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与你同在

生活依然如故,只不过比从前添加了许多的色彩。当你沉醉爱情里,你会感到这世界都是幸福的,都带着善意的光芒。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如此,各有各的表达方式。

自上次以后,马骏还是会打电话过来,冉馨怕我吃醋都会在我面前挂掉,挂掉又响。一直反复的,最后我叫她接了,她告诉马骏已经有男朋友,望他懂得什么叫尊重。电话那头的语气,显然不相信,像是在呐喊“你不是说只爱我一个吗?你不是说不管多久都会等我吗?”听到这话时我忍不了,我拿过电话对着这当初抛弃别人现在又恬不知耻的男人淡淡的说了一句“以后我来保护她,用不着你费心了。还有,若是你胆敢再打电话过来,那么我们警察局见。你放心,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后面对方一直未出声响,就挂了电话。

“嘿嘿,突然觉得你好帅啊”冉馨双手拖着下巴,看着我,突然这一下我刷的一下上头了。

“以前不帅吗?”

“帅,刚才更帅”

我捏了一下她的脸,说她傻跟猪一样

“你才是猪勒”

后面马骏就死了心,再也没来过电话,也没发过微信。

每周末我们都会商量好一起去哪玩,我有个单反,里面都是她的照片。一起挑衣服,试镜,拍好后一起P图剪辑。也略有几张关于我的,但是拍残了,她还说好看,因为是她拍的。她说好看我当然不得删掉,丑照也要留着,万一那一天她心血来潮要欣赏自己的艺术成果,总得有那么几张照片拿出手吧,虽然技术不行,但至少模特颜值高啊。有时候阳光好的清晨,我们也会去跑跑步,健健身。但她坚持不下来,有一次大早起来,我们沿着湖岸边跑边拍照。拍清晨的朝霞,拍湖光的颜色,拍她穿着运动装的迷人形态。但也只有这次,回去以后再也不和我晨练了,我看她疲惫不堪的眼神我也不忍心打扰她周末的懒觉,所以只能作罢。她喜欢吃,也喜欢睡懒觉,说是加班没睡好。经常加班到凌晨已成了家常便饭,我说要不就换个工作吧,她也想也害怕新的环境,秦颖就更为恐惧了。但是,她的朋友都特别嫉妒她,说她狂吃不胖的体态从哪个庙里拜来的。的确很纤瘦,不到八十斤,但是也不是过分的瘦,我觉得刚好。我特别喜欢喜欢她穿长裙的样子,好看极了,再配上衣服眼镜,小小的斜挎包,走路都带着一股清风。我依然会牵着她的手,夏天特别热,经常手心都热出汗来。

记得她生日是六月的中旬,我五月就开始准备,但我没打算告诉她。她也没问我打算送她什么礼物,可能她知道我会送,可能她不希望我花钱。生日当天恰逢周日,吃完午餐以后,我们一起走在街上,热的背心都是汗。

“送你一套衣服吧”

“什么?”

“生日礼物”

“嘿嘿,真的”

“嗯,你尽管挑”我指了一下周围的百货大楼

“要不还是算了,太花钱了”她的脸上虽然挂着笑,但我看见嘴角下垂的她,其实内心是很想要的。哪个女生不喜欢新衣呢?就如秦颖经常挂在嘴边的“女人的衣柜里永远都缺少一件衣服,新衣服”

“又不是经常买,没关系的哈,今天你是主角,开开心心就好”将手搭在她的肩膀,半低头安慰到

我深知我不懂什么是时尚,什么是新潮,我叫秦颖陪她一起。我则负责提包,负责付钱。每当她看见漂亮的衣服换好后总会跑到我的跟前“好不好看”“我家宝贝真漂亮”“嘿嘿,不过我觉得不太适合我”看得出什么叫不太适合,也听得出什么叫不太适合,无非是价格太贵不想让我破费罢了。我怎么劝阻若是喜欢大可买下,她都是连连摇手。后面从中午一直到夜晚逛遍了大多商场终于凑齐了一套,最后有一双鞋子她很喜欢,我叫她买走,最后坚持不要我出鞋钱。

记得六月天的也是很燥热的,但是她俩都提议去吃火锅,后面吃得满头大汗。那家火锅店是她们家乡的,常年挂着个大红灯笼,穿着刺绣的花边裙。贵哥那晚没来,听闻母亲病重,连夜火车赶了回去,我叫他有需要联系我,后面也没有。

晚饭后,我送她二人回去,一路上很安静。只有我们三的谈笑风生,秦颖说她也想找个男朋友,需要人陪,但缘分也很难说。我们都鼓励她大胆的走出去,她其实还行,就是有点宅,不爱社交,也恐惧社交。听说曾经也有男孩子给她求爱过,但她内心拿别人当兄弟,就如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想泡我。

到了公寓门前秦颖一般都会识趣的自己上楼,留我们在下面不舍的道别,其实也不是两不相见,但每一次都弄得依依不舍。我叫冉馨等我一下,我会住处取一件东西,她一头雾水什么东西?该送的不都送了吗?该吃的也都吃了?我策马狂奔,我住八楼,没电梯,一分钟就冲到了顶。

“呐,给你,生日快乐”

我看见冉馨捂着嘴,泪花一直在打转,最后还是流了出来。

“你怎么哭了?”我满头大汗的扶起蹲在地上的她

“我不值得你这样”

“傻瓜,说什么胡话呢?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我将玫瑰花放在她怀里,将我花了大价钱买的香奈儿香水放在她手中。

“你这花了不少钱吧”她指着盒子里的香水说道

“不贵,公司搞活动送的”

我愚蠢到编出这样的理由,什么样的公司会搞活动送香奈儿,还给一名男同事。

“什么活动?”

“羽毛球比赛,我拿了第一名”

“你别骗我”

“我骗你干嘛,回去睡吧哈,你明天不得早起上班吗?”

“嗯嗯,晚安”

“晚安”虽然话已出口,但我依然站在原地,谁也没走,不禁都笑出声来。她温柔的亲了我一下,转身跑去,我看见她开心的像个孩子,我的心融化了一般。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发圈,不在朋友面前秀恩爱,但都相信彼此。她的朋友不知道我的存在,除了秦颖,我的同事不知道她的到来。我们都深知爱情是自己的,不需要做给别人看,也不喜欢别人投来多么羡慕的目光。现在大多数人,秀恩爱就算了,还经常换人秀恩爱。吾,真的不解这样的花式,是不是所谓的爱情,还是高尚的自由的象征。在一起半年后,我们依然如刚在一起时,虽然也会有些摩擦,当都是不计前嫌的。可能一顿饭就能哈哈大笑起来,可能一声问候就能冰释前嫌,可能说一句我错了,她就能摸摸你的头“下次别犯了”“嗯”

这样的日子也就持续了半年,有时候上天就喜欢捉弄你,眼红你的美好。我们正吃着晚餐,她家里打电话过来,说“你爸住院了,你抽空回来一趟吧”“好,好,好。我把工作辞了吧,回去多待几天”挂完电话以后,她就含着大颗的泪水,翻涌而出,我从未见过她如此的伤心。我立马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如何去安慰。

“你爸,得了什么病?”

她擦了一下脸上的泪,又不止不住的泪出,像似被锋利的刀子划破了一道口子,不停的向外流淌。

“还不大了解,只听说有点严重”

“没事的哈,别自己吓自己,那你打算咋办,什么时候回去?”

“我下周辞职回去吧”不久前她就说过想要辞职,换一份工作,因为毕业以后就去了亲戚公司自己一直都没有得到成长。

“好,缺钱的话,我来想办法”我抓住她的手诚恳的说道

“你的钱你自己留着,你不是还有自己的梦想要做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谈这个,救人要紧”

“没事,我有,你自己先留着”

打完电话以后,面前还剩半碗的饭菜都没有吃,也失去了胃口。我们就呆呆的坐在快餐店,看着门前的雨打着铁皮噼啪噼啪的响。老板娘和老板她没好意思过来问我们,直到我起身付款,一起冒着小雨离开了餐馆。接下来的一周冉馨每天都在我的怀里痛苦“要是我爸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胡说,叔叔好得很”“我为什么不听他们的话,为什么要跑那么远”是啊,背井离乡的人无法做到一个孝顺的人,在父母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我们却在千里之外。

她向老板提出了辞职,把工作都交接给了秦颖,虽然觉得压力山大,但秦颖还是扛了下来。因为秦颖刚去没多久,好多业务不太熟练,是个半吊子,经常犯错。老板也拿她无可奈何,公司只剩她了,人没招到,别在把她也搞走了。

冉馨周六走的,拉着一个行李箱,我送她去汽车站。最近一定没睡好,憔悴了许多,脸也苍白不少。到汽车站售票口一问,坐汽车要二十多小时才能到,且不能直达。我一听,退票吧,售票员一惊,退票?可以啊,百分之二十的手续费。出了站厅,我一把抱住面前这位娇弱的姑娘“宝贝我们飞回去”,后面经过商议,她坐了飞机回去,机票我们一起AA。她不让我付全款,说我对她已经够好了,不然她不知道怎样报答我。我说我对你的好,不需要什么报答,只要你开心就好。同天,我接到学校通知,返校领取自己的档案。我是在火车上收到她到家的消息,刚开始机场空无一人,因为凌晨的缘故吧,出租车都没有一辆。而且,她穿的比较单薄,气候不同的缘故,把她的小脸冻的通红。直到她堂兄开车接到她我才放下心来,才在返校的火车上睡去。

第二天早上,她高兴打我电话,说她爸只是得了“抑郁症”。关于这个词我只是在电视上听过,现实中闻所未闻,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但是我好奇忧郁症为什么严重到住院抢救,她也不得而知。好在现在已经平安出院,精神也慢慢的恢复。她告诉了家里我的存在,还说我给她买了机票才那么快到她们的身旁。

午后我在学校的食堂外的大树下乘凉,阳光刺眼闪烁,因为周末路上的人很少,都在宿舍睡大觉吧。我的手机开始狂烈震动,我一拿出是冉馨的头像,发了一个视频电话。

“喂?我爸妈要见一下你”

“啊?”这是要见家长的节奏啊,我立马找了一个凉亭,尽量做到端庄,但当时我只是穿了一件体恤。经过几次抖动,镜头不断交替后,我看见了一张略带肥胖,但不是很过分,穿了一件横条短袖,大臂黝黑,将头发扎在背后的一位妇人。冉馨介绍,这是她妈妈,才立马恭敬的奉承

“阿姨好”

“你看起来有点瘦小啊,今年几岁了”

“阿姨,今年20”

“哦,那你家住哪的?”

“G省?”

“听说G省很穷哎,你家做啥的,住城里还是乡下啊,有几兄妹啊,你是在家中排行老几啊?”我被一系列问题问蒙圈了,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冉馨马上出来暖场,但被挡了回去,我终究还是一一回答了问题,像似面试一样,我都不敢轻易的抬头看她的眼神,仿佛带有一种王之蔑视。

“既然你要和我家冉冉在一起,我就把要求大概提一下吧。你们G省太远,而且很穷,听你介绍想必你家的条件也不太乐观。当然,我也不是要你们分手,如果你愿意来我们C省安家,买房买车,有个稳定工作我们也会同意你们继续交往。”

说实话,我心里不是滋味,太不是滋味了。仿佛我把自己卖给了你,又要帮你做牛做马一般,但我想了想冉馨又憋了回去。

“嗯,好,阿姨。关于买房买车我肯定会买,我以后也会去拼搏努力让小冉过上幸福的日子。但是,去C省生活恐怕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抛弃二老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丢下他们孤独终老。”

“那你不是还有个弟吗?”换作别人此时我肯定在骂街了,但是我的素质不予许我这样做,最主要怕冉馨难堪。

“如果你做不到为她牺牲,你谈什么爱她”她又接着大道理和要求,在我看来都是无法忍受又不得不忍受的。接着他爸看不过去了,叫冉馨把手机给了他

叔叔,一脸温和说话也很平静,问候我有没有吃饭。我的城市是否炎热,我关心他的病情,总说死不了,还得抱孙子。要我好好工作,至于冉馨希望我们好好谈。后面她妈又让他强调家长的要求,怕他一对我温和我就抛之脑外了,后面他淡淡的说我和你阿姨的要求一样就把手机还给了冉馨。冉馨强忍欢笑的对我说晚点再打给我,匆忙讲电话挂断了。

我茫然了,在这空荡的校园,不知道去哪好,也不知道那里能让我忘却悲伤。记得那年我们都那么善良,还怀揣着远大理想,永远都相信阳光,相信社会。可时过境迁,再回首时,我茫然了,只身一人面对生活,面对这社会的残酷我竟然有些胆寒了。我这二十多岁的年纪,去不能去奢求一份爱情,含着泪水拜倒在世俗的尘埃里无法自拔。时光不能倒流啊,日子一去不复返,那些结果的树明年依然开花,那些洁白的栀子花依然纯白无暇。可我们以栀子花自诩的青春正渐渐的淡去了,我曾经的喜欢的姑娘离去,我曾经至纯的友情各自天涯,可这爆热的天一刻也不能停歇。此时,我的眼角没有一滴泪,只有懊恼,我用尽全部去爱你,去输在有车有房远距离。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拿什么去实现这些你父母的远大追求呢?拿着我那未知数但理想?还是拿着外人一文不值的爱情。我想了好久好久没有释怀,为什么社会的规则是金钱万岁?为什么人们就甘愿沦为它的阶下囚,谁都不愿意和你共同奋斗,只希望享受你奋斗后的成果。可能我还是败了,败在拼爹,可我那可怜的老父亲啊,我并不责怪你,你给予我生命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是在夜晚返回A市的火车上接到她的电话的,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嘶哑,应该很家人争辩了很久,我一边欣慰一边又心疼。

“你是打算和我分手吗?”我第一句话就像蠢猪一样

“你想和我分吗?”她有些生气,是啊,第一句就认为被她抛弃,把她当做何许人?

“不想,可是你父母……”

“你放心,我不会和你分手的,但是你要好好努力,不许辜负我”我立马泪奔了,对坐的人疑惑的看着,这人怎么边笑边哭?

“我发誓,我一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我说这话时,左手自然的举起来,可能小时候电视剧看多了

“嗯,我相信你,你要加油!”

“嗯,我一定会的”

“先不和你说了,我向我爸妈说,我和你分手了,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起疑心,你注意安全,晚安。”

“晚安”

我不知道这傻女孩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此刻心里一直默念,星雨啊,星雨!你千万不能辜负了这么好的姑娘,别人为你牺牲了那么多你千万,千万不许辜负这么好的姑娘。我的泪还是止不住,还是傻笑着,哭的眼睛都开始发肿才消停。不哭了就一直对着手机屏幕,冉馨的照片傻笑,对坐的人以为我疯了,跑到另外一个空位去,惊恐的望着我。

火车还在飞驰着,窗外不知道是哪一座陌生的城市。人生也是这般,只随着岁月飞驰,不止未来会发生什么不可预见的事。但无论前路多么坎坷,我都将你与你同在,与你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