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凡人

当路海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居然在漫漫黄沙之中,这时,他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思凡客和空寂以及被魔尊掐着脖子举在空中的诗雅。正当他要上前帮忙,空中突然出现三星具现的景象,没等他反应过来,魔尊的身上突然就射出一道光。看着即将消失的自己,魔尊恍然大悟的说道,“秦风,原来我真的不如你,我真的不如你自私啊!哈哈……”

在魔尊死后,这天地突然破碎,路海被卷入其中,当他再次清醒时,他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处山峰之上。

“你是,秦风?”看着眼前的老人,路海竟然有些不能肯定。

“醒了。”秦风收回了望向远处夕阳的目光,转过头来对着路海笑道。

“你不是死了吗?”

“我在哪里死的?”

“仙界,天机阁。”

“这世上哪来的神仙,哈哈……”

“这世上没神仙?”

“对,没仙,没魔,没妖。”

“难道是一场梦?”

“当然,不然你怎么会醒过来呢?”

“你又在玩什么诡计?”

“我想讲一个故事,你想听吗?”

看着秦风没有伤他的心思,路海也放下了心中的警惕,坐在一旁准备听他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我的一个梦。在梦中,我记得我是一个仙人……”

雪夜之下,一个男孩正呆呆望着眼前的中年男人。“随我走吧。”男人伸出手要来牵男孩。“我的娘亲……”

“她已经死了。”

“你是谁?”

“一个发善心的人。”

那一夜,男孩在为娘亲立坟后,便在漫漫雪花中跟着男人慢慢离开。

数十年后,男孩站在那天机阁内一个人看着眼前那块数丈高的石碑书。“秦风。”那个已经变老的男人第一次对他低声下气起来。

“师傅来这里干嘛?送弟子一程吗?”

“天地需要秩序,需要太平……”

“就是不需要秦风。”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风儿,为师……”

“尘归尘,土归土,缘起缘没,潮起潮落。”说完,秦风划破了手心将血滴在了无字天书上。一道白光射向天空,将阴云密布的天空搅乱出了一个巨大的洞,无数星光从洞口射出,照在那个已经伏地痛哭的可怜老人。

听到这里,路海有些同情的看了看秦风,接着他叹了一口气,像是压抑了什么。“你是在为我抱不平吗?这只是个梦而已。”

“是不是梦,你比所有人都清楚。”

路海的话让秦风笑了笑,然后,他站了起来,对着那即将下落的夕阳叹气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讲它吗?如果没有仙没有妖没有魔,或许,李寻道会是一个好老师,诗雅也会是一个好女孩,所有人都会有另一番的生活。可能,这个理由你会觉得好笑,你还是会记恨我,不过,我想告诉你一些不一样的真相。它或许会改变你的想法。”说完,他的身子突然冒出熊熊烈火,正当路海不知所错时,一只赤虎突然从火中钻出。

“怎么会……”

赤虎没有回答他,它俯下身子想让路海爬上来。路海刚一坐上去,它就展开翅膀载着路海再一次来到那座诡异的山峰。刚一落下,路海就看见了一个带着诡异面具男人。

“你是?”

“魔族祭司”

“这是怎么回事?”

“尊主,这是你为自己留下的最后的一道梦。”

“这真的梦。”

“是。”

“我不明白。”

“看完这些,尊主就明白了。”说完,大祭司将一个金色光团递给了路海。路海刚一触碰它,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道光,将他笼罩其中。

进入光球,路海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站在天机阁里。看着眼前的无字天书,路海小心走过去,轻轻将手放上去,小声说道,“我想了很久,魔族真的有预言之书,妖族真有光明之书吗?既然有,为什么它们还依旧生不如死。为什么他们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一切的根源都是你吧,给我一个解释。”

这时,无字天书上那光滑的石板上突然现出了一段文字。“仙妖魔本是混沌浊气,后不满天命擅改命格化浊为清,使得凡人无**回,凡间气运受损,年年战祸。吾每忆此,无不痛心疾首。遂舍下真灵,以魂入凡间轮回,得男名秦风。引他毁妖魔二界气运,后,又投胎路家,名路海。以弟子空寂为名,引他上仙界,毁仙界气运。三界俱毁,方可追溯本源。归于凡尘。”

“所以,你杀了这么多人?”

“一切皆为虚幻。无生亦无死。恶念秦风不知,所以,秦风死,他亦死,李寻道不知其理,于是,放浪形骸,终归尘土。”

“你呢?”

“我亦变成尘土。”

“我是如何毁掉仙界的?”

“无字天书,预言之书,光明之书皆是我,唯有三者归一,方可成事。”

“我没有光明之书。”

“光明之书就是妖族的情,预言之书便是魔族的义,而无字天书就是仙族的德。”

“原来,一切都是尘土。”说完,路海一掌将石板打碎。接着,路海就看着四周的一切如那泥沙城堡一般纷纷粉碎在他的面前。这时,林依依的玉佩飘到了路海的手上。路海死死抓住了它,可惜它还是化成了灰尘慢慢从他的手指间离开,路海只得站在虚空之中无声痛哭。

“一眼万年终成灰!”当路海睁开眼睛时,正看见在学堂里教学的秦风。

“你是真还是假?”

听着路海这没头没脑的话,一旁读书的孩童都哈哈大笑起来。

“孩子们,莫要笑,这可是你们的新夫子。”

在孩子放学后,路海扶着年迈的秦风来到了门外走廊前。听着沙沙的竹林声,秦风笑着说道,“天下太平。”

“你为什么要我当夫子?”

“你不想当吗?”

“你我可是仇人。”

“那,你还恨我吗?”

“恨。”

“哈哈……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同意?”

“一切虚幻总比孤独一人好。”

“我可不这么认为,一切虚幻可不就是天下太平嘛。”说完,秦风拄着拐杖慢慢离开。这时,路海突然叫住了他。“有事?”

“谢谢。”

“哈哈……这天下果然太平。”在竹声之中路海听着秦风那爽朗的笑声只觉得心中有了一丝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