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道扬镳

失神中的岚裳仿佛听到有人在门外说话,稍微回了回神。

“大嫂,不是我说,大哥那也是一时糊涂,有什么过不去的?”老五苦口婆心的在门外劝说,岚裳依旧一言不发的坐在床上,盯着门后的眼神略微有了焦点,仿佛能透过凤凰木的房门看到老五徐璐那卖力的脸。

眼见快中午了,俩人还没过来吃饭,老二炎烨悠悠的走了来,一眼望见徐璐还在门外,意外道:“还没出来?”

徐璐无奈的点点头,炎烨向门里高声道:“大嫂,先吃饭吧,多大点事?”

闻声岚裳不禁嗤笑,双拳松了下来,低声自语道:“多大点事?”男人们压根没当多大点事,自个还能捉着不放?有什么意义?是该走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虽说是“大嫂”,跟周檬并没有长住在一个房间,岚裳默默起身收拾东西,环视一周住了六年的小房间,满心舍不得,都是自己一点点收集来的物品,可惜随身香囊状的行囊装不下了,当初因嫌弃初始重剑不好看,她一直是放在香囊里,放久了也习惯了,一直就放在行囊,现在也拿了出来,腾出空间装走了半个屋子。

扎起一头长发,理了理一身玄色衣袍,他说喜欢红色,她废了不少心思,将剑客重装属性转附在了这一身布衣上。手上动作稍顿,又扯了扯绣着金纹袖口的劲装,重剑往背上一横,收了那满眼不舍。岚裳果断地迈步出门,大步转向客厅,在走廊遇上了周檬。一直候在厅中的周檬听到开门动静忽的从沙发腾起,站在岚裳面前时微乱的呼吸还没顺过来,两人默默对视。

岚裳给了个复杂的眼神,六年…

周檬心生焦急,身影略动,看她低头往左一侧身,似要后退,又忙停下,急急解释:“那天…”

那天…那天大伙费尽周折,耗尽所有人的消耗品闯过了天下城,战后大伙去喝庆功酒狂欢,岚裳因耗力过度早早回来休息睡觉。众人狂欢到深夜,周檬喝多了,去偏僻处抽烟想静一静时,看到那个白衣飘飘的年轻长发女子,不知为何就强啪了人家?这解释这几天不知听了多少次,虽是老二他们转达的,但…事实也差不了多少吧?还是心软了啊,当时就该做决定了,岚裳并不想听,这几天算是看够了这些男人。

周檬“那天”两字之后,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该解释的几个兄弟都轮番劝了。

“去你NM的原谅!”岚裳心中暗骂,面上不动声色。

“她才19岁…”周檬见她要走,急急伸手一栏,又解释道。

“去TM的19岁!”岚裳想一剑拍死他,居所物品受保护,人可没有,但看在六年的兄弟情份上,下不去手。

“大嫂,那天大哥只是喝醉了,也就那么一次…”老二见闹的僵了,起身劝说道。

“是啊是啊,那个小灵宝不是还小嘛,看着也可怜,大哥的错,这两天也就顺手帮帮……”老五也加入劝说。

小七虽是心理觉得大哥们不对,心中向着大嫂,但这几天在大哥们的“男人都会犯的错”,“也就一次”,“又不是算出轨”…的轮番轰炸下,又碍于大哥们的威慑,诺诺的不敢上前,在远处反复揉搓着罗盘扭扭捏捏,默默关注眼前的一幕。

季风保持中立,平时虽然狗腿,但他不喜欢女人,没恋爱过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问题,这种问题还是两个人解决好,他只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没挪窝,心理舍不得大嫂,但也得尊重她的决定呢。

岚裳觉得这些个男人简直没救了,并不想说一个字,这种思想上的分歧是没有办法交流的。

“让开!”岚裳忍无可忍地怒道。

周檬诺诺的站在原地没动,六年的感情他舍不得,是他对不起岚裳,那个小灵宝也是他对不起她,这两天偶尔协助下当做补偿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

“大嫂!那就别怪我们了!”老二老五挺身而出,打算强留住她,上了弦的两把的强弓,幽幽地暗绿芒尖三步之遥正对着岚裳,聚力到了顶峰,重重缠绕的青兽筋看的她微微出神,一块儿恶战的回忆涌上心间。“永别了…”岚裳无声告别,思想上的巨大鸿沟是没办跨越的。

岚裳终于被老二老五他们的举动给气乐了,忍不住动了手,身形未动,铺天的碎冰突兀出现在半空,“哗”地砸下。老二老五跌坐在地,手一麻,再回神,弓、箭已散落在旁,毫无准备的周檬也被碎冰激地后退了两步,让开了道。

岚裳身影消失在门外前嗤笑着丢了句:“就你们这‘力挽狂澜’的战斗力连法师都打不过,还学人家拦人?”

五人懵了一般呆呆目视岚裳前去,老三秦淮提着大堆制药材料刚回来,摸不清状况,也呆站在门口。老二老五颇受打击,似乎…好像…大嫂的第二职业是法师?这么强么?能抵消两个克制法师的‘力挽狂澜’顶峰聚力,我们在弓手排行怎么说也是中上的…用的是法师初级技能?

“是了…”远处的小七看着,不知几时停已下了手上的动作,目视空空如也的门外自言道:“大嫂好像说过她的出生职业是法师,只是太喜欢剑客而已…”

老四季风仿佛才认识大嫂一般,满眼闪耀着崇拜的星星,心中狂呼“她不用聚集!不用聚集!不聚集啊!居然是瞬发的!快有我十个满天星的强度了!该不会因着兄弟情还收了手?不对啊,她一身都是重装!怎么瞬发的!”已控制不住起身想追,又见大哥还呆在那,“总会再见的,世界就这么一个,该走的任务就在那,总有机会。”大嫂已经走了,不忍又伤大哥,按耐下澎湃的情绪,季风默默安慰自己,又坐了回去。

遂不知这一别,再难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