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家，幸福的港湾

天色慢慢变暗，夜色即将到来，外公柳文治收拾了院落的卫生，把编好的竹筐叠在一起，准备结束这一天的忙碌。

李荆赫走进厨房，给忙碌做晚饭的母亲，填柴烧火。

看着今天自己的儿子回来，柳香兰今天多烧了两个菜，尽管脸上布满了农村妇女应有的沧桑和憔悴，但可以看出年轻时候，也是一个大家闺秀的女子，微笑的看着蹲在地上烧火的李荆赫问道：“你把人家姑娘放在屋里，很不合适，人家第一次来我们家，肯定很拘束，你还是进去陪陪人家。”

“好着呢，有小雨陪着她聊天呢，她俩我看挺投缘，聊的挺高兴，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看着你这么忙来忙去，我怎么能闲待着呢！”李荆赫往灶口填了一把柴火，说道。

“是你谈的女朋友？”柳香兰看向李荆赫认真的问道。

“嗯，是的。”李荆赫点了点头说道。

“你们现在还小，谈朋友妈虽然不反对，但也不赞同，但你既然已经把人家带回家了，也能看出你挺喜欢她，但一定不能耽误学业，你们现在正是学习紧张的时候。”柳香兰把手里切好的面放进锅里，一边认真的说道。

“妈，我知道，我已经长大了，不会让您失望的。”李荆赫眼神坚定的说道。

“那就好，你们现在属于最纯洁的恋爱关系，这个时候，要好好帮助和爱护彼此，一定不能做出对不起人家女孩的事，等你们考上大学以后，你们两人才可以正式成立关系，妈的意思你可懂？”柳香兰看向李荆赫言语十分认真的说道。

“妈，您快盛饭，面都煮碎了，我懂您的意思，您的儿子啥时候让您你操心过。”李荆赫看向自己的母亲微笑着说道。

“妈最欣慰的就是有你这么懂事的儿子，就像你爸说的，你是我们最棒的儿子，好了，你起身把这些饭菜端进去吧！”柳香兰眼神中闪现过一丝伤感，欣慰的微笑着说道。

李荆赫起身走到自己的母亲身边，心中有些难过的抱住柳香兰，说道：“妈，你受累了，儿子保证以后让您和外公过上好日子。”

“好，妈相信赫儿一定能做到，好了，快把饭菜端进去吧！”柳香兰用充满老茧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李荆赫笑着说道。

此刻正在中间屋里，田晓菲与外公小雨玩的不亦乐乎，三个人正在围着桌子上玩弹棋子。

当李荆赫端着饭菜走进去时，老爷子满脸贴的全是纸条。两个一大一小的姑娘脸上也贴着纸条。

“好了，你们别玩了，过来吃饭。”李荆赫把饭菜放到桌子上说道。

“先搁着，我们再玩一会。”老爷子好似正玩在兴头上，就像个老小孩，好似玩要比吃饭重要。

“外公，要么我们先吃饭，吃完饭，我接着陪你玩。”田晓菲尽管玩的也挺尽兴，然而她毕竟懂得孰轻孰重，微笑着劝解道。

“不行不行，我还没有扳回一局呢，我必须赢一次。”柳文治倔强的说道。

“爷爷，我看出来了，就算你玩到明天，你也赢不了姐姐的。”小雨笑话着她的外公。

此刻田晓菲看着李荆赫也不知如何是好，莞尔一笑，这老爷子玩心还挺重，一玩起来，就停不下来了。

“好了，晓菲，你就让让外公，赶紧让他老人家赢一把，不然，我看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李荆赫故作大声说道。

“你小子，我是那种需要别人谦让的人吗？好了，吃饭，吃完饭，我们继续。”老爷子一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李荆赫说道。

“外公，其实你已经很了不得了，我可是在我们全年级弹棋子的冠军，你看你也赢了我好多，一般没人像你这样赢我的。”田晓菲安慰着一脸不高兴的柳文治。

“真的？”

“当然了，你不信问荆赫。”田晓菲给李荆赫使了个眼神。

“啊，有这么一会事。”李荆赫赶紧附和道。

“瞧你们俩眉来眼去的，就是合起伙骗我这个老头。”柳文治看着两人说道。

“没有，我从来不撒谎的，是真的外公。”田晓菲赶紧说道。

李荆赫无奈的习惯性摸了摸眉头，想着，这老头越老越孩子脾气了。

“尽管你俩没有说实话，但我这老头听了心里还是蛮舒服的，好了你们都过来吃饭吧！”柳文治随后笑着说道。

两人这才对视一笑，走到菜桌前坐下，田晓菲看着李荆赫的母亲还没有进来，她拘束的没敢动筷子，看向李荆赫说道：“阿姨呢，怎么不和我们一块吃饭？”

“你吃你的，来了就是我们的客人，不要想那么多，放开肚子吃就对了。”柳文治看着有些拘束的田晓菲说道。

“是啊，你先吃你的，我妈给我们做一个汤呢，做完就来。”李荆赫也说道。

“哦，谢谢外公，你也快吃。”田晓菲微笑着说道。

“我也要吃。”小雨从桌面上露出个脑瓜撅着嘴喊道。

“平时不都是拿你的小碗盛着吃吗，怎么没见你的小碗？”柳文治看着自己这个小外孙女笑着问道。

“我不要小碗，我也要像你们那样坐在这里吃。”小雨说道。

“小雨过来，坐姐姐腿上，姐姐喂你吃。”田晓菲看着坐在凳子上只露个脑瓜的小雨说道。

“好哇好哇，姐姐真好。”小丫头开心的跳下凳子跑到了田晓菲的跟前。

田晓菲抱起她，让小雨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看着她笨手笨脚的夹菜，田晓菲只能一边吃，一边帮着给她夹菜。

“看你俩这样子，我倒觉得你俩才是亲姐妹呢，我这个当哥哥的倒和她有些疏远了。”李荆赫看着她们俩亲昵的样子开玩笑说道。

“我也觉得是我们俩像亲姐妹，这就说明你这个哥哥当的不称职哦！”田晓菲笑着说道。

“姐姐，难道你也是妈妈的女儿吗？”小雨睁着好奇的大眼睛，嘴里塞满吃的，好奇的问道。

几人闻听后，都哈哈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候，刘香兰端着一大腕鸡汤走了进来，微笑着问道：“都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

“阿姨，我帮你，你也快过来坐下吃饭吧！”田晓菲闻听李荆赫的母亲来了，慌忙放下腿上的小雨，站起来接过柳香兰手中的盛满鸡汤的碗说道。

“好的，丫头，你也快坐下吃。”柳香兰走过去坐到李荆赫的对面温和的说道。

田晓菲再次抱起小雨，开始小心谨慎的吃饭，一边给小雨夹菜。

“小雨，从你姐姐腿上下来，让人家好好吃饭。”柳香兰看着田晓菲抱着小雨吃饭很不方便，随即说道。

“我不，我就要坐在姐姐腿上吃饭。”小雨撅着塞满东西的小嘴说道。

“没事的，阿姨，就让她坐我这儿，我这样吃也挺好的。”田晓菲微笑着说道。

“这丫头都让我们惯坏了，小雨，乖，下来，坐哥哥这里，让你晓菲姐姐好好吃饭，难道你让你姐姐晚上饿肚子吗？”李荆赫看向田晓菲怀里的小雨哄道。

“那好吧，不能让姐姐饿肚子，可是我要坐你腿上哦！”小雨不情愿的从田晓菲怀里跳下来说道。

李荆赫看着这个淘气的妹妹说道：“怎样都行。”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吃着饭，柳香兰内心此刻心情很好，看着有些拘束的田晓菲，她偶尔给田晓菲夹些菜，这让本来还有点惧怕的田晓菲心里踏实许多，心里再一次默念了柳香兰无数次的好。

看着穿着粗布烂衫一脸沧桑的刘香兰，田晓菲觉得这位母亲是多么的贤惠而文雅，她本以为乡下的女人都是些粗俗爱唠叨的妇女，然而李荆赫的母亲却给了她很不一样的感觉，此刻她自己就感觉到，自己的母亲倒像一个爱唠叨的农村妇女，和眼前这位母亲相比，简直相差甚远。

她总是那么的和蔼，谈吐和言语是那么的平易近人，此刻的田晓菲开始喜欢上了这位母亲。

晚饭吃毕，外公柳文治再次拉着田晓菲和他比赛弹棋子，本来一副好好的围棋棋，倒让田晓菲变成了另类的玩法，这倒好，也把这个老爷子给惯出了坏毛病，自此以后，他不拉着人下棋，却每天叫着附近相邻的老头小孩跟他弹棋子。

夜晚十分，李荆赫带着田晓菲坐在门院畔头，看着远山稀稀拉拉的灯火，两人这一刻很宁静的依偎在一起。

“你妈妈真善良，而且她的言行举止很优雅。”田晓菲依靠在李荆赫的肩头看着远处的灯火静静的说道。

夜色很静，田地间，树林中，可以听到蛐蛐不间断的吱吱叫声，这一刻的李荆赫感觉没有比这更安逸的了，闻听田晓菲的言语，他平静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忧伤，说道：“她这些年过得很辛苦，爸爸去世那年，妹妹还不到一岁，她一边拉扯着妹妹，还要抚养我念书。”

“有时候我觉得我的父母也很辛苦，但看到阿姨和你们以后，我觉得我的家庭和你比起来确实好很多，我也能想象到你内心的难过和对这个家庭的责任。”田晓菲感慨道。

“不说这个，今天你怎么和外公弹起棋子了？”

“先前我和小雨聊天，外公进来就问我会不会下棋，我说我不会下棋。”

“嗯，然后呢？”

“然后外公就板着脸很无奈的样子，说我连个棋都不会下，我就告诉他我会弹棋，就这样我们玩起来了，老人越玩越高兴，你也看到他当时那个兴奋劲。”

李荆赫淡淡一笑，回想当时老爷子兴奋的精神头，说道：“老爷子是个闲不住的人，每次我在家，手头活忙完了，就会叫我下棋，我现在会下棋都是他教我的。”

“我现在教会他弹棋，我想以后他肯定会拉着你弹棋了。”田晓菲嬉笑着，她幻想着老爷子拉着他弹棋子的画面，她就止不住的哈哈笑了起来。

“你也是的，教什么不行，教的小孩玩的游戏。”李荆赫白了一眼靠在自己肩上的田晓菲，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