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鸟蛋

  • 农女嫁错夫日常
  • 随风妖妖
  • 2525字
  • 2019-02-25 13:07:44

来的人是柳满仓和儿子柳大郎,一人背着一个大竹筐一前一后的赶来。

柳氏见了欣喜,笑的眉眼弯弯,“爹又接到活啦,正好,这一茬的黄瓜都下来了。”

一根根黄瓜排列的像小士兵一样,沐浴在阳光下静等着主人的采摘。

柳满仓皱了皱眉,哎了一声,“也真邪门,黄瓜结这么多,这次偏偏不要,只要豆角和茄子,再配点大叶菜。”

目光扫过去,瞧见了孟云舒在,眸光微愣。

不要黄瓜啊,柳氏喃喃一句,见大哥的目光落到大闺女身上,咧嘴又一笑,“大哥,还没给你说呢,大妞现在可乖了,不出来野了,一直在菜地里帮着干活,还特会照顾二妞三妞呢。”也知道和她这个娘亲近了。

“乖了就好,这下爹和娘也放心了。”柳满仓见大妞跟着二妞喊舅舅,更觉的自家妹子说的是,大妞不傻了。

柳大郎也觉的傻里傻气的表妹收敛了许多,帮着摘豆角且还知道把豆角码的整整齐齐,不由的就多看几眼。

孟云舒是个正常人,正常人也该有正常的表现,柳大郎看她,她就冲着喊声表哥。

声音清脆,宛若黄莺。

柳大郎纳闷,以往咋不觉的大妞有这么好听的嗓音,对,以往她说话好像都是吼的,且还支吾支吾不清楚。

人多力量大,手多摘菜快,不一会儿,俩个大竹筐就装满了。

“行了,就这都够了。”柳满仓把筐背到肩上,临走又对自家妹子说句:“那黄瓜你也得自己想想法,不行就背到集市上贱价卖了,也省的烂到地里糟蹋了。”

柳氏嘴里应着,心里却发愁,庄稼户谁家没个小菜园子啊,背到集市上也不好卖啊,不好卖也得试试,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也不能让烂到地里。

柳氏领着闺女又开始摘黄瓜,孟云舒觉的如果明天去卖,那明天一大早摘的黄瓜水灵更好卖。

但想想又算了。

老院有喂得鸡鸭鹅还有两头猪,娘一大早都得先喂饱它们。

果然,黄瓜摘的差不多了,柳氏一篮子一篮子挎回家,之后就去堤坡上打猪草挖野菜。

打了一盆水,孟云舒给自己和二妞三妞都洗了手脸,环顾一圈,屋里屋外都乱糟糟的,收拾也不知咋下手,再说,一些烂木头烂瓦罐及破碎布条,在她眼里都是该扔的废物,可在娘里,那都是居家过日子的必需品。

在院子转了一圈,决定出去。

孟二妞拉住她,小脸绷着,眼里是担心和执着,“姐,你又出去野了,你看这天都快黑了。”言外之意就是天黑了,你就老实的呆在家吧。

拽着就往屋里拽,娘临走可交待她了,让她看好大姐,她得看好了。

孟三妞也上前帮忙,抱着孟云舒的腿求抱抱。

孟云舒一把掂起三妞,拎着她回屋放到床上,一张大床,睡着她们娘几个,褥子被子都是黑乎乎的,散发的着酸臭味,孟云舒起身把窗户开了,转身吩咐孟二妞孟三妞,“大姐出去一趟,刚刚看见那大白杨树上有几个鸟窝,姐把那几个鸟蛋掏回来,晚上给你做些好吃的。”

一说姐是掏鸟蛋是为了晚上有好吃的,孟二妞犹豫了。

为了能给爹爹多省出些纸钱,她们都是一天吃两顿饭,今晚上娘肯定又是让啃黄瓜凑合了,如果大姐能掏来鸟蛋,那煮的鸟蛋吃起来定是香喷喷的。

想吃鸟蛋又不想让大姐出去,孟二妞心里摇摆不定。

孟三妞却嚷着要吃吃,“吃吃,吃蛋蛋,吃蛋蛋。”

“想吃就乖乖的在家等着。”孟云舒轻拍下孟三妞的脸蛋,又对孟二妞说道:“放心,我真的只是去掏个鸟蛋而已,不是乱跑,我保证,很快就回来,肯定比娘先回来。”

“那你说话算话啊,要比娘先回来。”孟二妞怕大姐一去不见踪影,送大姐出门时再三交代。

像个小大人似的,孟云舒嗔笑看她一眼,出门就直奔村后的小树林。

孟家村和柳家村紧挨着,爬到树上,远远望去,两个村被金黄的稻田环绕,再往远的地方看,就是别的村子和高低不一的山头。

孟家村和柳家村共靠一个大山头,山头叫鸡公山,像一个昂头打鸣的大公鸡,入口正好是鸡嘴的位置,山口陡峭,更有传言说山里有猛兽妖怪,他们俩村的的人就很少进山。

记忆里,孟大妞去摘过野果子,但每次去都会碰见蛇,几次吓破胆,孟大妞再嘴馋,都是跑别的村里的小山头去。

落日余晖,夕阳西下,村子里炊烟袅袅,村子里的人也都从地里下晌回家,时不时的有插科打诨的声传来。

在一棵树上蹿了几下,她又瞧见了另外一棵树上有个更大的鸟窝,目光估测一下,直接跃了过去。

下面响起了叫好声,吓的孟云舒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忙拽住树的粗枝丫,又探头去看,听那声音有些熟悉。

孟二丫抬着头,瞧见孟云舒看她,忙打招呼,“大妞,大妞,你又变厉害了,掏着鸟蛋吗,你看我去摘果子了,这变黄的不酸。”

孟二丫手里举着黄桃让她看,俩人以往时常凑到一起找吃的,虽然更多的时候因分配不均而大打出手,但打过之后仍凑到一起玩,可以说,孟大妞的玩伴就孟二丫一个,其余的欺负奚落她的较多。

孟云舒从树上秃溜下来,手里提着半小篮的鸟蛋,孟二丫伸头瞧着,眼里一片羡慕。

“大妞,我拿果子换你鸟蛋吧,拿俩换你一个。”孟二丫和孟大妞同岁,她人又瘦又小,脸庞发黑,俩眼珠子也黑的发亮,每次都说拿俩换一个和孟大妞公平交易,但到最后,孟大妞察觉不对数时,她就开始耍赖,孟大妞就会撵着她打。

这次又说拿俩换一个,孟云舒笑着看她一眼,从小篮子里掏出几个鸟蛋,“喏,把你的野果给我吧,算起来我还多给你一个呢。”

孟二丫像瞧鬼一样看她,“大妞,你说话咋这么利索了!?”是不是人也不好糊弄了,孟二丫心里想着,嘴里还试着,“你看你鸟蛋这么小,我果子这么大,你再多给我一个呗。”

“你果子再大也吃不出蛋的味道。”

孟云舒把鸟蛋扒拉一边再放黄桃,之后,提着准备回家,却又被孟二丫拦住。

“哎,你去哪?”以往她们也一起煮过鸟蛋,虽然分开煮的,但她总能再多吃大妞几个,这也是她愿意用俩果子换一个鸟蛋的原因,吃完鸟蛋她还会和大妞分着果子吃,虽然大妞不愿意,但打一架她还愿意分给她几个。

“回家呢,你以为能去哪,还能像你一样,天天跑的像个野孩子一样。”话说出去孟云舒就有些后悔,不能因人家行为像个野孩子就说人家是野孩子,原则上她可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脸烧烧的,为了掩盖,快步回去。

“回…回家!?”

孟大妞的确是朝家走,孟二丫又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之后落寞下来,眼巴巴的瞅着,心里无比惆怅,孟大妞不陪她做野孩子了,那她还咋睡草垛睡石洞了,这两晚她可是一人睡在外面,天一黑心里就怕的要死。

不行,她得拉住大妞给她壮胆。

大妞回到家,孟二丫也鬼鬼祟祟的跟上,正好和柳氏走了个碰头,孟二丫快步过去,把手里的鸟蛋塞给孟云舒,低声说道:“今晚上你跟着我有西瓜蛋子吃,一会你出来我在河墩子那等你。”说完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