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门三在门口的自动擦鞋机将脚上的马丁靴擦得锃光瓦亮，在两个长得凶神恶煞的门卫的注视下，带着橘皮走了进去。

这里是江户最大的黑道组织滨田会旗下的产业极乐天，明面上是一座普通的度假酒店，但实际上内里却充斥着本应该只能在地下世界才能见到的事物，赌博、毒品、黑市拳、军火交易，以及能力者之间的交易。

门三熟练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挡开伸向他口袋的手，向着赌场所在的第三区前进。跟在身后的橘皮经过一夜已经由球体变成圆柱体，也以这个体型本不该具备的灵活，如同液体一般穿过明显小于她体型的人缝紧跟在后。

今天两人是接受了梨花推荐来的一名江浦屋常客的委托，来抓回她那沉溺于此的丈夫，顺带门三听说这里有一些和暗影有关的人出没，顺带查一下线索去把“调查经费”报销掉。

门三一拍吧台桌面，对着闻声而来的精灵族酒保说：“一杯金汤力。”

橘皮摇着门三的胳膊，一双大眼睛仿佛会说话。

“小孩子喝什么酒。”

“人家看着小，实际年龄说不定比你还大喵，门三先生~三酱~三哥~”

一旁的酒保估计也被腻歪到了，也可能是橘皮那虽然胖但仍然可爱的外形让他不忍心，将调好的金汤力推到门三面前，开口说道：

“我们这边有不含酒精的快乐水。”

“行吧，给她来一杯加冰的快乐水。”

“合计170蓝星币，先生。”

门三掏出钱包，从夹层里拿出一张200面额的钞票和一张照片一起递给酒保，“你有见过这个人吗？不用找零。”

酒保接过钞票和照片，先将200面额的钞票放入收银机，取出几张小额钞票塞入自己的口袋，然后拿起照片端量了一下，抬头对门三说道：

“先生，这个混血种在这边待了好几天了，现在应该是在扑克室，具体哪个扑克我就不清楚了。”

门三听完酒保的话，将杯中的余酒一饮而尽，径直向后方的扑克室走去。

橘皮见状，学着门三将快乐水一饮而尽，打出一个绕梁三日而不绝的气嗝后连忙跟上。

扑克室外的走廊上，一名服务生看到门三过来，主动迎上去问询道：

“先生，您要加入哪种牌局？”

“啪。”

清脆的一声响指在服务生耳边响起，随着门三低声吟诵“傀儡之主”，服务生的眼神变得迷茫，看着门三手中的照片，乖乖地将门三二人领到一间扑克室门口，将二人迎进去关上门后，重新变得正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站回原位。

一进门，首先映入门三眼帘的便是背对他的目标身影，没办法，即便是混血种，矮人个头矮小体型敦实的外形都异于常人，更何况这间扑克室除了目标外全是人类。

接着门三目光环绕牌桌一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也察觉到什么，扭过头来对着门三一笑。

面对门三那人留着黑色的短发，在布满岁月沟壑的那张脸上的分明是两只紧闭的双眼。

这人竟然是个盲人，不知为何一个盲人竟然能坐在扑克室内打牌，身前的筹码还只多不少。

门三坐到那个盲人一旁，橘皮则坐到一边的休息位置上，也好奇的打量着那个盲人，野兽的直觉告诉她盲人绝不简单。

“门三，你还在门外我便闻到你的气味了，怎么有空来这里？有工作？”

盲人首先开口问询。

“对，有点事要处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座头市老师。”

门三颇为恭敬的回答对方，座头市是他初来江户便认识的一名高超的剑客，虽然身为盲人，但一手反手刀法就连现在的门三也自叹不如。而因为一些缘故，门三受过对方的指点，座头市虽不收徒，门三也执拗地尊称对方为老师。

座头市将手中的牌扔出弃掉，牌桌上数人只剩下矮人还没弃牌，将桌面上的筹码愉快地揽到身前，整个牌桌上除了座头市外便是他的筹码最多，矮人挑衅地望着座头市，浑然忘却了座头市是个盲人。

荷官继续发牌，门三没有翻起面前的底牌，暗中掏出命运之骰。

“命运检定，接下来这一把我会赢。”

骰子在他手中一转，最终掷出一个1，门三翻起底牌一看，果然烂到不能再烂，果断弃牌。

这便是昨晚门三想到的方法，在检定用语中加上一定的条件，比如力量检定、敏捷检定。精神力检定以及命运检定，目前来看应该是成功，接下来只要找机会对另外三种检定测试一下便能肯定这个方法。

荷官掀开第四张公共牌后，牌桌上只剩下矮人以及座头市，矮人将面前所有筹码一推，用一种明显色厉内茬的语气喊道：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座头市面前的牌一直没有动，他拿起牌想了一下，跟着在荷官的提醒下推出同等数目的筹码。

“我跟。”

没等荷官掀开最后一张牌，矮人便掀起自己的底牌摔在桌面，一反刚才色厉内茬的样子，平静地笑着说道：

“没想到一诈唬就上当了，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

牌桌上的人看到矮人的底牌，都明白了矮人语气为何这么肯定，矮人的底牌已经和三张公共牌组成了葫芦，在牌局中已经相当大，基本这把牌矮人算是稳赢了。

座头市没有理会矮人，示意女荷官将最后一张牌发出，摸着下巴上胡茬思考了一会儿，轻轻敲击一下桌面将自己的底牌掀起，问着一旁的门三说道：

“门三，我是什么牌。”

此时，包括门三在内，所有能看到牌桌上局面的人都已经呆掉，矮人更是一脸煞白，喃喃自语地说着：“皇……皇家同花顺？嚯，还真有两把刷子。”

座头市听到这话，微笑着将桌面上的筹码收回。

此时荷官也缓过神来，提醒着矮人：

“先生，如果您没有筹码的话，请您下桌。”

矮人恨恨地看了一眼明明是盲人却在按揉眼角的座头市，起身就要离开，顺便不服输地留下一句话：

“等我回来，我不信你运气还能这么好。”

可惜的是，偏偏有人不想让他离开。

一直坐在门口的一名男子站起，反手将门从内锁住，同时牌桌上的一名带着礼帽的男性站起，脱下礼帽向着众人行礼，像是要说什么。

座头市偏过头，声若蚊蝇地对门山说道：

“这两人身上的鱼腥味很重。”

门三点点头，择日不如撞日，这可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