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距离5

母亲的敲门声。

“安然,你在里面干嘛呢?这么久不开门”

听见母亲的声音,林安然将脸上的泪痕擦去。将纸重新放回包里。

“妈,我在换衣服呢,你等一下”

林安然换了一身家居服,从卧房走出来,开始收拾桌上的碗。李曼方将扇子从卧房拿出来,看了一眼女儿正在厨房洗碗,接着开始排练舞蹈。另一边林安然也在苦苦挣扎着。父亲的死对于母亲是莫大的打击。好不容易对生活刚有了希望,却又要接受另一个现实。

心不在焉的,洗碗差点摔了盘子。

“安然,你今天去医院拿我的报告了吗?”林安然听到医院二字,心跳有些加速,有些慌乱。还是从母亲的口中,说出的。更加慌乱了。

见女儿不出声,李曼方又喊了一声

“安然”

林安然急忙回答

“妈,等一下,我跟你说”

虽然知道事实残酷,但长痛不如短痛。赶紧让母亲接受治疗,好起来才是真的。

母女二人坐在沙发上,母亲被一个小品,逗得不行。

“安然快看啦,你看他真好笑”

母亲的笑声,在她耳边。却也在刺痛她的心。

最终还是,开了口。

“妈,我跟你说一件事情”

见女儿的神情十分认真,李曼方有些不明所以然。

“怎么了,你说呀”

林安然握着母亲的手

“妈,我今天去医院拿了诊断书,医生说你脑子里有一颗肿瘤”

“你在骗我对不对,安然”

林安然明显感觉到了母亲的紧张。

“是真的”

林安然的手心出了汗。

两人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小品节目里的笑声,与此时显得格格不入。

“那妈还能活多久”

“妈,你不要这样说,做手术会好的”

林安然知道说出来,就是这样的结果。但没有办法,只有说出来,也许才能改变结果。

母亲的情绪变得激动。

“妈你听我说,这不是什么大病,只要做手术就一定会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安然,妈不是怕死,妈是舍不得你,妈还没看到你结婚,生子...”

母亲哽咽的泣不成声。

见母亲如此,自己也于心不忍。

“会看到的”

母亲答应好好听自己的话,好好住院动手术。一整夜母女二人都抱在一起,相互依畏着。就像小时候,母亲哄自己睡觉一样。现在自己长大了。从前都是母亲照顾自己。现在都要反着来了。林安然骗了母亲关于手术的风险。因为她知道,如果原原本本告诉母亲。母亲一定不会好好配合的。林安然也在害怕。害怕,如果手术真的失败。该怎么办。她不是拿母亲的生命在做赌注。而只是希望母亲能好好活着。也如母亲所讲的,看着自己结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