兰既激动又羞愧,心情复杂极了。

“什么,全是他俩合伙搞的?”章缙瑜先是惊讶不已,随即则感激不尽地说到“真难为他俩的这一片苦心啊,秀兰,我们两人如果再不和好,不但对不起这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也对不起子女们的这片孝心呀。”

白秀兰唏嘘不已地说到:“如今的世道真是变了,子女们也为父母的婚事操起心来啦,我真不知到究竟该感激他们呢,还是该责备他们?”

“你看你,又耍起小孩子脾气来啦。如今我们要做的微一一件事,就是补上三十年前的那一课,尽情地享受这爱情的甜蜜和幸福呀。”章缙瑜随即便紧紧地将白秀兰拥入怀里,柔情似火地亲吻起来。白秀兰稍微挣扎了一下,便也投入到这甜蜜的亲吻之中,久久地不愿分离。

李淑华和章世缙熬不住这漫长时间的等待,只好从树丛中钻出来站到父母面前,章世瑾“咔嚓”一声按动了快门,并快活地说到:“终于拍下了这历史性的一幕啦,以便做一个永久性的纪念呀。”

白秀兰立即和章缙瑜分开,红着脸的责备说:“你们这两个淘气包,原来一直再跟踪我们的行踪呀。”

章世瑾却喜皮笑脸地说到:“妈,现在您可是具有双重意义的妈啦,光是批评可不行呀,应该多表扬才对啊。”说得白秀兰更加不好意思。

还是李淑华有办法,只见她大方地说到:“爸、妈,祝贺您们终于实现了毕生的心愿,补上了这甜蜜的一课啦。从此以后,我们一家四口人,便真正地大团圆喽。”说得四个人都皆大欢喜地笑了起来。

李淑华又提议说:“世瑾,今天是个很有意义的日子,应该拍一张‘全家福’的照片做纪念,让我们永远记住这难忘的一天。”

章世瑾赞同地点了点头。

于是,李淑华便让爸爸和妈妈同坐在一条石凳上,自己则站在妈妈身后,并为章世瑾预先留好了位置。章世瑾则用三角架支好了照相机,在调好了光圈和焦矩之后便按动了定时快门,却突然装着要滑倒的样子,引得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他则快速地站到自己的位置上也大笑不止。就这样,一张四个人都哈哈大笑的团圆照,便永远定格在照片里。

这张照片被放大后冲映了两张,装入镜框后分别挂在了两间不同风格的新房里,新房布置得既豪华又讲究,并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而云嶺旅游公司的“婚礼服务部”更是热闹异常,那些在“红娘旅游节”中结成了情侣的上百对男女青年们,都怀着喜悦的心情集聚在“迎亲楼”和“送亲楼”的大门前,还有的则站在“迎亲队伍通道”的两旁。和众多的游客一道,祝贺并观赏这这两对奇特的“父子同娶母女”的极其隆重而又喜庆的婚礼。

在迎亲仪仗队的引领下,身着长袍马褂、胸前系着大红绣球的章缙瑜父子,喜气洋洋地骑着两匹高大的骏马,带着两乘精美的花轿,缓缓地向“送亲楼”进发。一路上引得不少人喝彩和祝贺,令人羡慕不已。

“送亲楼”内,齐做新娘的白秀兰母女,穿戴打扮得如同天仙一般,一时令人眼花缭乱,分不清谁是母亲、谁是女儿。迎亲的队伍来了,母女俩同时羞怯地用红盖帕盖住了头。

两位新郎一齐奔上楼来,却立即傻眼了,在伴娘们的指点下,才分出了谁是母亲、谁是女儿。

章世瑾和李淑华怕父亲身体吃不消,劝他不要背母亲下楼了,白秀兰也心疼丈夫,宁愿自己走下楼去。可是章缙瑜却不同意,坚持说:“既然是明媒正娶地迎亲,就一定要把新娘子背下楼去。”

于是,在儿子和儿媳的缠扶下,章缙瑜硬是把白秀兰背到了楼下的花轿前。

这时,章世瑾却想省去背新娘子的这一道礼仪,便把李淑华牵到花轿前,请她坐到花轿里去。谁知李淑华一转身便跨上楼去了,并放出话来说,如果章世瑾不把她背下楼来,那就永远别想娶她。无可奈何的世瑾只得规规纪纪地重新上到二楼,小心翼翼地背起了新娘子,吃力地慢慢挪下楼来。谁知刚迈出两步去,便在楼口摔了一较,惹得伴娘和送亲的人们哈哈大笑不止。

这一摔不打紧,却把脚崴得一瘸一拐的。李淑华见状,没好气地责备到:“没用的东西。”随即便将红盖帕往新郎头上一盖,背起他就往楼下走去,一直走到自己的花轿前。这一来,真把观看的人逗得大笑不止。

这还不算完,李淑华坚持要章世瑾坐花轿,自己骑马,她的本意是要让他养一养崴伤的脚。但口中却说到:“既然是我把你背下楼来,那就是我娶你,你坐花轿我骑马,有什么不可以?”

围观的人们一听更加好笑,简直笑得前仰后合地直不起腰来,几乎倒成一片。

窘得满面彤红的章世瑾,说什么也不愿坐到花轿里去,他把红盖帕还给李淑华后,竟一瘸一拐地用右脚着地跳到了骏马前,但却因为左脚崴伤而无法跨上马背去。

正在为难之际,吕姝婳和张士俊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并用手中的“白药酊汽雾剂”在章世瑾的左脚腕部来回地喷洒了好几遍,然后又帮着按摩和搓揉了一阵子,新郎被崴的左脚便奇迹般地给治好了。

章世瑾立即兴高采烈地跨上骏马去,李淑华这才欣然地盖上红头帕,坐进了花轿里。

章缙瑜和白秀兰向这对助人为乐的年青人投去了感激的微笑,可是微笑却在两人的脸上僵住啦,这不正是在天宝雪山半山腰寻死觅活的那一对吗?吃惊之余又都雅然地笑了起来,两人心里都明白,这不正是他们的机灵女儿和宝贝儿子的“杰作”吗。

吕姝婳和张士俊则愉快地向两对新人挥了挥手,迎亲的队伍这才欢天喜地的起步前行,吹吹打打、载歌载舞地向“迎亲楼”奔去。

註(1):宗客巴系黄教的创始人。

(2):意为:多幸福呀,多快乐啊。

(3):即新郎和新娘请来为婚礼唱赞歌和祝贺的人。

(4):即背时倒霉的命运。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