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溟江混乱
- 大商歌
- 空想的芥子
- 2026字
- 2019-02-28 20:37:54
独孤城借着酒醉,一把搂着独孤忠脖子,在他耳边说了个法子,让他既能在赫亲王面前表现一把,又可以和依依姑娘快活几回。
独孤忠笑得合不拢嘴,拼命点点头。
林齐担心时间错过,已经开始催了。
独孤忠离开时,拉着独孤城的手,让好兄弟千万别忘了。
林齐离开时,一直注意着独孤城,见他确实一路跌跌撞撞朝教坊司方向去,这才放心。
凤韵轩门口,独孤沁一袭蒙面黑衣,早就在马上等待。
独孤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将酒壶丢给他,就自顾进去了。
独孤沁接住酒壶,看了一眼独孤城的背影,不再迟疑,疾驰而去。
他扬鞭,单骑冲向西直门,长街漫漫,马蹄声孤零。
不知何时,从何处,窜出两骑跟上独孤沁,很快又是两人跟上,不一会儿,他身后已是几十铁骑。
溟水畔,张继德已等候多时。
赫亲王府的人马终于来了,林齐与接头的人耳语几句,便拱手相邀,请张大人坐马车。
马车离开河畔至多一里路,便被铁骑截停,张继德只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马蹄声。
面对几十人蒙面拦路,就算是林齐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却做梦也想不到,独孤忠在他身后,笑得差点摔下马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互不相让自然激斗。
厮杀是莽夫之勇,但不得已之下,就算是王公大臣也会毫不犹豫用上。
林齐大发神威,一刀逼退对方两人,却被不知何时绕到身后的敌人狠狠一击,当场晕倒。
独孤忠手里拿着石头,开心得手舞足蹈。
独孤沁朝他丢出酒壶,独孤忠一把接住。
只喝了一口,嘴里便直呼好酒、美人之类的混账话,独孤忠二话不说,拍马直奔凤韵轩而去,仿佛眼前已全是旖旎之景。
独孤沁执马车缰绳,拍马一声驾,带着战场边打边走,只留下人事不省的林齐。
张继德就算知道自己身处旋涡中心,也想不到自己还没进殷墟城就遇上这般凶险,心中忐忑不安。
突然车帘掀开,一蒙面黑衣人进来,直接坐在他对面。
张继德不知来者何人,慌乱中只知道护住自己的行囊。
独孤沁也不打算隐瞒身份,取下自己的面纱,这下张继德更加坐不住了。
独孤沁见张大人不肯说话,便自行开口:“张大人,我知道你对二哥忠诚,就算如今二哥已死,你对他的亲弟弟独孤煊赫也是用心辅佐。”
张继德将自己的行囊紧紧抱在胸口,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全都溅到独孤沁脸上。
“叛臣贼子,我张继德就算今日死在这儿,也定要血溅三尺,污你脸面,才好下去再见二皇子殿下。”
独孤沁叹了口气,并不理会他的失礼,反而表现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他指着张继德怀里说:“这就是能置我于死地的包裹吗?可怜人,真是可怜人。”
见张继德不搭话,独孤沁接着说了下去。
“独孤碧湖心计无双,只要当年事成,通往大宝之位便一片坦途,但他还有一个隐患。”
独孤沁顿了顿,指向自己:“就是我。”
“所以,等他除去太子和独孤煊赫,接下来的必然是我。我不知道当年他和你说过什么,但你有没想过,你其实是他提前埋下的一枚棋子,就为了有朝一日对付我?”
张继德还是没有说话,但他心中未尝没有过此念头,二皇子心思讳莫如深,他实在看不透,所以奏折写好后,被他在老宅尘封了四年。
张继德本打算就这样让这些秘密不见天日,若非此次独孤煊赫问起,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你杀了二皇子!”张继德吼道。
“若不是我呢?”独孤沁断喝,他摇了摇头,看着张继德,眼中满是心痛的表情。
“当年能害他的人不止我一个,二哥死于鸩毒,而赫亲王府藏有此毒,你一去便知。”
独孤沁什么也没做,起身离开了,等张继德反应过来,马车已经停在赫亲王府。
张继德抱着包裹下了车,依然惊魂未定,他本以为独孤沁会一剑杀了自己,自然一了百了。
可四皇子不杀自己,难道是为了让我亲眼见证真相吗?
这一刻,张继德没意识到,自己心中已有几分偏向了独孤沁。
赫亲王府,朱红木门大开,一副恭候的模样,但此刻在他眼中,却仿佛吃人的虎口一般,那朱红便是淋漓的鲜血。
独孤忠这时赶到了,他呼吸急促,衣衫还有一点不整。
他引张继德进府,赫亲王已经等待多时了。
“张大人。”
赫亲王亲热的喊道,他张开双手,如同见到多年的老友,热情无比。
一番议事,慢慢诉说往事婉转几回,赫亲王几次震惊。
再见到张继德的奏折,锋芒针对四皇子,陈述其十条罪状,条理清晰、叙事完整、字字珠玑、铁证如山,直言四皇子恶贯满盈,罄南山之竹难书尽。
独孤煊赫哈哈大笑,直呼天助我也,辛苦张大人了。
夜已深,张继德被独孤煊赫请下去先行休息。
等人一离开,独孤煊赫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对着独孤忠喝问道。
“怎么回事!理当三炷香便能回来,怎么用了一个多时辰?而且,林齐呢?”
独孤忠拱手,陈述自己随林齐出城,路遇强人,强人势众,连林齐也被打晕,自己只得护着张大人且战且走,好不容易才逃得性命回来。
独孤煊赫走到近前,扯了扯他铠甲下没塞好的衣角,又闻了一下,厉声问道:“你喝酒了?”
独孤忠连忙下跪,说护送张大人回来的路上,强人追势凶猛,难以甩开,为了张大人安全,自己不得不孤身犯险,引开敌人,最后全靠孩儿脱了铠甲、装作长街的路边醉汉才逃过一劫。
独孤煊赫听闻,再也顾不上思索独孤忠的话里有没有漏洞,只焦急地摸了摸儿子身上,问了几遍哪儿疼有没有受伤。
独孤忠磕了个头,称不敢言痛,为父王尽力,是儿子该尽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