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什么呀?
凌霄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样的变化只是在自己回来以后才有的,因为在寺门那里郑之囿握着自己的手,将自己送上辇的时候,她能感觉到郑之囿的热情,与之前并无不同。可回来东宫以后,自己并没做什么呀,甚至凌霄连郑之囿一面也没见着呢。
想着想着,筝也弹不成调了,瞎猜只会增加误会。凌霄叫来窦嬷嬷询问殿下的近况,令人抓狂的是,窦嬷嬷也一无所知。
要逼死人吗?凌霄想着郑之囿说过,可使窦嬷嬷去外书房寻他。于是窦嬷嬷领了凌霄的命令,往外书房来了。
外书房,窦弘守在外面,见窦嬷嬷来了,赶紧下来问:“姑姑怎么来这里了?”
“殿下可在这里?”
“在,可是殿下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什么事儿,这么重要。”
“姑姑是年纪大了么?怎么也变得这么好打听?”
“死小子,是娘娘让我问的。”
“哦,那我告诉你噢。”窦弘四下看看,把手放在嘴边。
窦嬷嬷见状,便伸过头去,将耳朵贴近了,却听得“我也不知道啊!”
窦嬷嬷火起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猴崽子,能耐了你,敢消遣老婆子。”
“姑姑放手,姑姑饶命,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
见是这样,窦嬷嬷松开手:“既然有关机密,你也不可随意探听,娘娘那边,我如实回复便是。”
“知道了,知道了。”见窦嬷嬷离开,窦弘又回到门口站好。
书房里,姜道长笑得胡须乱颤:“按计划,殿下应该去其他四位夫人那里转转,让娘娘方寸大乱,也能更顺利地向别人投怀送抱。”
“道长休要打趣本宫,也莫提计划了,父皇既已将这事交予本宫,本宫如何舍得娘娘,只是将原来的事情由九分煎熬减至三分,结果也会是一样的。”
“听殿下语气,似乎对娘娘很是信任。我劝殿下也要先做好心理准备,一旦节外生枝,也不至于伤了自己。”
“道长考虑的是,不过道长还没见过娘娘,也不要拿其他女子的心思推测娘娘。本宫了解她,她定不会让我失望。”
此情此景,姜道长也没什么可多说的,只献一策:“不如,殿下这几日将臣僚们多留宿几个在外院,以乱娘娘之心,顺便也陪陪老朽。”
这个建议郑之囿不难接受,欣然应下。
第二天傍晚时分,就觉得外院格外的热闹,原来稀稀两两留宿的臣僚,一下子多了起来,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凌霄听闻,果然慌了。
北齐今年的冬雪似乎来得有些早,十月二十七这天,小沙粒般的雪扑簌簌地下了起来,凌霄晨起就在窗边饶有兴趣地看雪,天地间白茫茫的,让人的心也空灵了。
凌霄摇摇下巴,蹭着衣领边柔软的风毛,突然想到了,赶忙叫子圆去跑腿,告诉各院的夫人们,今日不必来叙话了。
想着大半个月了,自己守着萱芷殿,弹琴,描画,做衣裳……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怎样了,郑之囿还惦记自己吗?这时她倒是想让白笙再突然出现,哪怕是吓她个半死,只要听一句“殿下想念娘娘”也好啊!
快日落的时候,雪停了,内院的仆役们开始扫雪。凌霄这时也踏出房门,子圆在凌霄耳边念叨:“娘娘,我们去踩雪吧。今天早晨,奴婢去各院,踩着雪,咯吱咯吱的,好听得紧。”子方也想去,便一起怂恿:“对呀,娘娘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大的雪呢,我们略玩一玩,不耽误晚饭就行了,娘娘这几天一直闷着,散散心吧。”
凌霄也觉得踩踩雪甚好。
只是她不知道这院子外,内书房里的郑之囿也是这样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