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当孤傻?
- 大商歌
- 空想的芥子
- 2032字
- 2019-02-24 23:00:27
“怎么?做太子也不满意?”皇帝开口,自然雷霆万钧。
独孤苍月冷哼一声:“我不做你的太子!”
“那你想怎样?”
独孤苍月手一指堂中的棺材,里面的皇后娇颜如水,恬静安详,仿佛只是打个小盹,轻轻推搡几下就能醒来。
“我要额娘活过来!”独孤苍月的嗓音丝丝尖锐。
他又一指东方天边,皇帝沿着他的指尖望去,窗外的雪非常大。
“我要明月回来!”独孤苍月的嗓音声声咆哮。
苍月睁着血丝遍布的眼睛瞪着皇帝,狼行皇帝摇了摇头。
“人死不能复生,皇后也不会想要见到你如此伤心的。至于明月,朕也很想她回来,但是朕做不到。你可以去敲皇宗钟,看看塔里的那些人会不会为了你,免除了这两国联姻。”
瞅着独孤苍月难看的表情,皇帝嘿嘿冷笑两声。
“做不到就不要乱吼,吼有什么用呢?”
独孤狼行燃起一支香,斜斜地插在香案中。
独孤苍月眼中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王,你根本无所谓谁做太子,儿子今天失去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就拿一个你根本无所谓的太子位来搪塞我。”
“怎么,你很恨我?”独孤狼行的表情嚣张至极,他伸出手去摸了摸苍月的头:“呵呵,不用这么恨我,你该恨的是皇宗塔里那些人。”
说到“皇宗塔”三个字,皇帝看到独孤苍月眼中的无力与绝望。
“你怕了?不用怕。百年之后,我进皇宗塔,你坐皇帝位,我俩里应外合,不怕没机会整垮他们,你说怎么样?”皇帝目露凶光,嘴角咧开,露出狼一般锋利的牙。
独孤苍月傻傻地看着自己的父皇。
“怎么样?”
“你已经疯了,大商出了你这样的皇帝,真是天大的悲哀!”
狼行皇帝不仅不怒,反而还笑得很开心:“你今天到现在,就这一句甚合朕心。”
独孤苍月无可奈何,一把抓过太监手里的圣旨,丢到灵堂里烧纸钱的火盆里。
“无论是皇宗塔的那群人,还有父皇你,苍月永远都不会如你们的意。”
独孤狼行鼓起了掌,脸上的笑渐渐消弭,又恢复成平时慵懒冷漠的模样。
皇帝离开了皇后宫殿。
之后,那天在场的,除了独孤苍月自己,其他人都悄无声息失踪了。
世间也再没人知道,那天皇后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连大皇子也猜不到,原来当朝太子的第一人选并不是他,他只是捡了个别人不要的包袱罢了。
东宫,太子大怒,他抓起桌上的物件,狠狠砸向跪在阶下的独孤苍月。
“大胆宁亲王,你以为太子之位是什么,说舍弃就舍弃吗?还要孤举荐八弟入主东宫?孤看你是疯了!”太子大声叱问。
独孤苍月没有回答,自己当然有资格说,区区太子位,舍弃就舍弃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只是不能说。
宁亲王恭敬行礼,高声谏言:“太子殿下久蹶不振,若殿下当真无心朝政,尸位素餐还不如退位让贤。”
“一蹶不振?谁都可以这么说孤,唯独你不可以!是谁?浪费了四年时间,还找不出当年凶手?宁亲王,你告诉孤,那个人是谁!”
太子气得厉害,伸出手指点着宁亲王,浑身颤抖。
因为凶手迟迟未能抓捕归案,太子对当年死去的二皇子始终心怀愧疚。
“若找出真凶,太子就能振作,臣弟不才,有一法子可以试试。臣得知,若八弟飞黄腾达,那凶手一定会忍不住对其出手,为了水落石出,太子哥哥何不一试?”
太子一声苦笑:“为了振作起来,孤连太子之位都要拱手让人?”
独孤苍月磕着头,举双手发誓道:“大哥仁德天下有目共睹,只要大哥真的振作起来,苍月愿以性命作保,来日,太子之位还是大哥的。”
“你先下去吧。”
太子挥挥手打发了宁亲王,又推脱自己累了,让一直随侍左右的三皇子也退下。
三皇子独孤明翎先一步跑到东宫回廊,焦急地左右踱步,终于等到了宁亲王路过。
“你打的什么主意?为什么让大哥让位?”
独孤明翎的质问如当头棒喝,这话传到世人耳中不喾于晴天霹雳,但更惊悚的还在后头。
“凶手明明已经死了,难道四年前你是骗我?”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似要从宁亲王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但宁亲王只是微笑,连连说着没有。
独孤明翎摇了摇头,不解地问道:“那你又怎么再揪出真凶?又如何让太子振作?”
“本王说过的凶手确实死了,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年的幕后黑手不止一个。”
“什么!那,那个...”独孤明翎手一指内堂,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那个名字。
宁亲王心知肚明,连忙按住他的手。
“不可说,我们隐瞒了这些年,太子哥哥更是为他伤心了这些年,只要我能抓出另一个真凶,一切都会好起来,万不可为了一个死者功亏一篑。”
独孤明翎神色舒缓:“好,好好,那三哥代太子殿下谢过五弟了。”
“五弟告辞。”宁亲王匆匆离去。
独孤明翎目送他离开,多年紧皱的眉头终于有所舒展。
想到若真能抓住另一个幕后凶手,太子便能振作,一切都会迎来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
独孤明翎笑着转过身。
秋风穿堂,素白布条飘飘,有一人执剑立于他身后。
剑若秋水,不可逼视,是为天子剑。
人影临风,杀气袭人,却是东宫主。
一瞬间,独孤明翎脑海中翻转过无数种解释,但下一刻,他咚地一声跪下。
“太子殿下,你听我解释!”
剑光闪过,廊间无数缟素碎裂,白花落于水,沉入池底,再不见踪影。
“解释什么?”
太子一剑势竭,刺于青石阶间,只见他一把扯下头上的白色头带摔在地上。
“你们是当孤傻,眼睁睁看着孤,为刺杀自己的凶手设灵堂祭奠而不自知,一蹶不振了四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