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旱情,今年越来越严重了。”陆鼎快速地翻阅着那已经堆成小山的文书。即使在不停地看,仍然有信使不停地送来最新的灾情报告。
“老师,有什么好的想法么?”叶铭看着边防的模型,把部署不断地换来换去。
“单单靠国库去支持,自然是行不通的。”陆鼎放下那些文书,即使再看也无非就是那些告急的话。“现在北方的主帅焦头烂额的去解决那些事,反而适得其反了,把岳扶阳和郑忠派去也许能有转机。”
“老师说的在理,不惜把南防将领调过来去北方。然后将南方都留给那些文官去治理,正好可以调和一下南北的差异。顺便趁帝都附近无人,将近几年您提拔的人分布过去,加强一下自己对中央的把控,实在是一举两得。”叶铭放下手中最后一个棋子。看着眼前的最新部署,背手对着陆鼎。
“陛下,自然是有更好的办法,老臣也只是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陆鼎并没有惊恐,反而端坐在桌前,看着眼前这个年轻自己三十几岁的新皇帝。“虽说现在灾情刻不容缓,但是陛下要重新推举别人也还来得及。”
“不用了。”叶铭转身看向陆鼎:“老师说的确实没错,我前几日已经下令把南方的将领调过去了。”
陆鼎看着叶铭,他仿佛比叶云青更加的深不可测。他既然懂这种调节的弊端,但任然能淡定自若的去做,一定是早有了打算。
“至于北方的那几位,自然是罢免了”
“罢免?”陆鼎皱了皱眉:“虽然他们治理无能,但是现在沃新国野心勃勃,肯定会趁此次机会大举进攻政国,陛下在这时候罢免?况且岳扶阳刚去,如何才能平定军心去赈灾解难?”
“这老师不用操心了,陈轶会派人去和他们一同治理,至于南方,我相信老师有跟好的人能派遣过去。”
陆鼎点了点头:“看来陛下早就把老臣的想法看穿了。那是老臣多虑了。”
叶铭挥了挥手,意示他不用再讲:“行了,老师先去安排南方的事吧,北方我会让陈轶去解决。”说罢,他径直走了出去。
“陛下。”
叶铭停了一下,并没有回头。
“我知道小祎和陈汐的事,还请陛下……”
“老师应该多想想怎么把控中央和南方,这些的私事,就不烦您费心了。如果老师想通过她来了解我的想法和一举一动,还是算了吧。她只怕会自身难保。”叶铭头也没回,继续走了出去。只留下陆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桌前,一切仿佛都是静止。
.
.
.
“皇后,以后如果皇帝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母后,母后帮你教训他。”在慈宁宫内,太后坐在躺椅上,拉着陆祎的手,慈祥地和她讲着家常。
“哎呀,母后。我们又不是外人,像以前一样,叫我小祎就行了。别皇后皇后的了,搞得我都不习惯了。”陆祎像个小姑娘一样靠在太后的腿上,拉着她的手臂任她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好,好。不叫皇后。”太后笑着看着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她一直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女儿,如今嫁给了叶铭,她自然是更加的欣喜。
“母后。皇后伺候您起来。可还算贤德么?”叶铭缓缓走了进来,笑着看向自己母亲。
“你给我闭嘴。”太后嗔了他一句:“小祎要说起来比你都还亲,你要是敢和你那老爹一个样,天天忙着忙那的冷落了皇后,我这个做母亲的可饶不了你。”
“母后教训的是”叶铭微微欠身。看着陆祎一脸傲娇的看向自己,然后一摇头。似乎在说:以后母后罩着我,看你那什么神气。
“铭儿也坐吧,我们还要聊很久呢。小绿,给皇帝铺张毛毯。”
“不用了,儿臣还有事,就不打扰母后和皇后叨扰了”
“你看看你,刚说完,你就要冷落小祎了。这以后我要是不在了,那还了得。”太后看着叶铭的骂道。
“母后自然是寿比南山,小祎还要继续孝敬您呢。”陆祎抱着太后,撒娇的说。
“对对对,母后还想早点抱孙子呢。”
陆祎与叶铭相视一眼,沉默了下去。
“好的,母后,儿臣定让您早日抱到孙子。”叶铭笑了笑“儿臣先告退了。”
太后挥了挥手:“去吧去吧,看你在这都来气,光用嘴说可生不出。”
.
叶铭走出太后寝宫,陈轶早在门口等了。
“陛下,北方已经安排妥当了。”陈轶小声的说。
“回宫再说。”
.
“最近沃新国有什么反应么?”叶铭意式陈轶坐下,陈轶挥了挥手表示不用:“他们一直派几名小兵在寨前到处走动,城墙上也有人无时无刻的在观察我们的情况,看来已经蠢蠢欲动了。”
“岳扶阳他们安排好了么?”
“都好了,我已经派人接受了灾情,岳扶阳和郑忠已经开始在边防操练和稳固军队了。”陈轶指了指边防的地图。“我们只要把他们能出现的突破口全部派重兵把守住,然后从早到晚都派人观察清他们的动向就行了。”
“不,把他们都撤走。”
陈轶愣了一下:“什么?”
“不止如此。把边防城留下几队人看着城墙就行。既然他们想打,就让他们打,不如请他们进来,然后在外围的空城给他们来个请君入瓮。”
“这太过冒险了,万一他们识破了,而且他们的兵力我们也不了解。万一我们抵挡不住,不但失去的边防城,而且后续的城池也不攻自破了。”陈轶直接反对他的做法。
“沃新国的历代风格都是倾巢而出,又不带多余粮草,全员带的都是武器,靠的就是刚猛,打不了持久战。他们出军进入边防城之后,如果我们失利,他们一定会全军向内延伸,我们就趁机断他们后路。事先把内城的粮草全部撤走。到时候他们就会想尽办法突围,等他们发现我们的城池里一点粮草都没有,就会狗急跳墙的往回跑。到时候你派人在这里等他们就行了。”叶铭把最后的一颗棋子放在地图上。
陈轶点了点头:“我懂了,在后面,无论他们用什么办法,只要我们事先把兵力部署好,粮草物资全部转移走,他们就赢不了。”
“让他们现在就去做,刻不容缓。”叶铭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陈轶大步的走了出去。
.
“父王,你怎么看?”叶铭突然说道。
叶云青从内室走了出来:“交战历来都是尔虞我诈,没有绝对的完美方案,只有不断地揣测和灵活应变,才是赢得关键。”叶云青拍了拍叶铭的肩膀。“放心大胆去做,不要在开头,就退缩了,赢还是输,往往都是最后关头才会出现的。”
“嗯。”叶铭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