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空闲下来,变成一个单相思的傻瓜,我要做些什么,让自己忙起来,少些空档时间。打篮球,这个可以,宿舍有篮球,打羽毛球,更好,我正在学,打排球,算了,老师在半个学期里,只教了我们颠球,从没有来过一场正常的对打,不会扣杀,不会拦网,不曾二传。在老家,村里的年轻人大都是排球高手,他们没有上学,没有拜师,只在村里的沙泥地的排球场上,看到老一辈的人打球,插个位,有样学样,被球拍过几次后,也都会了,而且扣杀都很厉害。这么一想,我大学里学过的排球,篮球,羽毛球,老师真的没有教了什么,难道我不是一个好学生,没有认真听老师讲过?老师传授时我睡觉了?这不可能的,在这个铺满黑色沥青的体育场里,连坐下屁股都会黑的地方,我除了好好听讲外,做不了什么事,仔细想想,我们老师真没有教我什么。用我老爸的话说,老师就像撒谷子的老农,学生就是抢食的鸡仔,吃下多少都是自己的本事,要想肥,靠的是自己。我记得这个话,可没好好执行。正如后来韩寒在电影《后会无期》里说的那样,我们知道很多道理,仍然过不好这一生。
人家说,逃避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问题是我的心被徐丽丽装得满满,此时像变了质的水,可我不愿意倒掉,难受得厉害。想要找一个人,再盛进我的心里,难如登天。这段时间注意到,有一个美丽诱惑的身影经常从我们宿舍楼经过。她经常穿着高跟鞋,比学生的鞋高些,穿着紧身T-shirt,紧身裤,踩着猫步,不紧不慢的,走在校园里,一头金黄色的波浪型长发,像女王在巡视自家的花园。后面看去,圆润的翘腚轻轻颤动,前面看,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傲人的事业线在太阳底下发着闪闪的白金之光。周围的男生女生们,都忍不住斜目注视,妒忌的,羡慕的,嫌弃的,流口水的,流鼻血的,随着她的脚步在校园里游荡。不知懂她是哪个专业的,哪个班,这么个尤物,为什么还名花无主。
和她面对面,是在一次羽毛球课上,那天清风徐徐,冬天的太阳收敛了自己的热量,把温度控制的刚刚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羽毛球老师把我们全部集中后,就说,今天大家自由练习,自由配对。同学们一哄而散,正赶上这是第三第四节课,好多同学都各自安排节目去了,反正老师也没认识几个人,等第三节课结束后,食堂也开饭,菜陆续上盘,没吃早餐的奔着食堂去了,在运动场上,到处是上体育课的同学,我和大奔几个人没找到好位置,离开了运动场,看到校第一食堂外面有块空地,也不管有没有球网的,开练起来。我,大奔,还有一个其他专业的同学,轮换开场。在我们玩得嗨时,从校运动场上,走来两个女生,
“我们可以加入吗?”其中一个有卷卷长发,脸红扑扑的女生低声说,我一眼就认出她来。
我们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以啊。”
正好我对面的其他专业的同学输了,他说要准备吃饭了,走开了。
“同学,你先来”大奔大度的说。
她接过大奔的球拍就走到我的对面。
我正正规规的发了个高球,送到她面前,一挥拍,没中。她脸更红了,像晨露欲滴的粉红色苹果,披肩的长发在微风中散开,扭着小嘴,不服气的,捡起球,左手把球抛得高高的,啪,球高空中向我扑来,我一个后侧身,仰头挥拍,嘟一声,球回去了,正落到她的正手位,她轻松的回了球,球在空中来回飞,满脸的笑容随着她的每一次回球在空中飘散,真好看。今天她穿着淡淡的粉红色的运动装,白色的运动鞋应该是刚买的,或者是刚洗了晒干的。上身是一件长袖圆领白色T-SHIRT,外面套一件粉色的修身运动外套,刚好把她的身材显露出来。我故意回了好几个追身球,这都是男生们的小把戏,碰到她身上时,她用大大的眼睛瞪着我,弄得我尴尬不已。看着大奔在边上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跟我同学练练,大奔,来”我故意装着很累的样子。
大奔笑嘻嘻的接过我的拍,拿起我没接到的球,也往高空一抛,大力一挥,球像炮弹一样只往高空冲去,落回地上。接着他俩默契的轮流发球,回球的次数寥寥无几,大奔大概觉得没什么意思,向我招招手,“还是你来吧”。
我问了跟她来的那个女生,女生摇摇头,你们打吧。
“看你打球不错嘛,以前学过吧”我接过球拍,对她说。
“没有啊,你才打得好,我都不会发球”她笑着说,整齐洁白的牙齿在在我的眼中发光。
“你算好的了,好多人都打不到球呢”
“要不你教我发球呗”
“这个可以啊”我捡起球,“右脚向前,用反手,拇指用力,轻轻一挑”我学着老师的模样。球轻飘飘的向她飘去,她捡起球,也学着我的模样,可就是击不到球,她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算了,按我的方式发吧。她高高抛起,击了过来。球像我们手中的针,不规则的来回穿插,无形的网在空中秘密成形,伴随着她咯咯的笑声,下课铃响了。教室里上课的同学准备往食堂赶了,我们不得不停止,她把球拍还给了大奔,“谢谢。”转头对我们笑笑,走开了。
“叶青,她好像对你有意思啊,美女啊,这么漂亮,赶紧的”大奔碰碰我的肩膀。
“这不可能吧”我看着她们走开的身影,想起她美丽的笑容,“我们才第一次见。”
“没看到她有多高兴吗,赶紧的。”大奔笑眯眯的看着我。
“算了”我摇摇头,拉着大奔走进食堂。
算了,这是失败者最喜欢的词,在选择,在决定,在需要行动时,都会用到。我有时候会想起这个美丽的身影,想起我们的这一次相遇,以及后来的多次擦肩而过,总有种错失的哀愁。为何我不问她的名字,不请她吃饭,为何只是,算了。
她也许也曾离我有一步之遥,有好几次上自习的时候,我看到她坐在我身后,一个人。这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当时我们没有介意。知道一次我们班上英语课,她竟然也做到我的后面来,整个班就她一个外班的。男生们眼睛贼溜溜的盯着她看,她也不介意。女生们更是疑惑的看着她,我更晕,难不成她转班过来了,要不只是英语太好,想过来旁听更专业的。班里没人跟她说话,听了两节课后,看着她遗憾的的样子,走了,我真的没注意这些,只是多年后想想,好像有那么一些可能。谁知道呢?后来她到何方,嫁给了哪一个幸运的男人,过得幸福与否?我失去她的消息了。
转眼又是寒假,跟老乡们一起订火车票,10多个人,热热闹闹的,回到家乡。忙着爬瓦房修屋顶,写春联,贴春联,杀猪宰羊,打鞭炮,吃年夜饭,吃初一新年早饭,与家人谈家常,与兄弟姐妹们打麻将,拜访亲友,同学集会,在亲友,朋友,同学中,我分散着对丽丽的思念,十五还没过,告别爸妈,爷爷奶奶,弟弟妹妹,我重返学校,带着她们他们的希望,嘱托。我们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他们都以为读完大学就能出人头地了,我也天真的认为,大学生了,以后的路一定轻松很多。我的唯唯诺诺,安抚着所有的人,殊不知,一个女孩就把我给弄得忘记自己该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