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黑色礼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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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躲在狭小的地下室里,黑黢黢的屋里,烛火燃着。她静静的凝视这这盏光,半边脸被烛光映出淡淡的金色光彩,另半边却隐藏在黑暗中,摇摇欲坠的光衬得她的脸也模糊不定,蜡烛越少越短滴滴的油脂滴到地上,像极了怨灵的啜泣。魔女抱着玩偶,期望着谁可以让她的心不在疼痛下去。

“他们说也不是我帮忙的话,就不会有什么事。真的是这样吗?是我把大家变得不幸的吗?艾德也会因为我便得不幸吗?那是不是现在连艾德也不能见了吗?”

玩偶默默无言。

“奶奶……告诉我怎么做吧。”

蜡烛燃尽了,光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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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

“小宝贝来了~”

“我有一个烦恼。”

“快跟我说。”

“我以为我跟人类变得比较亲近了,以后也会保持这种关系。可是……他们背叛了我。我只是帮了他们……他们却说我做错了。”

“那是人类的本性。不用太伤心。”

艾露迪沉默了很久,说:“我要成为孤立者。我想这就是我的位置。也很方便,也不会受伤。现在开始我要与人类进行战斗。绝不逃跑。”

“奶奶可不这么看。我看你是在逃避失去朋友的恐惧。”

艾露迪久久不语。

“你不后悔吗,小宝贝?”

“我一出生就是魔女。我不会对神族怀有任何迷恋了。”

“看来你是下定决心了。小宝贝,我尊重你的心意和意愿。你就顺着现在站在的路努力往前走吧。总有一天,你会再一次看见,那微小的光。在那之前你要先学习丰富的知识,到时候再进行选择吧。那也不迟。”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不过奶奶是理解我要走的路,是吧?谢谢奶奶。”艾露迪笑道,她看见了一个和自己很像的玩偶。“新的玩偶?”

“还没有做好,所以动不了。还需要研究一下。我本来想做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玩偶的……哼,可是失败了。你喜欢吗?奶奶也喜欢。要不要穿上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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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长发发滑落胸前,一袭露肩高叉黑色礼服,映衬的肌肤如雪,在淡淡的灯光下宛如盛开的白莲,而白皙迷人的双腿在黑色中绽放无声的诱惑。长长的灵魂石制成的耳坠随着轻移的莲步缓缓而动。

“哼哼。我做的衣服果然适合你。”

“很变扭。这可是玩偶的衣服。”

“跟你很搭配啊。成熟多了,长大了。还有一个。”

“你还有制作的玩偶?”

“是以前制作的玩偶。当时莫雷尔神没有守护动物,所以奶奶就制作了一个特别大的玩偶送给了他。是第一个能装魔力的玩偶。可是奶奶为了装满玩偶的动力,塞了过多的魔力石。结果玩偶暴走了。雷不加托神将它封印在了地下。如果你能制服那个玩偶,并注入你的魔力,那个玩偶肯定会成为你的最强大的朋友。”

“那我试试。只要能守护我。只要能不受伤害,什么都可以。不过那个玩偶在哪?”

“迷雾森林的中心,那里有一棵小树。不过现在那数可能很大了吧。可能有危险,你去的时候可以做好准备啊,小宝贝。随便把书架里还剩的书拿走吧,你会需要的。”

“嗯。我一定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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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树精灵,生于漫天飞雪的日子。栽下我的人让我守护我脚下的土地和丛林。数百年如一日地看着同一片风景,日出日落,风起风止,花开花落,没有哪一天是特别的。渐渐的我发现周围的景物都变小了,丛林也变成了森林。那些来破坏森林的人类被我骗到跟前,我有时会杀死他们有时会放他们走,这全凭自己的喜好。时光太长,外面的世界,是我一直以来的渴望。然而,我不能离开这里,寸步都不可能。

因为,我是一只树精灵。我的生命在坚硬的土石下盘根错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扩张茁壮,长势异常地好。我心里很清楚,离开了土,树只会有一个下场。要活着,就不能有自由。

不过今天,我的生活变了。有一个小不点想进入我守护的土地,这是绝对不行的。本来还想和小不点闲聊几句,如果心情好可以放走她。可是小不点不想和我闲聊,她直接提着火焰剑要砍了我。

真的是自不量力。

嗯,我好想跑啊!可是我是树精灵。

片刻时间,从杀人跌入被杀,角色转换如此迅速,超出了我全部的想象。从人类那里听来的“杀人偿命”、“恶有恶报”之类的词句一个个幸灾乐祸地跳到我心里。

虽然不满意我的生活,可是,我依然留恋我的生命,能看能听能呼吸,好过无知无觉的黑暗死寂。

“饶命啊!”

“我要进去。”

“那什么里面有可怕的怪物,真的不是我不让。”

小不点拔出了剑。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主人,对不起。反正我也拦不住不是。你会原谅我的吧。

过了很久,小不点都没有出来,应该是死了吧。

突然山崩地裂,一个巨大的东西从地底跳了上来。

铁灰色的毛发覆盖全身,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最令人吃惊的是他身上释放出的无比霸气,就连空气中的魔法元素似乎都在因为恐惧而迅速远离他。

巨大脚掌,每一次落在地面上,都会使大地剧烈的震颤一下,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是那么粗壮,尤其是那一双充满了嗜血光芒的红色眼眸。宽阔的肩膀,两边隆起的三角肌像鼓起的小山包一般,毛发下遮盖的肌肉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在他那粗壮的手臂末端,百寸长的利爪每一根都能媲美人类勇士使用的长枪,一声声低沉的喘息,仿佛使空气为之呜咽。

“天啊,这个小祖宗放了什么出来?”树精灵很难受,它曾经以为它是这片丛林的主人,因为它是最强的嘛。没有想到还有不止一个人比它强,以后要低调行事了。

小不点一点都不关心森林,肆无忌惮地使用着火焰魔法。苦啊!

一个通红的火球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落在巨兽所在的地方,灼目的金光伴着一声巨响,原本还算茂密的丛林立刻被轰成了一个深坑,泥水和着残余的火星四散开去。还好离我很远,不过那片丛林看来是救不了了。

“啊呀!”我惊叫连连,那些不起眼的小土块,竟是滚烫无比,落在我的根上热辣辣的疼。几块小小泥土尚且伤我至此,若直接被那个火球击中,岂不是真的是灰飞烟灭了?!我心有余悸。

那头巨兽似乎被驯服了,他们会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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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刚才的火焰魔法,天空被乌云笼罩。不多时,大雨如注。艾露迪坐在巨兽玩偶的手掌上,没有去躲雨,因为雨淋在身上很舒服。雨越下越大,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好似被大雨所吞没。

艾露迪看向了树精灵,树精灵一颤。但是艾露迪真正看的是树精灵四周上百具的人类尸体。看着那些散落的剑与铠甲,艾露迪知道他们来迷雾森林的目的了。暴雨让艾露迪的表情变得模糊,她好像在笑。

地上蜿蜒成河的积水,深深浅浅,污浊不堪。树林也在暴雨里被风折弯,茂盛的枝叶啪啪作响。艾露迪晃着脚,看向巨兽像猿猴一般的头颅说:“大家伙,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巨兽玩偶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叫你小小好了。”

雨渐渐停了,森林中的火焰已经熄灭了很久了。

“小小,我们出去散散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