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窗口挂号和二楼挂号,病人很多,其实挂号也不一定要在二楼挂号,各大楼都有,但许多病人围在一起,喜欢添热闹,队排得长长的,曾理光说:“这次我去东站做志愿者了。”
吴美德问他:”有一个星期吧。”
“十多天。”
一个宁海来的病人,来了父母亲,还带了一个小孩,她拿了一张交通银行的卡,也没有刷卡的标志,吴美德帮她挂了号,终于挂了号。
女子戴着眼镜,皮肤很白,她来到自助挂号,对她说:“在二楼。”
她看的是内分泌科,她抱了一个胖嘟嘟的小孩,那个男小孩,不认生,随便什么人抱他,他也不哭,咯咯咯,挺开心的,他一会儿拿出了一个变形金刚,一会儿玩小汽车,保安抱了他一下,男孩笑了笑,吴美德觉得这个男孩挺可爱的,也抱了抱他,保安笑了笑,说:“他不认生,要被人家抱去的。”
小男孩的爸,站在旁边,听了后,笑了笑。
送好了老婆婆看病后的吴美德,走到志愿者岗亭的时侯,又看见那个小孩,他走过去,又抱了抱他,他嘿嘿笑笑。
到楼下冲开水,看见一个瘦弱老伯伯在蹒跚地往下走,他孤身一人,靠在楼梯旁,吴美德问他:“我帮你扶下去。”
他的腿不能走路,他笑着说:“我去挂号,又要去心脏复查。”
扶他到了自助机旁边,他停了下来,吴美德问他:“有没有社保卡?”
“有。”
他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只装雨衣的袋子,看见里面有一本病历卡,他把社保卡给吴美德,徐亚看见了,她问:“你帮他扶牢,我帮他挂号。”
她在自助机上挂号,付款时,他的账上不够,她问老伯伯:“还差十三元,你付微信,还是支付宝?”
“付微信。”
打开了手机,吴美德帮他看了看微信,结果发现他没有微信,那只能付现金,他说:“用银行卡。”
他又从装雨衣袋子里,拿出一只小包,里面有一张农行的卡,吴美德帮他拿了出来,他轻轻地说:“密码是口口口囗口口。”
他对吴美德比较相信,帮他付了款,他要看病的科,是心脏起搏科,吴美德扶着他,到了二楼,又扫了二维码,叫他坐在櫈子上等着,病房门外等着母女俩,她女儿看见吴美德说:“这位师傅多亏志愿者,年纪大的一定要有人陪着看病,否则,很难操作。”
吴美德看见她女儿,对她的母亲很孝教,说:“你也很孝顺。”
轮到这个尤伯勇师傅看病,二人进去,医生是位中年男子,带着一副宽边的金丝眼镜,斯斯文文,旁边的女生,是她的实习生,帮陆正方先生开药,陆先生是名医,他一直从事心脏方面的研究,颇有建树,他问了尤柏勇:“装了心脏起搏后,有没有异常?”
“没有异常。”
他又叫另外一名实习生,叫她检查一下他的起搏器的情况,她拿了一个仪器,放在左胸,吴美德看见她,一手拿仪器,一手在操纵电脑,赶紧说:“我帮你拿。”
她双手去操作电脑,检查了尤伯勇的心脏起搏器,检查结果,属于非常正常,她打出了一份单子,尤伯勇还是好奇地问她:“正常没有?”
实习生说:“非常正常。”
陆正方看了他的检查数据,说:“你用了五年心脏起搏器正常。”
他问陆正方:“陆医生,要不要再配药?”
“等会来配,你先检查一下身体。”
吴美德扶他櫈子上,说:“你坐坐。”
去问负责预检的护士,说:“医生,你看一下,他有没有付了钱?”
护土输入他的社保卡,说:“没有付。”
吴美德走过去,对尤伯勇说:“这钱我帮你去付了,你在这里等我。”
他又从二只包里,拿出银行卡,他笑着说:“用这张银行卡。”
为了保护他的资金安全,吴美德严肃地说:“就用原来的卡,为了你资金安全。”
他拿出了原来的银行卡,吴美德去了自助机付了款,他扶着他,去检查身体,到里B超室,医生叫他睡在床上,吴美德帮他脱了鞋子,医生道了谢,对他的身体进行了检查,她笑着说:“未发生异常情况,等十分钟拿检查报告。”
尤柏勇下了床,吴美德看他的手全肿了,连手指全肿了,帮他穿好了鞋,扶他慢慢地出来,又到了陆正方那里,病房外面都是人,那位女子对尤柏勇说:“配药也要去扫二维码。”
吴美德帮他再去扫一下,等了好长时间,终于轮到了他,陆正方说:“检查了身体各方面良好,仍旧配一直来吃的药。”
“好,好。”
吴美德扶着他,从楼梯走下来,踫到了徐亚,她笑着说:“还没有看好。”
尤柏勇笑了笑说:“多亏这块师傅。”
“他是好人。”
吴美德笑笑,叫他坐在櫈子上等待,他帮他在自助机付了费,到了二号窗口配了药,他说:“我看好了,要去七院看风湿。”
“那我送你过去。”
二人去停去场,得知尤柏勇老师傅,是余姚人,他是一位中学老师,妻子已去世,儿子在温州工作,没法陪他来看病,吴美德笑着说:“下次你来看病,打电话给我,到车站来接你,我忙,也可以叫我司机来接你。”
二夫妻来问:“巍医生,今天是不是就诊?”
徐亚问他:“他是什么科?”
“心血管科。”
又说:“你过来看看。”
她将自助机翻了翻,没有看到巍医生今天就诊,又跑到医生名医专栏,查了查,没有找到,只好如实告诉他们他休息,没有就诊。
2
远郊。一阵风吹了过来,把大地的衣裳吹成了五彩缤纷的,而山野里草丛边,绽开了许多明媚的小花,杜鹃换上了红色的外套,桃花也擦了嫩分的烟脂,就连那条清澈的小溪,也叮叮当当流着清水,孩子们跑到树林里,拨下柳条编成草编成草帽,戴在头上了,大踏步地走来走去,乡村生活就是不一般的魅力,在梦醒时有一声声清脆的鸟鸣声,吃的新鲜,喝得舒坦。
宋慧丹和唐现代,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着天,走在乡村蜿蜒的石子路上,四周林木茂盛,宋慧丹挺着大肚子,她一直为唐现代的后代着想,虽则有了个唐咪,她聪明伶俐,读书也可以,但她是一个女的,总要嫁出去的,而不能永远留在家里,唐现代也不能断香火啊!
唐现代的伯伯是村里的支部书记,他来到唐现代的家,他就告知自己的侄儿:“现代啊,镇里计划生育抓得很紧,这是国策。”
二人知道这伯伯,也左右为难,他是村里一长之主,他自己不讲,村里的人也要讲啊!
他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好主意,只好顺其自然。
县里的计生办,到村里来了,落实计划生育的情况,“操!”,乡下人对生育是很不屑的,天底下,哪有这种事,什么事都可以管,却不能管到裤档里的东西啊,人总是要阴阳调和,总不能天天守着,像根木头似的,一动不动,会是这样开了,但唐现代还是处于无动无衷,做出一副苦脸,等着宋慧丹生下来。
宋慧丹面色萎黄,心事重重,这风头紧啊,唐现代的伯伯,走过唐现代的家门口,叹了一口气,大有大的样子,他想:我这自己的侄儿,还管不好,还想去看管别人嘛!支部讨论会议时,也要少数服从多数呢!
他们屋里前,停着一辆车子,是镇里计生办来人了,是伯伯陪过来的,“呵呵”,他似乎还有点幸灾乐祸似的,计生办陈梦说:“你们已经超生啦,还是去流产算了。”
好像她是不生小孩似的,宋慧丹不敢多说,只好与她们谈论别的话题,他们互不相让,摔锅砸碗,针锋相对,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二人商量结果,只好去征求伯伯,伯伯说:“你们还是赶快走,等生了小孩,再出去打工。”
只有这样了,二人连忙准备好日用品和衣被,租了一辆三轮车带到镇上,第二天,乘车到唐现代舅舅的家,舅舅的家在山东德州,他们俩不敢住舅舅的家住,在德州郊区租了房子,二人的生活,几乎与世界隔离,宋慧丹大气不敢出,倚在窗口,一直躲在家里,唐现代在工厂里打工,唐咪叫姥姥在带,唐现代称得上一位模范丈夫,对妻子,总是百依百顺,买来许多补品,总希望妻子能够早日生下来,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还是比较太平,他总算松了口气,总想传宗接代,光宗耀祖,舅舅来到他们出租房,说:“前几天,你伯伯打来了电话,问你们有没有在我家里?我说,不在,他又问,你们去哪里?我说,我不知道,不管这样,你们一定要把小孩生下来,其它不用去管他,钱,舅舅会给你们出。”
舅舅说到做到,拿来了一万元钱,那时万元户,是挺吃香的,而舅舅一直在搞服装批发,挣了不少钱。
唐现代与舅舅相对而坐,喝着酒,酒是欢乐的催化剂,这白酒劲头大,一时半看不出什么名堂,到了最后,完全醉倒了,而此时唐现代多少有点拘谨和别扭。
这北方人喝酒就是豪爽,古人曹操就有唯有杜康之说,唐现代给舅舅倒满了一碗酒,二人又说,唐现代生子之事,在酒精的促使下,舅舅颇有感慨地说:“这也没有办法,养子防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