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教你，杀人

陆大老爷大喜，阖家都跟着有口福，虽只摆了几张席面，但作为主人家的都不会饿着。

那一道道精致的菜都是齐齐摆上又撤下，主人家不吃，便是丫鬟婆子收回后院吃喝去了。

守着清竹院的两个婆子自然馋得很，想要去分一杯羹，可想着陆大夫人下的死命令。

这霜娘子一心想要离开，若是她们这一走开，两人偷溜了去，岂不是死罪？

正想着，清竹院的门响了两声。

随即，便响起少女清脆温和的声音。

“两位妈妈可在外面？”

是那照顾霜娘子的小婢啊！吓了一跳的两人定下心来。

想着两人也是命苦，还是回答了。

“在。”

“劳烦妈妈开下门，娘子有话跟两位妈妈说。”景帘说道。

娘子？！

霜娘子。

咦。

两人惊讶，一个病娇娇的被夺了命数的人，这会儿突然找他们说话，做什么？

“放心吧两位妈妈，娘子要跟你们说的是好事。”景帘继续说道。

声音不大不小，但也并没有压低的意思。

此时这院门口，除了这两个人可再没有其他人了，自然不用担心有谁会偷听。

吱呀！

院门还是打开了，两个婆子疑惑的看了眼不远处的屋舍，看不到那少女主子，这才看向面前的婢子。

“小姐姐，不知道霜娘子要说的什么事？”一人问道。

好事谁都想要，虽说这娘子不得宠，但到底还是这陆家的嫡长女。

“妈妈附耳过来便是。”景帘微笑道。

两人相视一眼，靠了过去。

屋舍内，坐在几案旁的少女手指轻轻抬起，放下。

修得圆润的指甲盖敲击桌面，发出轻微的咚咚声。

婢子从外面踏上廊道，跪坐在门前低声道：“娘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让那两个妈妈办事去了。”

陆吟霜抬起头看她，随即低下，微微点头。

婢子看着少女没有开心或者不开心的神情，面容淡漠而平和。

若换做其他女子，亲人不喜，后娘迫害，祖母怨咒。

怕是会活不下去，娘子却似乎感觉不到伤心，平静得让人心惊。

“景帘，过来。”陆吟霜说道。

婢子起身进去，又跪坐在旁。

“娘子有何吩咐。”

“景帘。”

陆吟霜看着她，说道：“我，教你……杀人之术。你，可愿意学？”

什么？

什么。

杀人，杀人之术？

婢子张大了嘴巴，张大了眼睛，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娘子。

那漆黑的眼眸无波无澜，静静的看着她，在等她的答案。

杀人……之术。

杀人……

不久前，这里死了人，还是七个。

是娘子杀的，但是不杀，她们是活不到如今的。

要想活下去，便要有本事。

要想活下去，便要学会杀人。

只有杀人，才能活下去。

“奴婢，奴婢学，娘子，奴婢愿意学，便是刀山火海也愿意，奴婢要学，奴婢要保护娘子。”婢子哽咽着，脑门重重磕在地板上。

陆吟霜看着她，唇角微微上扬。

那浅浅的笑意全是满意，对婢子的聪明和醒悟的满意。

“好，那你，听我的。”她说道。

婢子嗯了声，宣誓一般举起手。

“娘子授教奴婢，奴婢定认真学习以报娘子大恩。”婢子流着泪发誓。

从别庄发生的事情开始，一桩桩一件件，如此之多，至莫姨娘不再隐藏她的杀心。

便是娘子一直在保护她，她，也要保护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