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草原变故(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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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之后，便是降温。鸟兽的毛发都还湿着，在空旷的野外瑟瑟发抖。等着太阳出来，驱散这冷意。

地上的血迹尚未散尽。寒风刺骨，地面就开始结起了薄冰。头狼已经带着它的狼群，往返了营地数次。将那些几无人烟的部落尚存的食物，挑挑拣拣，搬回了它们自己的地盘。

长途奔袭，对狼群来说并没什么负担。它们也有自己的安乐窝。按照和大祭司约定，它并没有动落日部落。而老老实实待在营地的落日族，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如此多的惨事。他们在等红尘归来，等族长醒来。他们信任这两个人。

而那些劫后余生的人，看着满地尸体，以及破败的部落营地。彻底的颓败，那些鲜活的生命，热闹的营地，再也回不去了。辛苦十几年的经营啊。只为了贪心。明明自己碗里的狗吃了，却偏偏要盯着别人碗里的不放。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夺一口别人的吃食，搭上自己的一切。这笔买卖做的，血本无归，死则死矣，找谁主持公道呀。

那些尚有余力的部落开始拾荒。在每个废弃的营地穿梭。他们捡东西，也捡人。熬过这个冬天，开春的时候，只要有手有脚。都可以把这个冬天的吃食赚出来。

何况草原环境如此，它不允许人离群索居。否则等待人的只有死亡。他们也乖乖的跟着捡他们的部落离去，为奴为婢都好。没有部落容留保护，根本无法度过这个冬天。

于是在各个营地间穿梭的，狼群和拾荒人，带着各自的战利品，往返于自己的地盘。大自然馈赠的暖阳，也逐渐驱散寒冷。下一个夜晚来临。大家都有一个安稳的小窝。

那些被屠尽的部落，由于没人帮忙收敛，被剥光了装备，就那样暴露在荒郊野外。有其他的野兽来拿他们充饥。大自然喂养了他们，他们以这种方式，回归了大自然吧。

那些苟活下来的，因为生死创伤，在梦里啜泣。迟迟不肯从同伴死不瞑目的眼神中走出去。因为走出去，之前的荣耀什么的都没了。只是寄人篱下的一只阿猫阿狗般的存在了。谁人肯失去曾经的骄傲呢？

而想必是红尘当家做主，也绕不开这样的抉择失当之责。好在红尘对山下一无所知。并不曾知道，大祭司的小小谋划，已经让落日部落成为战力保存最完整的一家独大了。

落日部落主事帐内，还是有人送回了外面的情报。几个战士围坐在一起，喝着奶茶酒，商量怎么办。好在大祭司交代得好，而落日部落的战士们，又习惯听指挥。他们想到的是马上加固营地的防御。防止被狼群和其他部落的偷袭。

虽然几大部落都有被狼族攻击，但不代表战斗力全失。还有那群行踪不定的狼群。虽然之前一直没有来攻击落日山庄，但是现在也不可能，狼群不会涌到落日部落，将大家包了饺子一网打尽。

夕阳渐渐西下。夜幕降临，更难忍耐。

那些收割生命的莫名存在，已经成为恐惧的空气，萦绕在各个部落的营地之间。而因为死的悄然，不知情的人们，在暗自揣测中，事情就向人们已知的神秘力量靠拢。触目可及的雪山，逐渐变成了不可言及的事物，渐渐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于是那些觉得自己侥幸活下来的人开始警告自己部族，不要乱说话，把这一切归于雪山的神迹，所以人族无力抵抗，只能默默承受。而早他们十几年定居于此的落日部落未有此等灾害发生，一定受了神佑。其他部落也不是傻子，再也不敢对落日部落有所企图。这场贪婪所致的灾祸，他们已经受到了惩罚。

在雪山带着红尘拉练的大祭司，训斥着红尘的不专心。“这么渣的战力，会被其他强大的生命碾成灰的，觉悟吧，红尘！大战士，只是这片草原对你的封号。离开这片草原，你什么都不是。”

雪女不言。拖着长长的白发微微颔首笑着。

唧唧喳喳的落雪们总是会替它讲出它想说的话“虽然大魔王说的对，但是好凶啊。”“是啊，可是，红尘宝宝不用怕，大魔王不敢把她怎么样的”

大祭司横了落雪们一眼“闭嘴吧，就你们唧唧咋咋一天一天的，搞得我也要幻听了，再吵丢你们喂灵兽”

落雪们哄的慌乱的挤作一堆“啊，要吓死我么。”远处的灵兽，口水流了一地，喷着鼻息，扫过成堆的落雪。落雪们又被惊吓的东倒西歪。“不要啊，放过我们吧”大祭司很快又被铺天盖地的求饶声淹没。不耐烦的瞥了一眼雪女“雪女管管它们”

雪女依旧不言语，她长长的白发飘起，层层叠叠把落雪们像蚂蚁一样挂在发丝中间。嗯，蚂蚁上树。白发中间落雪们翻腾，渐渐厚密的白发掩住了它们的喧闹。

“假巫医，你那么认真做什么。我这辈子恐怕也走不出去这片草原，我要学那么多本事做什么？你告诉我，做啥么？”红尘咄咄地问道。

“啥么山的那面，草原的边缘。和我有关系么？”红尘递给大祭司一个大白眼，追问道“你总不会以为我一个普通人可以活的长命百岁千岁。然后征服这片穹苍吧？那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想和我们不落在一起，要么战死，要么老病而死。”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战死，你是不可能的”大祭司想到那群狼。“老病而死，那也要很久很久以后了。你已经进了雪山陵园。你的生命传承在入园那一刻就开始启动了，你将拥有和这片穹苍同样的寿命。”

“哈哈哈哈，你是要笑死我继承我的腰刀么？”红尘问。“我要那么长的寿命做什么，看别人一直在我眼前死去么？”

大祭司“。。。。。。”

红尘“你存在的很久了。见过很多生生死死了。有意思么？空有漫长的寿命，日复一日，用来做什么呢？”

大祭司想说用来等你啊，可是它说不出，等的究竟是哪一个她呢？哪一部分的她呢。

“是啊，漫长的岁月，我如果不做点的什么，是怎么存活到现在的呢？”大祭司喃喃自语。

雪女“你在等她啊，怀着这份期望一直在等，你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