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起去看海

夏天的A市燥热得厉害,在屋子里像似蒸拿房,在屋子外像似烧烤架。这时人们都喜欢往海边涌,去享受祖国南方海岸的风。

记得那是五一,家里实在闷热得厉害,虽然有空调,但是我们为了节约电费,开了又关。有时候关了,睡着了,一觉醒来全身都是汗水,马上跑进浴室浇灌自己。最后我们商议去海边,秦颖得知后也要同行。这一次决定去远一点,去没有人潮翻涌,没饺子浴场的大海。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了,没有吃早餐,怕赶不及。总路线至少需要花费四小时时间,不包含路上耽搁时间。先是坐地铁,转地铁,转公交,专程大巴车。转专程大巴之前我们一起在沃尔玛的一个小店吃了一碗面,上车就开始呼呼大睡。实在是疲惫不堪,起初精心准备的发型,化的妆都付之一炬。整车人皆如此,当一切都不重要了,还顾虑什么形象,睡就完了。后面我们是在司机师傅的谩骂声里醒来的,前方堵车了,过不去,就600米路。后面大家提议下车步行,司机也巴不得调头返程,一啪即合。

下了车后本以为这偏远的海岸没多少人,会有增添几分安宁,后面还是觉得我低估了我们的同胞。下车便人潮人往,不过人群都较为年轻,同龄着较多。可能都是来这地方见证他们的爱情,这地方有个别称“玫瑰海岸”,整个A市的婚纱摄影行业都有涉足这片海。

下车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在路上堵车耽搁不少,比预计晚到,不过我觉得刚好。刚下车大家状态都不太对,有点晕乎,就在一家小吃店坐了下来。随便点了一点东西,物价起码比外面贵三倍,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也没过多去计较,玩得开心就好。冉馨和秦颖想要下海,两人一起去买了凉席,将脱完的臭鞋给我提着。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英俊帅气的小伙,面前挂着一部单反,背着双肩包,迷死人的眼神。是不是,这画面,多美,给我两双臭鞋几个意思?不过你还别说,就这两双鞋,我走在路上那回头率,唉,造孽啊。

想起上次陪我妹去看的那个海,真的是惭愧,那都不能称作海。泡饺子的都不是海,还是有灵魂的,让人心旷神怡的。

所以为了磨平我良心的不安,我打开微信,给她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

“喂!你在搞浪子哦”(方言,做什么的意思)

“我在海边,你看,好看不”我将镜头切换成前摄像

“哇,你是不是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上次不带我去”惊叹过后,对着我露出阴深的表情

“上次没时间,这个海很远”我连忙解释到,尽量不表现出心虚

“好嘛们”她叹了一口气说“你和哪个去的,小嫂嫂嘛?”

“嗯,还有秦颖”对着那两个在海边玩水捡贝壳的傻子说

“哎,小芳要和你们讲话”两人听见以后,兴冲冲的往回跑,冉馨一把抢过手机,又走开了,留我在风中凌乱,心想女人都是大骗子。不过也能猜到她们聊啥,必不可少的就是损我。

这里处于一个半岛,是A市的最边缘处,海水澄清,天空湛蓝,白云显得懒洋洋的。四周都是民宿,不过一晚上下来也相对于好点酒店的消费,大多数人不会在这地方预订。不过你也基本订不到,都被一抢而空。

沿着海岸,有的地方是鹅卵石满布,有的是细软的沙子,有许多小鱼搁浅在海岸,有的被打捞起,有的被扔回海里。

每拍一张照都很美,美到你无需ps,认为ps就是对这种美的一种亵渎。这里没人泡饺子,只有水上摩托和冲浪的人。这里的房子和我家乡的一样,不过这里要卖几个亿。海岸的山上种满了杨梅,或许这是某一部通话里的世界,里面没有嘈杂的人群,没有喧嚣的车鸣。只有老人,只有小孩,只有爱人,只有海。

那些拍婚纱照的恋人总是无法向海吐露真情,显得有些羞涩,需要摄影师模仿那些妖娆的姿势。冉馨边笑边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拍婚纱啊”

“拍婚纱干嘛这里,去夏威夷”我一脸不屑

“喻”她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我,噘着嘴

“不信?”

“信,行了吧”

我给冉馨拍了一堆照片,她这人一拍照就僵硬着姿势,或僵硬着表情,愁死我了。秦颖更为犀利,直接不好意思拍,包括她俩自拍也是一副傻傻的表情。好笑又想哭,关键你还不能说她,知道吧,不然后果自负。她也给我拍,至于怎样使用相机,怎样利用光线,什么是逆光,什么是顺光。说的时候懂了,拍出来就让你喷饭,啥表情都有,要多黑有多黑。不过在一起久了,她也慢慢掌握了一些拍照小技巧,这些自然是大摄影师锤子传授于我。

夕阳慢慢笼罩了整个半岛,海岸被烧的一片通红,和刚开始比又另有一番风味。有的游客自己带了帐篷,开始在海边搭帐篷,支起烧烤架。其实,我有点小后悔,我们啥也没带。一群人,面对大海,面对少有的繁星,还有一把吉他,一直红酒,一个烧烤架,何尝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欣赏完美景,感叹过别人后,我们就开始找预订的民宿。离我们的位置五公里,打了一个车,十五分钟就到了。老板是位年轻小伙,比我大不了几岁,本地人。民宿比周围的装修得好,有自己的风格,还有一个大荧幕给住客看电影用。办完入住以后,感觉有些饥乏,决定先解决饥,再考虑乏。秦颖到了以后,收拾好倒下就睡了,说去吃晚餐也没力气。

我和冉馨沿着民宿周围寻找餐馆,这里给人一种乡村般的宁静,对面港口时不时会有航船,巡逻船。夜空的星很明亮,也有蟋蟀和夏日的萤火虫。每一家都差不多是三四层阁楼,有的很简单,有的很华丽。都有一个文艺的名字,什么月亮上的家之类的。

走了一会,一个路口转角处,有一家海鲜餐馆。犹豫再三后还是进去了,认为也不会贵到哪里。坐下冉馨就想走,看着菜单都是“鲍鱼,大闸蟹,帝王蟹,大龙虾,贝扇,各种没听过的海产”,标价一个菜就好几十,光青菜也要二三十。后面我拉住了她,这顿饭今天咱一定要吃,为啥别的女孩子能吃,你就要陪我受苦。外面都是大圆桌老板娘将我们安排在一个靠窗的四人桌坐下。先给我们上了茶,我们看着菜单,她便跑出去招待新来的客人。后面我们点了一盘虾,一道清蒸不知名字的鱼,一盘炒花菜,一个鱼豆腐汤。服务员过来拿着菜单罗列一下,确认以后就走到后厨去了。

此刻我看着冉馨,我知道她想吃,她就一个十足的吃货,记得有一次她想吃虾,大晚上的看网上饿得不行。无奈之下我给她点了一个外面,一家专门做虾的店,花了一百多,买回来全是鸡脚和几只虾。把她心疼得,一边吃,一边诅咒商家倒闭。我吃了几口就给她了,我不吃她就会良心作祟,过意不去。我们对着坐在海鲜小餐馆里,她将手托住下巴,看着外面那些贵宾大圆桌的美味害羞,一脸呆滞。我将她手牵过来,她一脸茫然看着我“小冉”

“嗯?”

“以后我一定要带你去吃大海鲜,吃最贵的,想吃啥咱就吃啥,你可劲吃”我激动的握着她手,发自肺腑的说出这掏心窝子的话

“那你说的哦,我等到”她泪珠一直在眼眶打转,一直强忍着,我的泪珠一直在心里打转,我不能哭,我怎么可以在她面前流泪呢?

菜慢慢都上齐了,我老是剥虾被烫着手,她数落我笨死,剥好放我碗里。吃完以后,结完账,感觉回去还太早,我们就去码头散散步。沿着餐馆往着一片水泥路直走,走到路的尽头便是渔船停泊的码头。大多数渔民会上岸,极少数人吃喝拉撒都在渔船上,船就相当于他的家。晚上那些少数的渔船亮着暗黄的孤灯,岸边一座神庙前还有人在祭拜,应该是为明天的出海祈福。

码头旁边有一排石凳,提供给夜晚乘凉的人用,坐在这里可以看见对面有一家烤吧。烤吧是唯一一家打破宁静的,年轻人们一起庆祝,畅饮,流浪歌手在旁边卖唱,一首歌能挣二十块。我和冉馨在石凳上坐下来,没有对着烤吧,只是听着流浪歌手深沉的歌声,看着大海,海风温柔的吹来,扶起她的发丝。我们只是时不时的说两句话“以后我们要经常这样出来旅游”我说“嗯,适当出来是挺好”她静静的望着大海,似乎有什么在吸引她,又好像没有

“不光来这里,我们要去很多地方,我们要出国”我越说越兴奋,感觉明天就要去了一样

“嗯,那要加油咯”

“嗯加油”

接下来又是一片沉默,但是并不尴尬,我们只是在享受宁静的夜晚。我轻轻的把头凑过去,握紧她的手“亲一个?”“嗯?”我一口亲在她嘴唇上“色鬼”她叫了起来,用方言,喊的响亮,可能因为太安静的原因。她马上捂住嘴,对我使眼神,后面也没人在意我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司空见惯了。

入夜深后,空气里透着一股凉意,我看她穿的有些单薄,便提议回民宿了。

这个民宿是拼房的上下铺,男女分开入住,她去了自己的房间,边分开了。我房间是四人的,只住了三人,期间没说过一句话,年龄都差不多,都抱着一台手机,时不时笑出声。我选了一个下铺,睡上铺怕摔下来,看着一部电影,看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醒来了,起床第一件事,也是我和冉馨在一起的心得体会,先通知女生起床,男女的时间观念是不一样的。她们的两分钟,可能就是男生的两小时,而且你还不能不耐烦,所以你得先做好预防。因为要赶车,也没吃早餐我们就匆匆上了公交,转到一小时一班的大巴后大家都舒心的睡着了。几经波折在下午三点左右回到了A市的住处,秦颖说她还没睡够,要回去补觉,我百思不得其解,她昨晚不是早早睡了?车上不也是睡了?还没够?睡觉时候打仗去了?冉馨不来不困的,想到明天要上班,就开始说“不行,我要去补觉,不然明天不得睡了”,唉,我也很无奈。其实,在A市大多数人和她们一样状态,上班希望放假,放假就睡大觉,后面假期都去哪了?睡大觉。

在阳光透过我的窗台的时候,你可以看见一个女孩在昏睡,一个男孩在拖地,洗衣服,洗床单。有时候冉馨良心发现会帮我干一点,但大部分不会,都是我在做。不过虽然嘴上抱怨,但是心里还是不希望她干这些活,这傻姑娘已经为我放弃太多了,为何还要她为这些小事闹累。

最好的恋人莫过于我们这样了,相互包容,相互嫌弃,相互爱着。没有轰轰烈烈,只有平平淡淡,在一起时会感觉她全身没有适合自己理想的,但她突然的一个优点你会钟爱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