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维克多的魔法

随着我和瓦莱丽的离开,其他人也相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骤然沉静下来的酒馆里,只能听到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声。

维克多在我应付那几个姑娘的时候已经睡了一觉,狗的生理特征决定了他随时可以入睡,随时也可以醒来。当他觉察到四周安静下来之后,确定人们都已经进入梦乡时,悄悄地来到门口,默念着一个神秘的咒语……只见那扇被上了闩的橡木门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咯噔”一声,门闩开了,然后慢慢地打了开来,他敏捷地从门缝窜了出去。

天上薄纱般的白云如挂在天宇的帷幔将满天的繁星轻轻遮掩起来,那轮冷冷清清的明月孤零零地嵌在这片无边无际的黑幕上,就如此时站在寒夜中的维克多,寂寞而哀伤……

他仰望着天空,心中的悲伤只能化作两行热泪,无声无息地滑落。在感慨自己悲凉而短暂的一生时,他唯一无法放下的不是荣华富贵、名誉地位,而是心中未曾实现的诺言。在那个如今夜般凄美哀婉的冬夜,他在此生唯一挚爱的面前许下诺言,要帮她实现一切愿望。可如今她的愿望还没实现,自己却被暗杀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整理好情绪后,冷静地思考了片刻,便开始逐步实施起了他的计划。

他低下头对着脚边的一块石头念着咒语,只见这块小小的石头在地上蹦来蹦去,不一会儿,这块越变越大的石头突然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人,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他穿着一条绰号为“甜瓜”的条纹蓬蓬裤,当然,膝盖以下同样又变成了厚实的紧身筒袜,这条裤子看上去虽然有些滑稽,但这是那一时期男性普遍的服装样式。而他的上身只穿了一件普通的长外衣,宽大而厚重,看上去保暖性很好。

这个由石头变成的男人僵硬地活动了一下同样僵硬的四肢,扭了扭仿佛生了锈的脖子,“吱吱嘎嘎”的声音传了出来……

活动完毕,他用机器人般生硬的语调问道:“主人,有什么吩咐?”当然,这张石头般乏味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维克多向四周看了看,地上的一片树叶竟腾空飞了起来,晃晃悠悠地飘到了他面前。它停在了半空中,维克多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那片枯叶瞬间就变成了一封信,上面还用红色的封腊封住了口。

“将这封信送到这个地址,交到这个人手里。记住!必须亲手交给这个人!”维克多严肃地交待着任务。

那个石头人的动作已经和正常人一样灵活了,他伸手接过悬在半空中的信,看了看信封上的地址和人名,机械地点了点头,转身便向夜色中走去。

维克多望着石头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消失在漆黑中,这才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为了方便日后的生活和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他必须把一些基本问题先解决了。

在田野里奔跑了许久,终于用那个灵敏的狗鼻子嗅到了一个小洞,这个洞口藏在田埂下一个比较隐蔽的杂草后面。维克多知道这个洞的深处有几只田鼠,于是他对着洞口念起了咒语,渐渐地,鼠洞周边的土壤突然松动了起来,然后土壤好像被什么东西从地下撑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小鼓包,小鼓包越来越高,最后,一个圆滚滚的男人将土全部撑开,狼狈地从土里爬了出来,一个陷下去的大洞就这样露了出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唯唯诺诺地冲维克多笑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维克多看了看他身上这身沾满了泥土的破旧衣服,冷冷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的仆人了。明天一早你就会见到你的另一个主人了。”

田鼠人哈着腰点着头,毕恭毕敬地说:“是!主人。”

“跟我来!”维克多转身又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田鼠人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这回,维克多来到了距离小酒馆一公里左右的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院子里有个鸡窝。他走到鸡窝前,对着鸡窝又念起了咒语,不一会儿,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了鸡窝里,还把鸡窝给撑烂了。受了惊吓的母鸡们乱飞乱跳,可奇怪的是,听不到它们发出的“咕咕”声。

这个头上,身上全都沾满了鸡毛的高大男人雄赳赳地给维克多鞠了个躬,声音洪亮地问候着:“晚上好,主人!”

维克多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由公鸡变成的男人,同样也用冷冷的语气叮嘱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的管家了。明天一早,你就得领着他……”维克多将脸转向田鼠人,“我的仆人,去那个小酒馆迎接你们的另一个主人,英俊的贵族少爷——罗德里戈•罗波兹!”

公鸡人彬彬有礼地点着头,“好的,主人!”

维克多轻声说了句:“跟我来!”两个动物人便紧跟着他向小酒馆走去。

在去小酒馆的路上,维克多在一个蚂蚁洞边停了下来,他再次对着蚂蚁洞念起了咒语。这回,脚下的地面像地震似的震颤了起来,巨大的轰隆声让地面裂了开来,从宽大的裂缝处竟走出了两匹黑马!

两匹马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它们高大而健硕。

维克多又将旁边的几根树枝用魔法变成了一个漂亮豪华的箱式马车。在他的指挥下,管家和仆人将两匹由蚂蚁变成的骏马套在了马车上。

维克多将地面恢复了原样,对管家说:“从现在开始,你就叫保罗。”

管家保罗优雅地点了个头,“好的,主人。”

维克多又对着仆人说:“从现在开始,你就叫汤姆。”

仆人汤姆弓着身子连连点头答应着,“是,主人。”

他看了看二人,又用魔法将他们身上的衣服变得崭新而得体。

一切就绪,他将最后的安排告诉了他们,“你们现在先到车里等着,等天亮了,就赶着马车到前面那个小酒馆去接你们的少爷,罗德里戈•罗波兹。知道了吗?”

“明白了,主人!”二人齐声答道。

安排好一切,维克多这才又返回酒馆,用魔法将橡木门上的门闩重新插好,来到壁炉前,爬在地上又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