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三)帮着他演戏

昨晚吃完饭李雨晨跟我说:“我的去世女友是为了救我而死的,大四那年夏天的一天,我和我的去世女友准备乘火车一起去看海,万没想到在等去火车站的公交时发生了意外。当时,我和我的去世女友正在公交站牌前开开心心的聊天,一辆敞口拉货车突然朝着聊天的我俩猛地冲过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看到货车失常的我的去世女友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把把我推向没有危险的一边,随后她自己就倒在了血泊中……”

李雨晨跟我说完这些时用手抹了一把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我想,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女孩绝对是李雨晨此生心里永远住着的人,就算张竹君没有跟王总上床的事,就算是她跟李雨晨顺顺利利的结婚,李雨晨也未必付出百分之百的真心爱她。

早晨醒了躺在床上想起这些,觉得李雨晨也挺不容易的,下定决心不再跟他斗嘴,好好配合他把拒绝张竹君这场戏演好。

吃完早餐我乘公交去了公司,想把活使劲往前赶赶,因为下个礼拜还要耽搁些时间去考科目四。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我在电梯里遇到了从负一层上来的张竹君,她对我摆出一副臭脸,我向离她远一点的地方靠了靠没理她。到了我们公司楼层,张竹君先出的电梯,我紧随其后。

出了电梯张竹君还是没忍住骂出声:“贱货,老牛想吃嫩草,撑死你。”

我懒得搭理她,匆匆去了客服部。王总正坐在我的位置跟那帮丫头片子笑谈着,见我进来他笑着说:“小陆,你今天怎么没休班?最近你的活好像没落下吧?”

“没怎么落下,但是我下个礼拜还有事,所以想狠劲往前赶赶。”

“小陆,我为你招了两个人,你好好培训培训她们,之后我想提你为财务主管。”

“王总,您不必费心了,教会她俩我想辞职,每日对着电脑的工作我干够了。”

“财务主管不用老对着电脑,你辅助会计对对账发发工资就行。”

“王总,我对数字不敏感,我干不了财务主管。”

“那我把司机小刘撤了,等你拿着驾驶证做我专职司机。”

我摇摇头:“对不起王总,我也干不了司机那活。”

“这也不行,那也不中,那我干脆把你娶回家养着,你什么也不干总可以了吧?”

“王总,当着大家的面别开这样的玩笑。”

“小陆,你看我是开玩笑嘛?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只是你不愿意相信我罢了。小陆,你觉得我很老吗?我承认我没有李雨晨帅,没有李雨晨能装,也比不上李雨晨的个头,但是,我拥有的一切,他十个李雨晨都比不上。”

看着王总越说越气,开始用手拍桌子,我赶紧岔开话题:“王总,麻烦您让一下,我开始干活了。”

“今天咱不干了,我心情不好,陪我玩一天。”

“王总,对不起!您找别人陪吧!”

王总站起来一把抓住我胳膊:“我说了就算,这活你不干,我照样能安排人干,往后你只负责陪我就行。”

当我闻到王总身上的酒味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喝多了,于是,我装作很乖的样子:“王总,你想去哪玩?”

“小陆,你想去哪我就去哪,只要你高兴我就高兴。”

我顺着王总的意:“好吧,反正活我也没落下多少,今天就答应陪您玩一天。王总,你先坐那儿等我一会,我先去趟卫生间。”

“又想耍我是不是?”

“不是,我真想去卫生间。”

“女人就是事多,去吧去吧!嘿嘿嘿……反正你想搬救兵,救兵也不在,李雨晨那小子今天就不在星海。”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王总的话音刚落,李雨晨就走进客服部。李雨晨径直走到我跟前二话不说拉起我就走,任王总在后面破口大骂他也置之不理。

电梯往下运行时我问:“李雨晨,你今天怎么也来公司了?还来得这么巧?”

“我本来想去机场接人,接人前我给小朱打了个电话,她说你今天来上班,我就匆匆赶过来了。”

“哦!”我知道李雨晨担心什么。

李雨晨载我去了机场,下车前他说:“陆冰雪,今天接的人是我去世女友的父母,他们在的这段时间,麻烦你好好表现得跟我亲密些,这样的话,既断了他们的外甥女张竹君的念头,又了了他们二老的一桩心事。”

“李雨晨,上辈子我肯定欠你的,这辈子我才让你赖上了。”

李雨晨一副假笑模样:“呵呵!对不起!你手里的那张卡算我给你的补偿,你缺钱时就取出来花吧,密码我早已发到你微信上了。”

李雨晨在出口接到了两位中年妇女一位中年男士,其中的一位打扮的年轻时尚的中年妇女是张竹君的妈妈,另外两位不言而喻。李雨晨喊他去世女友的父母为爸妈,喊张竹君的妈妈为小姨。我只是帮忙拿东西,一言不发。

李雨晨去世女友的爸爸被安排在了副驾,我则和另外两位中年妇女坐在后排,我紧挨着张竹君的妈妈。车启动后,张竹君的妈妈笑着问李雨晨:“雨晨,张竹君怎么没来?”

“小姨,她今天有事脱不开身。”

“唉!这个傻孩子这两年光忙着升职了,竟不顾你的感受。”

李雨晨:“呵呵!”

张竹君的妈妈大概是看着前方车辆太多,担心跟李雨晨说话让他分神,她歪头问我:“姑娘,你是我们雨晨的下属吧?”

我点点头:“嗯!”

李雨晨插嘴:“小姨,她是我女朋友。”

张竹君的妈妈惊奇地睁大眼睛:“啥?雨晨你说啥?”

“她是我女朋友。”

“她是你女朋友?我女儿是你啥?她出去培训不到一年你就忍不住寻新欢了?怪不得我那傻丫头没跟你一块来呀!”

张竹君的妈妈屁股往李雨晨去世女友的妈妈跟前挪了挪,恶狠狠地瞪着我:“恶心!一看就是个狐狸精。”

坐在副驾李雨晨去世女友的爸爸厉声说:“她小姨,别为老不尊。”

张竹君的妈妈不再说话,坐在那儿吊着脸生闷气。

李雨晨把车直接开进了他们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在车位停好后,他下车先打开副驾车门把老爷子扶下车,又打开车门把他去世女友的妈妈和张竹君的妈妈慢慢扶下车,然后从后备箱里取出三个人随身带的物品。我自己下车后一直傻傻地站在车旁一动不动。

李雨晨看看我小声吩咐:“陆冰雪,你拉着这个箱子,我拎着这俩纸箱。”

我点点头:“哦!”

张竹君的妈妈一把夺过那个能拉着的箱子气呼呼地说:“不用,这是我的衣物,我自己拉着去找我姑娘,你们一家四口上楼吧!”

李雨晨对张竹君的妈妈一脸和气:“小姨,吃中午饭时,张竹君会来。”

张竹君的妈妈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哼!那我也我自己拉,狐狸精摸过的东西晦气。”

向电梯走的这段路,李雨晨去世女友的爸爸轻轻拽住我小声说:“孩子,她小姨就这暴脾气,一言不合就跟人大声吵吵,一件事不如意,说翻脸就翻脸,好在心眼不坏。”

我点点头:“嗯!”

上楼进房间后,李雨晨小声吩咐:“陆冰雪,茶叶茶壶都在茶几二层,他们爱喝绿茶,你过去为他们泡上。”

我很乖地点头答应:“好!”

张竹君的妈妈在单人沙发上躺舒服后对李雨晨说:“雨晨,我女儿新换的手机号我老记不住,你马上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

“好的!小姨。”

李雨晨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张竹君拨过去,电话接通李雨晨抢先说:“张竹君,你大姨和你大姨夫还有你妈妈来我家了,你安排好公司的事马上过来吃中午饭吧!”

“……”

“你妈跟着一块来,我也是去接他们的时候才知道。”

“……”

“路上注意安全!”

我泡好茶,一一倒在杯子里,又分别端到他们三个跟前。

李雨晨朝我使了个眼色,随后马上说:“陆冰雪,累了吧?快去床上躺一会休息休息!一会咱们还要出去吃饭。”

我听话的去了李雨晨的卧室,他也紧跟着我进来了,闭门后他讨好我压低声音:“陆冰雪,我知道让你很为难,求求你,帮我演下去,他们三个顶多住一个礼拜就走了,只要过了这几天,张竹君就对我死心了。”

我也压低声音:“李雨晨,既然你不喜欢张竹君,你就明着跟他们说清不就得了,何必这么大费周折呢?”

李雨晨摆摆手:“说不清,张竹君的妈妈是个爆脾气,所以拜托你,一定帮我演好这个角色。”

我哼一声:“李雨晨,之前真是高估你了,原来你也有低声下气的时候。”

李雨晨双手合十:“拜托!”

李雨晨的床上用品就像某个星级酒店里的东西,都是一色的白,一尘不染。我躺在这个有洁癖的家伙床上,真担心我屁股那儿给他洁白的床单来点颜色,但是我寻遍了整个卧室,没任何让我垫屁股的东西,只好就这样,来点颜色也不是我故意的,谁让你非逼着我帮你演下去呢!

房间不隔音,躺在床上的我听到客厅里李雨晨去世女友的爸爸说:“雨晨,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正直的孩子,对感情很专一,我外甥女张竹君跟你的事你怎么解释?”

李雨晨:“爸,我跟张竹君不合适,她喜欢有钱的,而我三十多了连个房子都没有,我给不了她幸福。”

李雨晨去世女友的爸爸:“只要你答应跟张竹君结婚,房子的事我们两家帮你解决。”

“那里面的那位咋办?我都跟她住一起了。”

“唉!你这孩子。”

张竹君的妈妈接话:“好办,给她点钱把她打发了。”

李雨晨:“小姨,她根本就不在乎钱。”

张竹君的妈妈:“她是富婆啊?她不在乎钱。”

李雨晨:“她真的不在乎钱,她在乎感情,她跟我一样对感情很专一。”

张竹君的妈妈:“雨晨,你这说来说来去的,是说我女儿不专一吗?”

李雨晨直截了当:“小姨,张竹君专一不专一,一会您见了问问不就知道了,您问问她是怎么被提升业务经理的,您再问问她有什么资格被派去日本培训。”

李雨晨说完,客厅里顿时寂静,连头发落地的声音恐怕都能听到。

半天之后李雨晨去世女友的爸爸:“她小姨,我尊重孩子的选择,雨晨不是个胡来的孩子。”

张竹君的妈妈没接话,客厅里又恢复了寂静。自始至终我没听到过李雨晨去世女友的妈妈说过一个字。

咚咚咚!门外有敲门声。

张竹君的妈妈:“我去开门,我女儿回来了。”

开门后张竹君娇声娇气:“老妈,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

张竹君的妈妈:“我没存你的电话号码,你回国后只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新买的手机我不会保存电话号码,后来就不确定哪个是你的号码了,来看你是临时做的决定。”

张竹君:“老妈,你真是太笨了。”

张竹君的妈妈:“还不是你姥爷死的早,害得我和你大姨没上几天学。”

张竹君:“老妈,你老人家是在为你的笨找理由,人家连话还说不清的小娃娃玩微信都玩的倍棒。”

张竹君的妈妈:“嘿嘿!”

张竹君跟她的大姨大姨夫客套了几句后,李雨晨去世女友的妈妈第一次发声:“竹君,大姨问你个事,你要老实回答,不许撒谎。”

张竹君:“大姨你问,我不撒谎。”

李雨晨去世女友的妈妈:“竹君,你为了当这个经理,跟你们这个公司的老总上过床吗?”

片刻寂静后,张竹君突然“呜呜呜”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