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人与海】·七 岚山号的绝望

  • 败犬之剑
  • 熊王丸
  • 2754字
  • 2018-06-14 10:43:06

伟大的航线,新世界,原G1海军支部,现海军本部。

海军现任元帅斯摩格接到来自东海战桃丸中将的紧急联络后,召开了紧急会议。

所有目前在本部中将以上的人都必须参加会议。

海军大将除了身在圣地玛丽乔尔的缇娜之外,其余两人恰好都在海军本部参加了这次会议。

“有人知道复活传说生物兵器这个计划么?”斯摩格不知道从何开口,这项计划在原先海军中属于高等机密,他也是当上元帅之后,才知道背负所有海军内部的秘密就像是站在深渊之中。

只有心怀真正的正义,才不会让自己被黑暗所吞噬。

幸运的是那个暴走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我听说过一些关于这个计划的传闻,是世界政府要求开发的一个项目,据说是要复活古代传说之中的魔神,让他们受海军控制,用以制裁新世界中的皇者们,结束大海贼时代。”鼹鼠中将的头发已经花白,不过庞克头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真有这种事?应该是被夸大的传说吧?否则那几场大战中海军为什么没……”说话的是新晋中将帕尔默,这家伙是牛牛果实犀牛形态的能力者,曾经在大海贼时代后期新世界中斩获无数战功,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斯摩格元帅打断了。

“不是传闻呐……那个时候实验没有成功,试验品完全没有达到可以参加战斗的标准,谁能想到居然在今时今日,这种恐怖的实验竟然意外的成功了……”他一挥手,会议室中的大屏幕上出现了相关实验以及E7生物舱的资料。

大将卡里难以置信的看着屏幕上出现的那个怪物,“喂……这是开玩笑的吧!”

仅仅在十分钟后。

有了海列车作为驱动,炮舰行驶的速度突破了天际,由海军三位大将带队火速前往科学岛海军基地,这是新任海军高层组建以来,不,是新世界政府组建以来最大的危机。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正以一种平静而讯猛的姿态向全世界蔓延。

风暴圈中,格雷格·苍洱船长与残酷大自然的搏斗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船长!左舷崩坏!”

“船长!底仓破了个大洞,这样下去我们坚持不了几分钟了!”

“船长!大副被浪给卷走啦!”

“船长!厕所里没纸啦!”

“刚才是那个混蛋喊的厕所没纸?!”格雷格·苍洱紧紧的抱着岚山号的舵盘,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居然有人躲在厕所里!

“船长,是莱比那个胆小鬼!”

“该死的莱比,一害怕就肚子疼!暴风雨也没能治好你那该死的毛病么?我们快死了白痴!”现在没有空去管那个胆小鬼了,苍洱船长不断修正船的方向,可惜这浪太大了,他根本无法掌控住方向,只能尽量躲避大浪。

“小心!”有人迎着暴风怒吼道,他的声音都被这风暴给撕碎了,夹杂在风暴中。

又是一个二十来米高的巨浪。

这一次他们没有这么幸运了,苍耳知道他们将正面迎接大海的愤怒,内心强大的求生欲望让他的手几乎与舵盘生长在一起。

海水淹没了他,一张嘴就能尝到那股特殊的咸腥气味,头上的帽子里噗咚噗咚的乱动,虽然有些荒谬,但是那确实是一只东海金枪鱼插在他的帽子里,后背上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他失去意识,可他知道不能放手!

“就算是死!我也要和岚山号死在一起!”苍洱所有的愤怒和不屈的向无情的大海宣战。

大海,是残酷的。

老水手常说,大海是可以检验一个人的,是懦夫还是好汉?当一回水手就知道了。

巨浪中夹杂着一只幼年的东海鲨,体型虽然不大,但是性格绝对凶猛!

那只鲨鱼随着巨浪的浮沉,砸向船尾,强大的冲击力几乎懒腰斩断了岚山号。

胆小鬼莱比在厕所里光着屁股像个弹簧球一样在这狭小的隔间里被撞的几乎不成人形,但是他觉得自己很幸运,他还活着!

惨叫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又不断的渐行渐远又或者戛然而止,他知道那是又有人被卷入了海浪之中。

“厕所是最安全的地方啊!”莱比在心里觉得庆幸。

可就在下一秒钟,厕所像是被一双大手直接掀开,血腥大嘴从天而降,莱比连叫声都没有发出,就被东海鲨一口吞下,只留下一双手死死的抱着厕所里的柱子。

大海是残酷的。

满载30人的岚山号,现在仅仅剩下五人。

希望与他们而言是风中残烛。

“船长,我很自豪成为岚山号的水手!”有人已经放弃了对于生存的希望。

只剩下半边的岚山号在巨浪中挣扎,“别说傻话!省点力气,我们要活下去!岚山号也会活下去的!”苍洱睁开眼睛却看不见眼前的一切,只有远处星星一样的灯火在闪烁!

“死也要活下去!为了你们的家人,要活下去啊!希望就在眼前了!”身为船长,不到最后一刻他绝对不放弃!

也许是幻觉出现了,那星星一样的火光竟然一点点的靠近岚山号,突然间速度开始加快。

希望终于破灭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灯火。

那是一双眼睛。

“伊娜酱,会害怕么?”熊天真觉得不说话有些无聊,待在破酒馆里,四处漏风漏雨,气温下降的很快,他从酒柜里摸出来一瓶朗姆酒,是老头子爱喝的那种廉价货,两口身体就开始发热了。

伊娜端着热鱼汤想了想,“害怕?害怕暴风雨么?还好啦,暴风雨又不会吃了我,那只不过是一种自然现象而已。”她想成为奥哈拉的学者,有人告诉他,只有很勇敢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奥哈拉的学者,可是他已经不记得那个跟他说这些的人是谁了,“叔叔你害怕么?”

“怕!当然怕啦,刚开始的时候怕的要死,我的家乡很少会遇到这么大的暴风雨,打雷闪电什么的也遇不到几次,小时候我一个人吓的躲在被窝,上厕所都不敢!”酒精勾起了他对于小时候残存的回忆,通常喝了酒还执着不肯忘记的回忆,都是生命中无法轻易抹去的情绪。

所以他干脆又连着喝了两口,现在他有点明白老头子为什么一天到晚抱着个酒瓶了,他一定也有很多无法忘记的回忆吧,当那些回忆与孤独的现实交替时,只有用酒精去模糊这一切的界限。

“叔叔,你胆子这么小啊!”伊娜有些意外,“果然小孩子这种时候都会害怕的吧,嘉美他们每次暴风雨的时候都会挤到爸妈的床上,就算外面狂风暴雨的,嘉美说一下就能睡着哦,一点都不害怕了!”嘉美是伊娜的小伙伴,比伊娜大几岁,现在已经远嫁北海,成了一名妇人。

伊娜说着话的时候有些勉强的失落。

“是啊,一个人长大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后来怕着怕着好像就习惯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啊,那种感觉像是一个人坐在小船上飘荡在大海里,不知道要去哪也不知道该去哪,就算现在死去的话,应该也不会有人会为你流眼泪吧,好像根本没有人在意过你,连老天爷都跟你对着干!”熊天真的情绪有些像去远方旅行的人,平时隐藏在心里的话几杯酒以后就会对着陌生人吐个痛快。

“叔叔你是孤儿?”

熊天真无声的咧了一下嘴,当作是笑了笑,“就算是吧。”

伊娜是个温柔的小姑娘,她站起来拍了拍这个悲伤大叔的肩膀,“放心吧,虽然我和大叔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你死了我一定会为你流眼泪的!”

这算哪门子安慰啊?

似乎是觉得拍拍肩膀不能够传递自己的心意,伊娜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脸上写满败犬两个字的年轻大叔,真是一张看起来就很孤独又哀伤的脸。

这个拥抱似乎融化了熊天真内心的某种东西。

“谢谢你……伊娜酱。”

“额……大叔,你能把手从我屁股上拿开么?有什么东西……顶到我了……”

“是酒瓶啊!是酒瓶好吧!真是酒瓶啊我发誓!”

那确实是酒瓶。

狂风暴雨中有一个愿意拥抱自己的人,就会让这风暴渐渐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