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索自别张飞庄上,一路独行。
内心几番争斗,不辞而别确有失礼,但自己确实身负仇杀,还是不要连累他人为好。
再说南华老仙交代的黄巾一事,自己内心也想着早日报了这救命大恩,一来内心得安,二来万一哪日再遇上意外,未及报得大恩,实乃有违剑客之风。
那日刘备以言明己志,破黄巾,匡汉室,自己一时不十分了解此地此朝,但其余几人话里间也听得几分,此乃华夏大陆,当朝乃汉室刘家的天下,但现在各地出现了一大批自称黄巾军的造反之人。造反的人貌似人数不少,朝廷一时间也难以镇压。而眼前这个大耳兄长,是个没落的皇族,想趁此机会招募人手,匡扶自己的家族势力,也算是建立一番功业。
那天刘备欲要邀请自己同关羽张飞三人拜把子,共创大业。亚索虽内心深知,此绝佳时机也,他们欲干的大事,正好与南华老仙交代自己的事情想契合,另外又有刘关张三人在前,自己只需跟随出力即可吗,至于其他事务,有他们三位“本地人”筹划,也用不着自己操心。
但思之再三,亚索还是婉拒了四人共拜天地之邀。一来华南老仙于自己的是救命重造之恩,报恩大事岂能假他人之手;二来,自己一心归家,若真的义结金兰成了异星异性兄弟,他日归家此份真情又当置之如何。常言万事开头难,可知多少事结尾也不易。还是在缘起之时趁早灭了的好。
再说这南华老仙也真是的,只一句自有机缘,也没有告诉自己怎么做,做什么。或是给个任务指标,或是给个行动指南也好,这全然扔给自己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自己一时也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亚索思前想后,终究还是放不下往事。且早日了了这里的恩怨人情,艾欧尼亚才是自己魂牵梦绕的家乡。
回家之路,道在何方?
亚索手提无刃之剑,独自走在乡间小路之上。一路走来,贫也见过,富也看过,但总的来说,不同世界,人们的生活方式看来也大同小异,终归个模式都是一般。可就是找不到身在艾欧尼亚的归属感。唯一的值得称道的是,这里的酒是真的好喝,就连那日在客店里面,张飞不甚入眼的店家酒都比瓦罗兰大陆的酒好喝。更不说到了张飞家里,喝的那珍藏桃花酿。
人身苦短,唯有酒剑。一路之上,除了思考如何早日了解黄巾一事,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回家的问题。
这整个穿越重生的过程自己是一无所知呐,坠崖,醒来,就到了另一个世界。
莫非回去的路也是这般?再找个悬崖跳一次?可万一那边没有南华老仙这般大能之人接着,那岂不是真的摔死就摔死了?此问题困惑良久,久久缠绕心头不得解。
且先一事一事慢慢来吧,先了结黄巾一事为首要。可自那日别了刘关张三人,自己所想的凭自己的能力来报还华南老仙大恩,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这黄巾叛军,各地均有,总不至于见一队杀一队吧,不说杀得完杀不完,地方多了去了,难道还要自己亲至去逐个剿灭。当然最简单的擒贼先擒王的办法亚索也想到了,杀了这张角张梁张宝三个贼首,黄巾军群龙无首,就等于破了一半,其他由朝廷兵解决,自然是简单省事。
可这张角身在何处,亚索打听了一路,真真是众说纷纭,有说在颍川的,又有说两个月前在颍川,被朝廷的中郎将卢植打败逃到青州去了,还有信誓旦旦说半个月前,自己从冀州那边逃难过来就遇上张角的大军了。总之,天下九州,仿佛这张角真有妖术,能分九头九身,能同日同时身处九地。
且不说张角此时究竟身在何处,亚索假设这张角就在颍川。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自然得去问路人这颍川怎么走,答曰东行七百里见大城楼便是。亚索边走边打听,再问他人颍川据此多远呢,答曰小伙子你可走错了颍川在南边呢你这往东瞎走个什么。
说刘备一时间回到了事业的原地,可亚索这里像是更糟糕,走了几天仿佛就在方圆二十里地之内打转。
索性不如随缘而行,反正那华南老仙也已经说了,自有机缘。就像一下山就能误打误撞遇上黄巾军一样。就此,亚索也不再向人打听某地某地怎么走,只每到一处问此地何处,总归来说,就算是耄耋老翁也不至于连自己老家都搞错了吧。亚索也不问前路去哪,但求不要原地转圈即可。
南行了三天,到了一处乡间,但看一个白袍小生在家门口连枪。起初亚索也是不曾在意,边走边拿着酒壶往嘴里灌酒,真真是好酒,但怕他日自己真的还能回到艾欧尼亚,要到何处去找这般天上琼浆。
不知不觉走过跟前,本是无意的一瞟,但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可真是看走眼了。那少年不仅把手中的钢枪舞的是虎虎生威,翼翼生风,再看那招数,也是不落凡流。看那少年打了几招,亚索记在脑中,在脑海中试着以自己的剑法与枪法互搏演练,竟然除了御风剑法,没有能招架过十招的办法。
亚索顿时心生敬意,那日跟关羽张飞二人一战,那关羽张飞的武力也算少有之人,自己倒也赢了点彩头,心内尚有得意。今日见这少年的枪法,真真是大吃一惊,不觉得站在原地细细看了起来。
那少年打完一套,见亚索观之良久。便上前行礼,“区区枪法,不入法眼。看这位兄弟手里之刃,是用剑之人?”
亚索连忙答道,“少侠何必过谦,刚才仅观少侠几路枪法,自愧不入,少侠何故这般谦虚?”
那白袍少年道,“不敢不敢,吾这这枪法师承名家童渊。吾才习得皮毛,且练的不甚精湛,怎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