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你可算来了。大将军已经在里面等你好久了。”
梁濯缨听到这话,对一旁的侍卫说“把他们带到我的营帐里。”
然后转过身子对陈百家等人说:“兄弟,先失陪一会儿。你们先跟着他去我的里歇歇,我马上就到,切忌不可在军中乱走。”
……
“朝廷的兵还有多久到盐州?”
“据信使来报,还有五日。”
“不行,来不及了……”
营帐内在进行激烈的讨论。
“爹,我来了。”梁濯缨推开帐帘,就看到一堆人趴在地图上进行关于这场战争的部署和研究。
“你们先退下吧。”梁父挥手示意其他人都下去。然后,紧紧盯着梁濯缨眼睛,一脸的严肃。
“爹,我来了。”梁濯缨根本不为所动。这一次声音而且还比第一次的声音大了几分。
梁父扶着地图慢慢走到梁濯缨面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梁濯缨身上的伤口,左瞅瞅右看看。
“行啊,你。”梁父在确定没什么大碍之后,就近拉过来一个板凳缓缓地坐下去用稍带沙哑的声音夸奖梁濯缨。
“哈哈,小子行啊,把蔡嵩的黑衣死士都给杀怕了!”梁父的脸上满是赞扬。话音稍变“也被打惨了吧?”
“嗯。”梁濯缨弱弱地哼了一声,表示认同。
听到这话梁父的脸色出现了短暂的凝重,又柔声,关切的问道:“疼吗?”
梁濯缨摸了摸自己的全身,疼痛的感觉确实减少了许多,在心底又不由得赞叹张先生的神奇。而后对着梁父又摇了摇头,“不疼了。”
“忍得住?”
“嗯。”
听到这个话,梁父脸上更加高兴了。“儿子,爹给你看样东西。”说着站起身子,转了过去,扒下甲胄,解开衣衫,把自己的后背亮给濯缨看。
梁濯缨本能得抬眼看去,却又立马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重重的喘着气,平复了一下加速的心跳、才敢再次抬眼朝梁父身上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凌乱的异色的一道道,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疤痕。
梁濯缨努力克制自的心神,在梁父的整个后背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肤,就像是一张纸被不懂事的孩子拿画笔乱涂一气,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能通过残留的部分去猜想这个后背原本的样子。
尤其是那一道从左肩到右后腰的伤疤,贯穿整个后背,犹如一条龙匍匐在梁父的背上。他的眼睛呆住了,呼吸急促,心跳也在加速。想把注意力从那纵横杂乱的画面中拿出来,没想到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却是:
“爸,你没事吧?”
梁父穿上衣服,披上铠甲又坐了下来。
“刀砍的,是虎斐砍的。”
思绪又好像回到了八年前,雁门关的那场血战。
梁父和当时的妖族统领虎斐相视而立。
一场大战在震耳欲聋的杀声中开始。
吭!
唰!
梁父一枪劈断了虎斐的胳膊,但代价是背后这道差点要了命的刀疤。就是这一战,把妖族的进攻步伐硬生生的拖了七天,为二叔最终战场的布置提供了巨大的时间优势。
“儿子,能成大气候的除了有真本事,还得能忍。单有聪明胆力……”说到这里梁父用摇头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顿了顿继续说道:
“得有大勇!不学习不成啊。嗯?儿子,张先生给我说你是一个不宜在私塾读诗的孩子。那好!那你在军营里学打仗吧。”
“在战场上能学的东西多了,调兵部署,布阵破阵,粮草辎重还数不尽的兵法计策这些你都要弄明白,反正是不能让你闲着。”说到最后,梁父竟然不知怎么的发出了笑声。
梁父一笑,梁濯缨也跟着笑了起来。“爹,有事您说话。这还放个儿子呢!你干不了的,你儿子我统统给你干了。”
俗话说得好,“父子没有隔夜的仇。”这父子两个不就又变成没事儿的人了吗?
“来人呐!”梁父把在门外站岗的侍卫喊进来。
“到!”
“去,拿着我的虎符,把在蔡府门口演练的血甲卫召回来。”梁父把手放在梁濯缨的肩膀上。看着个头已经到自己下巴的儿子,是越发的喜欢。“狗日的,真像你老子。”
“别说,爹还真有三件事情要你做。”
“爹,你尽管说,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幺幺幺!这毛都没长齐呢,就敢说自己是大丈夫了?”
“嘿嘿,那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种。”
“哈哈哈!小兔崽子开始和老子摆谱了?”梁父仰天大笑,然后朝着梁濯缨的屁股就给踢了两脚。当然,那力道自然也是和挠痒痒差不多的。“你爹我明天就要带兵北上,到时候我会把你杜叔叔留下坐镇盐州。第一件事,盐州城南七十里铁墓山上有一伙土匪,以前算是盗亦有道,我也懒得管他,近几天突然有些不安分,你带着自己的白袍营去看一看,只给你两天时间。具体的自己定夺。”
“好。”
“第二件,比较重要。处理完铁墓山的事,你需要马不停蹄的赶往泾水郡,到了那你自然就会知道。切记,去的路上最多只能带十名护卫。”
“好。”
“第三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什么时候把婚事定下来?”
“嗯?”梁濯缨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脸色一红“爸,你问这个干嘛啊。这件事怎么能作数呢?”
“给老梁家传宗接代难道还不能算是大事?”梁父现在像极了如今社会上催婚的老头,想抱孙子想到不行行的爷爷。看着梁濯缨很无奈的表情,梁父又加了一句。“干啥?刚才是你自己说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现在想反悔了?”
“爸,我现在才十六!”
“十六怎么了?跟你爹一起长大的那个,现在在撼北州做大将军的那个仇老六,现在都抱重孙子了。”
“十六怎么了?少拿年纪搁你爹说事。”
这梁濯缨就不服了,小声嘀咕到。
“人家仇老六跟你一样大,人家抱重孙子,那是因为人家结婚早啊!你自己不早努力,不早结婚,现在到是怪起我来了。”
“小兔崽子,念叨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