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霜将她引至后院,有一处小屋。
二人进去之后,苏霜突然怒喝“跪下!”
鱼梓欢一脸不解,“霜姨......”
“给我跪下!”
她也不知何事犯了忌讳,只得跪了下来,面对着母亲的牌位,她有些难过。
“苏苏”苏霜的语气软了下来。
“看着你母亲,告诉她,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看了看苏霜。
“霜姨,你怎么了嘛”她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往常一样,但是她又不敢看苏霜的眼睛。
她怕极了苏霜阻止她,她怕极了苏霜一个人去报仇,她已经失去了母亲,她不能在没有霜姨!
聪明如苏霜,自己抚养了七年多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了解?
即便外人污蔑她如废材,可她知道她的苏苏是笼中之凤。
“苏苏,我们这样平平淡淡的不好吗?你母亲只希望你好好的啊。”
“那霜姨是怎么想的呢?”
再抬头时,已是满眼泪水。
“苏苏知道霜姨是为了苏苏好,可是霜姨,有些事您不能瞒着苏苏一辈子!”
她哽咽着继续说“您就是想瞒着我,一个人报仇,可是您也看到了,三年前,您在鱼家合亲宴的渡轮上精心安排的杀手,一个也没回来,鱼家势力不可小觑啊。”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苏霜面色惊恐。
如果说苏苏能调查清楚这些事,那鱼家那边怕是......
“我在渡轮上捡到了霜姨的一只耳环,若是被别人知道,怕是苏苏今日就见不到霜姨了。”
苏霜从未知道这些事,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未曾想,腿软的扶助了灵堂旁的木桌。
“那耳环,你是如何处理的?无他人看见?”
“霜姨可还记得父亲最后查出来是谁?”
鱼梓欢实在是跪的腿麻,便自己站了起来,一跛一跛地走过来。
苏霜面色凝重“是柳晚!”
转头一想,三年前苏苏不过才二十岁,而且柳晚城府极深,怎么可能?
“我当时捡到耳环时,怕极了,可我记得,霜姨丢的那只耳环是帝王唐冠螺珍珠,而且世上仅有两对,母亲的那对被柳晚拿走了。
我那天虽不曾见柳晚,但如此重要的场合,她定是要出尽风头的,所以我猜,她定是戴了我母亲的那对耳环,既然如此,不妨找个替死鬼,就算父亲不相信,那至少也不会怀疑到霜姨身上。”
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所以,我只有趁她午间休息的时候,偷走她的一只耳环,放在您派的杀手身上才行。哦,对了,霜姨可是收到一张陈叔的字条和耳环?”
苏霜一脸不可相信的样子,她究竟知道多少?
“是,那张纸条上写着让我赶紧走,正因为是你陈叔的字迹,我才放心走。”
鱼梓欢会心一笑“那是我写的。”
“可渡轮戒备森严,你怎么做到的?你又是怎么模仿你陈叔的字迹?”
“我记得当时有一个戴面具的人帮我偷了耳环还放到了停尸房,他不善言辞,却只说了一句话‘我帮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苏霜惊的在也坐不住“戴面具?宴会戒备森严,怎么会容许有人带面具?他要你付出什么代价?”
鱼梓欢挠了挠头“这个我便不知了,那次宴会上,我也就只见了他一面,自此再也没见过。”
她没有告诉她的是,那个戴面具的人拿走了她扎头发的发圈,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句“以后给你扎头发的人只能是我,你可别负我”。
一直以来,苏霜都以为是她在保护苏苏,原来竟是她的苏苏在保护她。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竟硬生生地被自己的家人逼成这样,饶是苏霜,也心疼得掉了眼泪。
她确实是怕了!
她一把抱着鱼梓欢“苏苏,听霜姨的,我们不要报仇了,好不好?”
鱼梓欢仰起头,把自己眼角的泪给憋了回去“霜姨,苏苏不怕,我要报仇。”
眼神坚定的快要让苏霜不认识,她印象中的苏苏一直是个软软糯糯的女孩子,哪有这般刚毅。
她轻轻抚摸着苏岚的牌位,“因果报应,会来的。”
“七年前,我和母亲住的别墅,突然闯进来一群人,母亲慌乱之间把我藏在床底下,我亲眼看着他们把我母亲活活刺死,可是我不敢出去,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窝囊废,我连我母亲也救不了。”
苏霜替她擦了擦眼泪。
“霜姨,你不要劝我,我一定要让他们感同身受!”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鱼梓欢抬头,看了看窗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从我遇见游锦江的时候,我就知道,回不了头了。”
苏霜面色凝重“你可知他是何人?你有几分把握?”
鱼梓欢愣了一下,想起了他看自己的眼神,倘若她与游锦江初识时,她是一分把握也没有,可现在,她十分确定。
“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