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因为我怕麻烦啊

  • 晚娇
  • 湫神域
  • 3865字
  • 2018-11-16 09:11:16

城西种了许多红枫,每年这时都与城东少将府种的红枫形成华京城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而芙蓉街便在城西的红枫林附近,甚至在芙蓉阁内部,也有着一棵——活了几百年的红枫。

芙蓉街某家酒馆的一桌,“哎,听说了吗,太叔世家的那位将军找到他的心上人了!听说也是个猫奴!”

“别提了,那是真的,而且这只猫奴刚到府里的时候本还唯唯诺诺的,不到一个月,都敢给我们将军脸色看了!”隔壁桌几个侍卫模样的人喝醉了酒。

“你们怎么知道?”其他人好奇道。

醉酒的另一个侍卫开口,“我们——可是少将府的,嗝,侍卫!”

“那你快说说,那猫奴还干了些啥子!?”

“就是就是,说说。”周围人起哄。

“哼,那猫奴最近把将军最喜欢的红枫林给砍了!”其中一个侍卫不满道。

“这,这也太可恶了!”

“是啊,好好的林子给砍了干嘛啊!”

“哎,可惜啊!”

“不说这些了,继续继续吃酒!”

“我还能再喝三大坛!”

……

酒馆外的一棵歪脖子的红枫树,少年倚躺在上面吃果子,树下还有一‘带刀’侍卫。

正是苏晚和晚霜主仆二人。

苏晚心中不屑,这些人对于不是自家的林子也就说这么几句,只要不影响他们生活,其他事情愿怎样怎样。

“小姐,您快下来吧!要是被殿下知道,奴婢可吃不了兜着走!”晚霜站在树下四处张望,心里替苏晚着急,万一小姐掉下来怎么办!?

苏晚则无所畏惧,“怕什么,你不会不让他知道。”

晚霜叹了口气,她怎么就跟了这么个主子!

“现在几点了……咳,几时了?”苏晚内心有些尴尬,现代的一些习惯到现在还没改过来。

好在晚霜也不在意这些,蹲在地上插了一根比较直的树枝,在周围写上十二地支,形成一个简易的日晷。

晚霜看了眼之后答道:“公子,巳时了。”

苏晚三两口解决完剩下的果子,拍了拍手,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的晚霜心惊胆战的。

“走吧”

晚霜闻言就往城东的方向走去。

因为依水殿在离这里很远地方——城东。

苏晚见状赶紧拉住她,“唉唉唉,你干嘛去啊?”

“去依水殿啊!”晚霜有些不解,难道不是吗?

苏晚恨铁不成钢,“当然是先去吃饭啊!”然后忍不住扶额,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丫头,一点儿都不懂主子的心。

苏晚理所应该的认为,难得来了芙蓉街,怎么能不去芙蓉阁吃饭呢!

晚霜还不知道苏晚嘛,什么难得来,明明是特意来,而且宁愿比赛迟到也要来芙蓉阁。

今天可是到了半决赛的时候,她竟是一点都不着急!明明很轻松的闯到了这步,小姐怎么能这样呢!晚霜想说些什么,却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哎?”苏晚突然被路边小摊上的一支笛子吸引了注意。

那是用紫竹制作的。

因为距离有点远,苏晚只能隐隐看到笛子上好像刻了字,然而等苏晚看清时,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灵魂。

紫竹制成的笛子上,刻着的是‘忆尘’二字。

以前的画面渐渐浮现在苏晚眼前。

“这支笛子我很喜欢,谢谢****!”画面中的少女笑的灿烂,像是得了什么宝贝,紧紧地攥着那支竹笛。

后面的话苏晚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也许是穿梭世界的后遗症,如今她只有见到曾经熟悉的事物才会想起点什么。

而那只笛子,无疑是她的。

谢,谢谢谁?苏晚脸上迷茫。

忽而一阵清风吹来,火红的枫叶从苏晚眼前拂过,阻挡了苏晚一瞬的视线。也许是巧合,苏晚在视线被挡住的同时,两行清泪也不由从眼眶中滑落滴至地面,然后,消失不见。

她记得,送她笛子的人——已经不在了。

晚霜正疑惑苏晚怎么停止不前,来到苏晚身边看到的却是苏晚对着对面的小贩流泪。三秒后大惊失色,连忙站到苏晚面前,让她强行转身,离开这里。

苏晚被晚霜这么一推,到是立即回过了神,开始挣扎。

见苏晚挣开自己,晚霜不由心中叫苦,太子爷你被戴了帽子奴婢也没办法啦!奴婢已经尽力了!

在晚霜的心里,苏晚无疑是要成为太子妃的人。

“晚霜……几时了?”苏晚将笛子收好后,就一直低垂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霜见苏晚只是买了个笛子,顿时松了一口气。而现在又听苏晚问几时了,便立刻看了眼还存在于树下的简易日晷,然后表情沮丧,“小姐……已经巳时二刻了。”都怪她,这下好了,从城西到城东,时间肯定来不及了。

苏晚看着晚霜红着眼睛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又把错误揽在自己身上了。

当即无奈的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顶,道:“你是不是傻,轻功可比走路快多了!”

晚霜愣愣的看着她,心中没由来的多了几丝悸动。

看着晚霜红眼睛的样子,苏晚不禁失笑,到真像个兔子。

“我们走吧!”

苏晚也不等晚霜说些什么,足尖轻点,便飞至屋檐,随即几个雀落,消失不见。

晚霜连忙跟了上去。

“呼——”晚霜见时间赶上这才放松,可接下来却又是愁眉苦脸的。

哎,都怪我,小姐又没吃上芙蓉阁的糕点。

“晚霜,你就在看台等我便是。”

苏晚没告诉她,其实众人早已等的不耐烦了。

说了又不知道会瞎想些啥呢,苏晚无奈的摇了摇头。

“公子,请随奴家来。”这回接待苏晚的不再是水罗,而是叫水袖的一个小姑娘。

花枝招展,俗不可耐。

苏晚内心嫌弃,还不如之前的水罗姑娘呢!随即“啧”了一声,轻道:“麻烦。”

这样更耽误时间了好吗。

苏晚大概看了眼看台的高度,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手支撑在护栏上,一个翻身,便跃了下去。

周围看着的人不由心惊,就算你是武者,也不可能从这里跳下去还没有一丝影响。

可他们却忘了,苏晚的本体可是猫啊!

苏晚眼见快到达地面时,在墙壁上借力,随即一个空翻,便轻轻巧巧的落在比台一侧。

“你是江云姑。”

苏晚在脑中搜索了一遍依水殿提供的消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这次的对手是如今大名鼎鼎,叫人又爱又恨的——江云姑。

据说江云姑随心所欲,所有人碰到他时都会保持距离。因为他前一秒已经杀了目标,下一秒就有可能看谁不顺眼就又杀了。

对此,他说:我只杀该杀之人。

然而事实证明江云姑是对的,他所杀的‘无辜’之人还真就不无辜。

因为喜欢穿黑衣,人们便叫他‘黑无常’。

可提到这江云姑就不得不提同他并称的黑白双煞的‘白无常’——蓝梦苏。

学得一身可生死人、肉白骨的医术,却是被他用来杀人的。

他说:这个世界病了,得先去蛀虫,才可救医。

而他们被并称为‘黑白无常’,就是因为无意间路过的江云姑碰到了刚血洗了一贪污官吏府邸的蓝梦苏。可蓝梦苏一看到江云姑就跟发了狂的野兽一样。

失去了理智的蓝梦他竟是开始杀无辜的人,偏偏不会接近江云姑。

而江云姑知道有人冲着他们来,而蓝梦苏又算是他好友,当时便只能先打晕他带在身边,等他清醒时再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为了防止蓝梦苏再跟个野兽一样,江云姑就将他的手捆住。可蓝梦苏的情况时好时坏,又是因为江云姑才这样的,江云姑便只能将蓝梦苏一直带在身边。

于是乎,每当众人见到他们其中一人时,就知另一人也肯定在这附近。

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江云姑和蓝梦苏之间就变得非常尴尬。

江云姑一声轻哼,“无聊。”

话落江云姑剑已出剑鞘。

苏晚冷笑,要是前段时间,我还真就奈何不了你。

“封闭——”苏晚四周突然出现飓风形成的墙壁。

看似毫无异常,可只有接近的江云姑知道,这平平无奇下,隐藏的危机。

只要他敢靠近那些风墙,就一定会触发里面的陷阱。

这是猫族天生就带有的魔法元素——风。

江云姑突然瞳孔紧缩,身体下意识飞离原地,等再看向之前的位置时,江云姑额上冷汗直冒,并且嘴角有小幅度的牵扯。

在江云姑原来的位置,‘生长’出了一支笛子。

真是阴毒,江云姑咬牙,刚才他要是没躲开,估计就得被爆菊!

位置还真是刁钻。

同时江云姑也意识到,这个‘程宇’,不是之前那个三脚猫的程宇可比的,是个极其厉害的对手。

他得认真起来才行。

没错,江云姑的上个对手,就是和苏晚一样持有‘红枫’的程宇。

那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人,能闯到这一步,也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江云姑手执长剑,目光警惕;而苏晚则跟个痞子是的,右手托着左肘,左手拿着笛子一边,反复敲打着肩膀,神色轻松。

但双方早已蓄势待发。

场面一度沉寂的可怕,连看台上的观众都不敢随意制造声响。

高手之间,任何因素都会影响到胜负。

冷汗悄然从两人的脸颊上滑落。

不知僵峙了多久,下一秒双方同时一动,紧接着便看到一闪即过的刀光剑影以及听到笛子与长剑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一息之内,两人已交战数十回合。

片刻后,苏晚虽然表面轻松仍有余力,可实际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耐心尽失。

苏晚不由心中暗骂:这丫的还有完没完了!是磕药了吗!

反观江云姑,虽然脸颊脖颈早已被汗水侵占,可目光中不时流露出一丝——兴奋。

是棋逢对手的兴奋,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可以跟他打到这个地步的人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苏晚看得出来,如果继续下去必然是对方因为脱力而率先倒下,虽然她自己也要支撑不住了。

必须要转移对方注意力,尽早结束这场战斗。

苏晚忽而勾唇,痞气十足,“哟,哥哥,你这剑连我的‘忆情’都斩不断,留着还有什么用啊!用不用小弟给你找一把?”

看台上众人听得全都到吐一口老血。

江云姑手上的,可是绝世名剑‘绝缘’,这世上能与其比肩的,也就只有当初猫族太子顾文赫所用的那把‘红尘’了。

众人内心翻白眼,他当这名剑是什么了?大白菜吗说换就换。

苏晚表面依旧是痞里痞气的,但内心早就笑疯了。

‘绝缘’?哈哈哈~妈耶,笑死我了。他这是等于在雷天带了把避雷剑是吗……哈哈哈哈

而江云姑被这一分神,手中的刺出的剑不由偏了几分。苏晚不闪不躲,手中竹笛直指对方咽喉,同时也听到了长剑入肉的声音。

苏晚竟是硬生生的用左胸承接了那一剑,忍着疼痛,一声不吭。

平局。这是众人脑海中的想法。

可事实上,却判定了江云姑获胜。

原因是苏晚已受重伤。

众人哗然。

苏晚捂着伤口,神色平静,应是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为什么?”江云姑站在苏晚不远处,声音中带了一丝恼怒。

他不需要这样的胜利!

“因为每场都这么打,很累啊!”苏晚转身,笑的灿烂,用这能两人听到的声音理所应当的说着。

“我怕麻烦嘛。”

“所以……”

“你去喽——”

江云姑神色有些复杂,手背青筋暴起,不由握紧了手中的‘绝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