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成长

翌日清晨，旭阳初升，山巅之上早早褪了黑暗，草叶上露珠滑落到土里，有股沁人的香味从其间散发。

其间，一男一女席地而坐，面前一张大大的黑布上，放着些奇特的食物，像饼但更与馕接近一些。配着腊肉条，很能填饱肚子。

虽说昨日吃尽苦头，但其中的益处，或多或少也体会了些。于是在今日起了个早，不用督促，憋着一股劲，又一次来到山巅上。

见证一个人的成长，无疑会感觉欣慰，襄铃儿也是如此，见林川这么有兴致，自己似乎也多了干劲。

所以今天一大早就来到了山顶，比昨天可是足足早了三个钟头。多出这些时间来，二人自然能从容地吃个早饭，也就是开头这一幕。

“襄铃儿，我算你们自己人么？“

林川仰面朝天，枕着双手躺在草地上，地上还有些湿，倒也不打紧。斜冲着襄铃儿，咧咧嘴露出一副真诚的笑容来，说道。

襄铃儿坐在一旁，两臂抱腿，脑袋耷拉在腿上。

“你拜了二爹爹，自然是自己人了。“

“那你能给我讲讲么？“

“你想听什么？“

“听什么，你可以讲讲这山，讲讲昨天那群人，讲讲……“

林川吞下半句话来，想了想还是没有讲出来。

“我们寨子叫八裔寨，山倒没什么名气，附近的人本来叫它大峰山。我们在这定居后，这山也被叫作八裔山。“

大峰山？林川脑子里飞快搜索这个名字，想了半晌，也对不上号，索性继续听襄铃儿往下讲。

“我们寨子当家人有九个，之前你应该见过我爹爹，也就是这的大当家，黑首白眉，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我爹爹是个甩手掌柜，行踪经常是飘忽不定，真正当家的该是我二爹爹，你别看二爹爹那样，他是年轻时被人下了毒，生命力消散，好在五爹爹的医术高明，才救回我二爹爹。对了，吕旦就是二爹爹的孩子。

五爹爹就是那天带着面具吓唬的你，剩下那人是我三爹爹。“

襄铃儿一连串抛出不少信息，林川囫囵吞枣，先全全记住，说到最后一人，脑海浮现出影像来，开口问道：

“他和王铁头？”

“没错，三爹爹也是铁头的爹。三爹爹本名叫王钢蛋，成名后觉得自己的名字有些不雅，改成了如今的名号王坚毅。他常和我说，做人干事一定要有恒心，才能成功。”

王钢蛋？王坚毅？这名字也是够奇特的，很符合个人气质，嗯！嗯！

“大概就是这些了。其他人你也也没见过，日后再和你说。天也不早，开始吧。“

“好勒。“

原本仰面朝天的林川，听这话也不拒绝。应了一声，本想一个鲤鱼打挺，帅气的立起身来。无奈身体层次跟不上精神层面，腿使劲摆着，上半身可没有动静，一番动作后，人还在地上躺着，闹了个十足的笑话。

襄铃儿斜眼冲着林川，心想这人也是有够滑稽的，哪来的这么多戏。

“嘿嘿~“

林川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翻身站起来。

望着悬崖方向，一挑眉，耸着肩往前走。看似一副云淡风轻，可心里仍是紧张的很，手心里的细汗如同虫子一样遭人讨厌。

“呼~“

林川深吸一口气，踏足于昨日立身之处，待了会儿觉得好像接受能力强了些，便再往前移了些。

离悬崖只剩半步的地方，林川立稳，虽说两腿仍是不自主的打颤，但比昨天真是好上太多。

“喂，今天不绑绳子了么？“

林川扭过头，看见略有些呆滞的襄铃儿，心里不由得有些得意。再定焦看见襄铃儿手中的绳子时，那股得意顿时风消云散，两脚不敢大动，一手放在胸口，按捺住不争气的心脏，缓缓走出几步，然后飞快跑到襄铃儿身边。

一番乌龙后，林川重新站在悬崖边，稳定了心思后，林川开始尝试马步以及直拳。

看看脚下，林川寻了个满意些的位置，双腿分开，扎成马步。

“呼！“

林川深吸口气，两手抱拳放于腰部两侧，随后两臂交替出拳，看得还有模有样。

打了三十拳左右，林川一个收势，双拳重回腰间，双腿立直并回。为什么不继续呢？林川也想，可这腿上是真的坚持不住了，先意思意思再说。

“你这拳打的可真是好看，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啊？“

面对襄铃儿的打击，林川有些惊讶。俗话说，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上一世，那么多武侠剧当是白看的么，搜索着记忆里的一招一式林川自认为打的还是有模有样的。

“你以为打拳这么容易啊，我爹爹和我说，在出拳之前一定要先调动全身的精气神，然后带着气势，带着重伤对面的决心，一把出拳，最好是要能做到一击毙命。你这打出去轻飘飘的，别说打人了，豆腐都不一定能打碎。

听了襄铃儿的话，脑袋里好像闪过什么，嗬！看来，这看猪跑的人，到底是比不上吃猪肉的。林川心里如是想着，一边照着襄铃儿说的去做。

“呼！“

林川全身绷紧，双眼目视前方，调动着浑身气势汇聚于右手之上。

“哈！“

林川左脚稍稍后撤半步，一拳击出。

就这一拳好似用光了林川所有的气力，额头间密密麻麻的汗珠滴溜溜地往下滚。

“林川。”

襄铃儿喊了一声，把林川从意念中惊醒，林川这才看到自己不知不觉，左脚后半部已经悬空，再稍稍多一点，怕是就要一跤摔下去。

顿时间，林川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收回脚，往前走上几步，走到襄铃儿跟前。

“二爹爹这法子真是吓人，你刚刚后退的时候，我都不敢出声，就紧紧拉着绳子。”

“谁说不是呢，悄悄和你说，我昨天做梦都吓醒过好几回。”

“那你还敢不敢来了。”

林川有些迟疑，回味了下刚刚的感觉，瞅瞅悬崖边，瞧瞧襄铃儿，咬咬牙，狠劲地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