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死关灯节疾跑 逃虎口长街快奔
- 高门弃女:江山复我谋
- 月半斛
- 2618字
- 2018-11-28 20:17:14
这边沅琦一脸得意的侧卧在床上磕着瓜子,一边蹲着捏腿的雨兰奉承着道:“小姐是谁呀,可是老太太的心头肉,凭太太怎么得意,小姐想要什么还不是能得,太太今儿要拦着可不被老太太一个眼神儿压回去了。我们小姐就是好的。”
沅琦磕着瓜子绕手帕玩儿,又叫云芳端了备好的牛乳酥酪一匙匙舀着:“今儿算是出了口恶气,她孟昕然平日里能享多少好东西,分我那么一点也不肯,还叫父亲收了我的东西,母亲又小气,补下来的那些能是什么好东西,真是可气。”
“小姐如今可出了一口恶气了,大小姐不是说头疼么,今儿可得疼好久了,呵呵。”
“她孟昕然算什么,祖母原是住秋风斋的,那可是极好的院子,等我到了三岁祖母可是给了我,她孟昕然能享的到什么,饶是母亲也抗不得祖母的命令。”
却说这到了晚上的花灯节,饶是这地处郊外的隆福寺也是灯火通明,寺外一条河都是放花灯的男男女女聚在一块儿,昕然架不住鸳鸯央求也跟着出来看灯会,原本是打算看两眼就走,奈何这热闹气氛,倒是留着不想动脚,只可惜钱氏说是怕人多眼杂多派了个姓李的婆子跟在后头这不许那不准的管着,才驳两句就搬出老夫人压着,倒是毁了这看灯的好心情。
“你这婆子,管那么多做什么,姑娘为人和善不说你,你倒摆起谱儿来了。”鸳鸯一张利嘴向来是不饶人了,刚刚昕然看上一根檀木簪子,准备掏钱买下,谁知这李婆子只说这小摊小贩的东西配不上千金贵体拦了下来,自己倒是掏钱昧了那只簪子。
“鸳鸯丫头可一张利嘴不饶人 ,这要是老夫人,可不比小姐年岁小太太管的松。”李婆子却还是陪着笑脸,只说嘴上说的也是夹针带棒,不说昕然不放在眼里,只不过一个小丫头,她更是瞧不上眼儿,她正经主子是凝晖堂那位,其余人是不拿当主子看的。
“好了好了,吵什么吵,都安静些看灯。”昕然见这二人又要吵起来只能从中劝和,这花灯会人多手杂,免不得要多留两个心眼,若是此时让钱氏寻得空子下狠手是避之不及,这李婆子也确定了基本就是钱氏的人,也是该防备,鸳鸯这般吵闹只会乱了她的心思。
“鸳鸯丫头还要寻我这把老骨头的不快活吗?”
“你这老货,你是全不把姑娘。鸳鸯还没说完就让昕然抓了衣袖示意闭嘴,又见昕然从怀里掏出了早上那方帕子说道:“李妈妈走了这么久也出了这么大的汗,我给你擦擦吧,这帕子是姑姑送的,熏了上好的波斯香,妈妈也试试?”
李婆子只听说是孟三送的,眼珠子瞪得老大,谁不知道孟三姑娘的婆家如今管着舶来司,家里都是上好的洋货,别说是钱氏,就是管家的河氏房里也没有多少舶来珍品。李婆子立马堆着笑脸蹲了身子让昕然在脸上好一顿擦,闻着异香也当是昕然说的波斯香料,又是使劲一吸。鸳鸯看了却是明白自己姑娘给自己出气,这吸了十足分量的迷魂香粉,没一会儿就算给卖了也醒不过来。
一行人算是相安无事的逛了半条街道,什么糖画儿鬃人儿、香囊荷包只要是看上的,鸳鸯都早早掏了银钱买下扔给一脸凶相的檀云,许是知道檀云也是孟三送来的人,李婆子也是不敢得罪,生怕那明是一把火,暗是一把刀的孟三知道了寻她的不快活。
正当时,街那头来了一队舞灯狮的队伍,约莫二十来个带着面具的结实小伙子,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头上系着红布汗巾,昕然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只一转身就发现身边只剩李婆子一个,檀云鸳鸯皆是让人群挤了开,唯李婆子刚刚抓着自己用香粉帕子擦脸倒是没分开。
见侍女都不傍身,李婆子抓着昕然就往街角拉,说道:“小姐跟着老身吧,这人多万一小姐丢了也不好。”
昕然挣了挣,身子朝人多的那头扭着,又说道:“妈妈还是等等鸳鸯吧,她是我的人,走远了也不好。”李婆子哪里肯让昕然呆在人多的地方,唯有拉了去暗处才好下手,便是用了十足的力道,顾不上昕然是小姐使劲往一边拉拽,拉得那一节藕节儿似的手腕起了一团红云,昕然看着婆子今日是要下了死手,忙撞到着近的一家卖小偶的摊儿上,也是卯足了劲儿撞。
“诶哟你们谁家的人啊,诶哟我的东西,全让你们弄倒了。”那摊贩听得噗鞥一声倒了桌子,只看见烟尘散尽了一个打扮体面的的老婆子拉着一个仙女儿似的小姑娘往旁边儿走,那小贩儿以为是要逃了,忙大声呼喊,周围一下子是乌泱泱聚了一通人,拦着让赔钱。
李婆子只跟着出来,哪里带了多的银两,昕然只站在原地任那摊贩说道也不还嘴,只想着拖会儿时间等檀云鸳鸯过来。李婆子见了,便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扔到那小贩儿手上。哪知那小贩却是不接,只喊:“诶哟天煞啊,这老乾婆带着小的装了我一家人活命的摊子,只想着一锭银子走人,哪有这样的事哟,杀人了啊。”都说宁说君子勿惹小人,这今日便是碰了小人,李婆子还年轻就在钱府做事,如今跟着进了国公府,见得都是些满腹诗书的贵胄主子们,就是丫头仆妇间也是礼数周到,哪里见过这些在街道上摸爬滚打的市井小贩,只喊碰了无赖。
约莫半刻,这人是越来越多,昕然瞧着差不多了,便随手扔了那小贩儿一对金钏子拔腿就跑。昕然知道自己现如今力气小但重在一个巧字,正面是对不过那做了多年粗活的李婆子,只消得往那人堆儿里钻,那婆子又中了这邪门儿的药,拖了这么久,加之她跟着追气血涌动,一会儿就能晕在街上,为今之计就是赶紧跑,跑的越远越好,往那人越多月密的地方跑。
这么些年,昕然是第一次嫌弃这一层层的裙子麻烦束脚。人多的地方虽是好藏身,奈何也不好跑路,那李婆子脚大步子快,不一会儿就能赶上,刚刚那么一闹怕是彻底撕破脸了,若是真被她抓住了哪里还说得上什么礼数。只是这幼小的身体,又是日常娇生惯养,哪里比得上每日都跑差使的婆子,却还是在一头买花灯的地界儿给抓到了,这回李婆子多长了心眼,只找了个没有摊铺的地儿一把捂了昕然的嘴,馒头大的拳头就要往昕然太阳穴上砸。
昕然见状一口咬在李婆子虎口上,右脚使力踩到了李婆子脚尖上。檀云平时总会同昕然讲,若是捧着绑票的,只管往脚尖踩,十指连心,踩上了那是钻心的疼,果不其然,李婆子顾不上打昕然的太阳穴,加之虎口被咬出了血也是疼的呲牙,更是一把把昕然甩到边上去。
昕然顾不得摔到青石板子上摔青了摔肿了哪儿,只翻身爬起来就往前跑,李婆子看她又往前跑也顾不得身上的疼,也是一下子蹿起来跟着追上,一脚踩在昕然裙子上,摔的昕然一个后仰倒。
“哼你个小贱货,你跑啊,你再跑啊,还不是落到老娘手上。”李婆子提着昕然的后衣领先是一顿臭骂,唾沫星子飞的到处都是,等她骂够了才往人少的地方拖,却是才走两步便觉头昏脑胀步履虚乏四肢无力,昕然见她如此心知是那药发作了,只一把把李婆子推在地上,又用着帕子捂了李婆子口鼻,见那婆子要抬手挥开她,感觉一脚踩在那婆子手臂上,直捂得她彻底昏死才敢卷了帕子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