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武堂内。
轩辕趁着晃动大喊:“是地震,这是地震,大家快逃啊!”说话的同时,轩辕起身拉住铁牛,向外逃去。
听到轩辕的喊声,大家也作鸟兽散状,四下出走。
反观青衫老师,一脸淡然,锐利的双眼打量观察着学生有无潜在的危险。
晃动片刻之后,恢复正常。
此时大家聚集在空旷的炼体场上,场面有些嘈杂。
青衫老师知道这是玄武唤醒的缘故,并无危险,当下也无法同孩子们解释,简单安抚下,便打发孩子们回家,自己则坚守在炼体场上,等待着指令。
轩辕和铁牛慌慌忙忙跑回家,发现爷爷四平八稳坐在院内。
上气不接下气道:“爷……爷,不好了,刚刚地震了,你没事吧。我和铁牛去看看秀儿她们。”
话还没说完,拉上铁牛就急着往门外冲。却被轩辕问天起身拦了下来。
“秀儿以及秀儿的婶子已经离开这里。你们就不要去了。”
听到秀儿离去的消息,轩辕和铁牛都有些犯楞。毕竟从来没听说过有人离开过这个岛屿。
轩辕不解道:“爷爷,秀儿婶子她们离开了?”
“是的。”
轩辕颇感诧异,消息来得的确过于突然。
“秀儿的婶子身体一直不好,这你应该知道。昨夜秀儿的姨娘寻到秀儿家,已将秀儿和病重的婶子接走。她们一行三人,驾着灵鹤向北去了。”轩辕问天说完,顺手指了指北方的天空。
轩辕和铁牛顺着爷爷的方向,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那我再去看一下她们!”轩辕说完,也不做多想,转身奔走出门,铁牛急急跟上。
来到了秀儿家门口,轩辕高喊几声,却无人应答。
推开门,四下屋里都看了一番,想起秀儿的婶子身体虚弱,平日也不出门。看来爷爷所说不错,只是没有见到秀儿最后一面,还是有些失落。
“轩辕哥,你快来,这里有张字条。”
接过铁牛递过来的字条,只见上面写着:
轩辕哥,铁牛哥,秀儿昨晚又多了一个亲人,是个美丽善良的姨娘,一尘不染的素净长袍,还有一双红彤彤的布鞋。
而且姨娘还能救治婶子的疾病,我好开心。
从轩辕爷爷那里出来后,想着去找你们分享一下这个开心的事情。
可是婶子的咳嗽严重起来,想着婶子早日康复,当下我们就收拾东西出发。
另外担心你们平时受伤,我准备了一些常见的草药,在信旁。
等婶子康复后,我们一起回来看你们。--秀儿
俊秀的文字,好似佳人的倩影,历历在目。
拿上秀儿准备的草药,轩辕情绪有些低沉:“铁牛,婶子的病有救,按理说我们该替秀儿开心,可是不知为何,我总是有些难过。秀儿多了一个亲人,可是我们少了一个秀儿!”
“轩辕哥,会回来的。”
“走吧,回去看看爷爷。”
一个偶然的插曲,对几个年龄相仿的少年来说,不知好坏,也不知因果。或许此刻的一切也是偶然的偶然所改变。
回到家里。
轩辕问天看着闷闷不乐的轩辕和铁牛,道:“轩辕,铁牛,你们过来。”
轩辕铁牛一左一右,站在轩辕问天两侧。
“对于秀儿和婶子来说,爷爷替她们高兴。看到你们现在这个样子,爷爷也很开心。说明你们是有血有肉重情重义的人。一个人有感情,才有意义和未来。可光有情感是不够的,这个世界光明坦荡,也荆棘密布。你们还没有足够的羽翼去白天和黑夜。你们每日的炼体,还有概要讲义的学习,可知是为了什么?”
突然脑海就回想起老师的话,轩辕一字一句背诵出来:“炼体术法,用以捕猎果腹。讲义概要,用以明理行事。”
轩辕问天背起手,站到院子中间,双眸深邃起来,凝视着远方,道:“刚开始的时候,炼体尚武确实是为了果腹生存。可是人有强弱之分,恃强可以凌弱,压迫别人为自己捕猎,既为自己节省时间炼体,也降低受伤的风险。强大的人带着快意欺压,弱小的人带着仇恨无奈。逐渐一切都变了味道。现如今的炼体术武,不再是简单的填饱肚子,强身健体。他能满足人们内心的私欲,让人们做出更多选择。就像是今天,如果你有能力救好秀儿的婶子,秀儿还会被那个女人带走吗?既然你帮不了秀儿,秀儿就只能被迫于别人选择。”
两个孩子的心里亮了一下,可能还不太理解,却也能明白爷爷说的意思。
“至于明理行事,每个人明理不同,行事迥异,你们要找到自己心中的路,捍卫它,践行它。”
说完这话的同时,老人的眼角不觉已经湿润。只不过年幼的孩子却是没有注意到。
……
是夜,漆黑。
海天如墨,深静寂寥。
原先玄武岛的驻地,已化为一方海面,与周遭无异。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这曾有一座岛,而且是一座可以移动的岛。
“师哥,百草仙宗的求救信号,就是在这消失的。”声音听起来清爽干脆,该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
此时平静的水面上,不见人影,只闻人声。
“哦,你确定?”阴沉嘶哑,像是从喉咙挤出的字眼,与先前少年的声音,反差及大。
“师哥,这些年来,我也杀过不少百草仙宗的子弟,求救信号,断然是不会认错。更何况在这停留几个时辰之久。”少年的声音笃定自信。令人想不到,声音人畜无害的模样,却竟是个杀过多人的刽子手。
“如此看来,那便有意思了!”
听到这里,少年也来了兴致:“师哥,你同我讲讲,有何意思。”
“这事要从五年前说起。当时的百草仙宗与药王宗,是我朝内风头最盛的两大宗门,底蕴深厚且人才辈出,深得天戈皇室信任。两宗虽然同为皇室中流砥柱,却一直井水不犯河水,面和心不和。原因无他,百草之术与药王之术修至化境,都有起死回生之能,但两宗却一直无法分个高下。直到天戈六皇子出现。”
“等下师哥,你说的是那个自幼体弱,炼体术法都无缘修行的那个皇子吗?”
“你可莫要小看他。六皇子正是体弱的原因,博览群书,好交宗门修炼之人。也是得天独厚的条件,常日与那百草仙宗和药王宗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厮混在一起。其中就包括百草仙宗的若雪、药王宗的上官青士。一来二往,两人生出情谊,又苦于宗门暗地之争,无法结为连理。六皇子看在眼中,也不说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为二人保了大媒。宗门竟也默许。皇室得知消息无不大惊,两宗若能强强联手,天戈开疆扩土,指日可待。惹得当今圣上龙心大悦,六皇子仕途也被看好。婚礼那天,二人风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