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众人反应,这位青年就伸出左手指向天空,一道玄而又玄的黑色光圈从手心缓缓浮到空中…
光圈浮在半空似不规则转动,不一会微微一缩,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膨胀起来。
“砰!”
“砰砰!”
原本人满为患的广场瞬间空旷起来。黑色光圈宛如一个水幕做成的玻璃罩子盖住了整个广场中央。
此时被弹出广场外围的众人也反应过来,甚至有人已经走到光圈摸索起来。
“这是由神念做成的屏障,神念是这个世界所构成的特殊能量。如同空气无处不在。”
“它能让我们呼吸!”
“也能提供水分…”
“乃至成为强力的力量来源!”
“让人遗憾的是,哪怕你们是被挑选进来的试炼者,但有一些人,天生对高浓度神念有排斥反应…”
“而随着塔的高度,神念就越加浓郁!”
“而这些不能承受高浓度神念的人,显然不适合闯上去!”
“所以你们就是要通过神念所制造的屏障!穿过屏障测试那体质,穿过那测试成功。若是穿不过,连带团队一起淘汰。”广场里传来青年清冽声音。
众人一阵哗然…
“狗屁监考官。这什么狗屁屏障。我在试炼杀了十几个人,我就是最强的,我为什么要测试这狗屁测试!”
发出声响的是一开始摸索水幕的仁兄!这位仁兄四肢发达!粗麻衣,深亚色头发,面目可憎。嗯!一看就是个凶神恶煞的主。
这时他双手不断拍打水幕叫嚣着,众人见此也是议论纷纷:
“这什么测试啊!我明明通过试炼为什么还要这样!”
“是啊!妈的测试不成功就全员失败,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这根本就是要运气啊!三个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人就要失败,太不公平了!”
“我抗议!”
“对!我们抗议!”
“抗议!”
“抗议!”
‘少女’看着由气愤不已转为异口同声的众人。目光一转扫到鳄鱼暗自嘀咕:
“鳄鱼这身打扮和嗜战个性,应该是出自他们部落神念浓郁的地方,所以不怕排斥。而四十九就…”
嗯?!四十九呢?!‘少女’心中一凝四处张望,遂看到广场下侧,也就是他们之前站的地方。
四十九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里不断挠头,衣衫褴褛。脸上身上满是淤泥,就像是未长大的小孩跑去玩泥巴似的。
“那…那个!监考官大哥,我不知道为什么没被弹出去?那个我是不是重新出去测试啊?”
四十九挠着头对台上青年小声道。
“卧槽!尼玛!这什么破运气,这就给他成功了?太不公平了!”
“是啊!是啊!这也太离谱了,看着就像是哪里来的乞丐,这就给他成功了?”
“抗议!要么让我们测试成功,要么让他滚出来和我们一起测试”
四十九听着众人叫骂不平的声音。
我勒个去了。这都什么事啊!真是群吃葡萄不吐葡萄酸的粗汉!本来还可以免考签证的,扯呼了!我哭!
四十九像丢了一百块钱的样子看回台上,台上青年面如沉水,看到这四十九心中一紧。
mmp!这不会出了乌龙事件就拿我开祭,来个杀鸡儆猴吧!四十九抓住脑海一闪而过的不好念头,遂赶紧瑟瑟发抖开口:
“监考官大人!那个…我还是出去重新测试的好。呵…呵呵。”
四十九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快步走向‘少女’和鳄鱼的方向。
“少年脚下留步!可能是我搞错了,不过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这次测试算你通过,你就在一旁等候就行了。”耳边传来青年柔和声音。
这是出现怪物了!!!
弗德南念头一闪眯着眼笑吟吟对四十九说完。不等他开口又对着广场外围神情冷冽开口:
“运气?是运气决定又怎么了?”
“天生一副好身体的运气!”
“拥有聪明脑袋的运气!”
“避开失败死亡的运气!”
“遇到好伙伴的运气,你们能经过厮杀和组队到这里…”
“凭的就是运气!你们以为能试炼晋升就比外面失败的人高人一等了?”
“在这诡异的塔里,往上爬单单指望着努力,刻苦?实力?那是不可能的。还要靠着不错的运气!”
呃!这够胡说八道的,所以这次试炼就靠…运气?‘少女’无语的看着,遂又想到…
四十九怎么没被弹出来?鳄鱼出身大部落,应该和神念怪物争斗不少,身上有不少神念抗性,但是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弹开了。
我和鳄鱼都有神念抗性,被神念屏障扫过却没起反抗,那监考官应该是中层实力,或者上层也说不定。这种试炼者身经百战,不可能落下一个人的。
四十九身上或许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啊啊啊啊!”
“我不服,我不服啊!我明明是最强的,就因为这破屏障挡在这里?啊啊啊啊!”
喊声依然是那个杀了十几个人的恶汉,他双手握拳,青筋暴起,不断拍打屏障。
这时台上萝莉似乎不耐烦的走到青年旁边,对着粗汉皱眉吼道:
“哪来的村夫,不服气是吧!”
萝莉语毕,随手抬起从手指向粗汉射出一道光芒。
“啊啊啊啊!”
只见光芒化成一个罩子,并不断往内压缩,粗汉在里面好似溺水者,不断在里面插着脖子作呼吸状…
“让你不服气是吧!这神念程度就是20层的浓度,在塔里也就入门而已,这就把你呛成这样。”
“要你何用!滚吧!”
萝莉抬手撤回粗汉身上光罩冷笑道。
听到这清脆的娇斥,众人面面相觑,再看看粗汉在那跪在地上,趴在地上不断哭喊: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了这次试炼,我孩子老婆都不顾了,为了这次试炼!我足足修炼了半辈子?”
“哈哈哈!我完了!我整个人生都完了!一切都没了!一切都没了!我还活在这个世上干嘛!”
“砰!”
粗汉说完似疯癫地一头撞上墙壁,顿时头破血流,血溅墙壁。
他侧过身子靠着墙壁缓缓倒下,口中不断呐呐自语:
“为什么…”
“为什么…”
“若是给我重来…或许不是这样的选择…”
血泪中,他恍惚看到了什么…
当年的小院中,风吹过那高耸红树,树叶间的枫叶随风散开,飞向半空。
那身穿红裙的女子,倚在那枫树之下,牵着一孩童的小手,柔语慈目。
那身穿灰色的孩童站在旁边,手牵着女子的挥着手高喊着。
那声音稚嫩,随着风吹的那黄枫红叶而去,传的很远很远。
直至传于白云之间,消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