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每学期都有班级聚会,聚会对于我来说,很简单,吃喝,拍集体照。这一次不同,我出彩了,起源于我要跟刘旭拼酒。我的酒量,不是吹牛,还真是没有喝醉过。我父亲是不能喝酒的,半杯52度的,那肯定早早就去睡觉了,因为脸红,头晕,他也知道酒量不行,所以从不跟人干杯,拼酒,几十年都如此。可我喝酒从不脸红,从第一次喝酒开始,我就知道我能喝不少,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村里有人结婚,我跟着村里的叔叔伯伯们,坐在一桌,也学起喝酒来,倒多少喝多少,而且是用碗喝,我们村里的酒度数不高也就30度左右吧,我2大碗下肚后,尽然说再来,把叔叔伯伯们吓一跳,而且脸色不变,没有遗传我父亲喝酒就脸红,那天喝到叔叔辈们都怕了,都纷纷说这小子不像他爸怕酒,我像挣了脸一样高兴。这天开始,我就知道我酒量一定不差的。
刘旭是我们同一个寝室的舍友,只是他睡在另一个屋里,另外一个屋子4人中的一个,还有高强,何寻以及一个经常变动的人。每个学校都会有一些被学校辞退或者把学校辞退的人,能把学校辞退的人,有些都很牛逼,比如比尔盖茨,比如马克.扎克伯格,比如乔布斯,比如韩寒,比如高晓松,但是我们寝室有2个是学校辞退的人,他们从不上课,从不与人交流,有一个还是我们大一的班长,所以最后那个床位上谁陪着我们毕业的,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了。我和刘旭的共同点是,我们都喜欢看李亚鹏版的《笑傲江湖》,想想也搞笑,我们俩在大学几年里,竟然一起通宵看《笑傲江湖》3遍,我们都喜欢令狐聪的洒脱和责任,喜欢任盈盈的任性与温柔,更佩服风清扬的独孤九剑,也想着仗剑走天涯。刘旭跟令狐冲像一些,内敛却不甘于世,长得够帅,发型飘逸,七三分分头,跟郭富城当年发型一样,脸跟余文乐很像,我们也经常一起去打篮球,虽然他球技很烂,但仗义,我们人手不够,他总是能加进来救场。那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我说,我们拼酒吧,他说,行。
农历八月十五,班级聚会,在新校区后山的一个酒店里,叫麒麟山庄。我们在这里聚了好几次了,地方够大,可以自己制作食料,记得大一的时候,我们在这里自己包饺子吃,没吃过饺子,大家来自东西南北,包着各式各样的饺子,扁的,圆的,长的,瘦的,元宝型的,混沌型的,我反正吃的很饱。后来也吃了几次,但是没觉得好吃。朋友开玩笑说,北方的人真穷,过年才能吃上饺子。我们也一笑了之。这次我们不吃饺子,是喝酒吃肉。
我早早就来到了麒麟山庄,肚子放空,精神气十足。还特意在山庄的周围转了转,山庄其实并不大,也不像后来在广州周边那种大排档式的农家山庄。它像一座酒店,但没有楼层,倒像是一冻别墅,整个空间都放满了桌椅,在进门的右手是隔出来的包间,中间是通道。门前是一个小花园,太阳已经西下,正在猛烈的发光发热,想告知夏天还没有过去。这些小花小草们不介意阳光来的更猛烈些,有山庄里面服务人员的照顾,水分十足,正不要脸的蹭蹭往上窜,哪有中午是颓废的样子。正对面的学校校门傻傻的坐在那里,偶尔有几个同学走出来,对校门爱理不理的,看都懒得去看。这校门算是后面,几块大理石规规矩矩的放在对应的地方,中间的一块写着大大的KK大学的字样,两侧是小门。右手的只能容一个人的亭子里,校警没精打采的坐在那里,正期盼着早点下班,回家过中秋节。学校里是空旷的黄土地,图书馆还在建设中,铁架和绿色的塑料网围成一个半圆,几个工人在上面敲敲打打,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麒麟山庄的后面是一座小山,长满杂草和树木。再过去就是市里的森林公园,我们大一的时候爬过一次,里面没什么好玩的,以后也没有什么兴趣去看。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也没有人关心。太阳没辙的落到了山的那一边,我没劲的回到山庄大厅,同学们都陆续来了。
大家分成3桌,各自落座。班长周辉站了起来,举杯,同学们,转身我们第三个中秋节,明年的中秋节,人可能就不那么齐了,今天大家吃好喝好!干”大家纷纷拿起酒杯,相互碰碰。男生们一饮而尽,女士们对着杯中的饮料,小小抿了一口。我一杯下肚,也不敢托大,低下头。先吃点东西,今天准备因为要跟刘旭拼酒,为肚子打点底。
“旭哥,来,干一个”我拿着2瓶青岛啤酒站了起来,递给刘旭一瓶。
“好说”刘旭也不客气,站了起来,拿起酒瓶跟我碰了一下,然后瓶盖一开,开始喝。
我也不敢示弱,抬头猛倒,刚喝一半,一股气从胃里涌起,告诉我不能再倒了,我停了下来,看到旭还在喝。怎么能落后,我再次仰起头,胃经过刚才的警告,发现我不理,也不再警告我,又一股气上来,酒溢出我的嘴,我赶紧用左手挡住,慢慢压下。这时旭哥已经把整瓶啤酒干完,干干净净,一滴不剩。我再也挡不住,酒开始往外喷,我底下头,一口酒算是吐了出来。可我酒瓶里还有3分之一,这次丢大发了,我顿了顿,仰头继续喝酒,刚喝两口,还是挡不住,全部吐掉了,同学们全部盯着我,都劝我不要再喝了,我脑袋大了,恍惚转过头,看到徐丽丽那怨恨的眼神,一个悦耳声音传到我耳朵里“叶青,不要再喝了”,我举起瓶子一饮而尽,然后准备冲出去吐掉,可事与愿违,刚走两步,吐了出来,连刚才吃下去的饭菜一起,撒了一地,我狼狈而出。
身后是怎样的慌乱,怎样的场景,怎样的眼神,怎样的声音,我是不知道了,我在厕所里,猛吐,吐得干干净净,失魂落魄的呆在厕所里,直到杨俊生过来看见我,问,没事吧,我摇了摇头,深深呼出一口气,才回去餐厅。里面吐得渣渣已经收拾干净,不知道是同学们收拾的,还是酒店服务员收拾的。我坐回原位,一声不吭的,吃着饭,直到散场,滴酒不敢再沾。我曾经引以为傲的酒量啊。
能够被打败的,往往也就是你擅长的。你以为牛哄哄的本事,被人重重的踩在地上,你全部自信,从此土崩瓦解。我是彻底毁了,在徐丽丽的心里,如果以前只是打了个叉,现在是直接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