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倾是被暗暗抱回草婆的房子的。暗暗的肌肤冰冷干燥细腻,连倾把脸贴在他裸露在外的的锁骨处的肌肤上,很舒适,便没有挣开。
自这一次之后,暗暗就很少再变回猫头鹰了。
人身的暗暗和白绿差不多高,四肢修长,肤色极白;长及腰间的头发披散着,是一种奇怪的隐约泛着金光的近白的青色;眉眼醒目、细长,瞳仁是颜色很深很深,仿佛有绿光流动,偶尔会有金光一闪而过;鼻梁高高的,薄唇,下巴有点尖。这一切,和猫头鹰那圆润的形象完全是两个极端。
连倾很喜欢暗暗的头发,也很喜欢他冰冷细腻的肌肤触感,所以,她经常赖着他。
“你不觉得一个大男人叫‘暗暗’很可笑吗?”
这种苛刻的话是白绿说的,一脸嫌恶的看着暗暗在连倾喊了一句‘暗暗’后便很自觉的跑到她身边充当沙发角色。
连倾笑着扫了白绿一眼,暗暗倒是秉承做猫头鹰时的属性,冷冰冰的不苟言笑。
“莲意你说会吗?”连倾瞄到莲意在一边笑,便问。
“我觉得不会啊,很,亲切。”莲意道,笑变得有点勉强。
白绿没好气的给了莲意一个白眼。
“闺女,给我拿两棵星星草过来。”草婆在屋外喊道,通过传声筒,倒也用不着多大声。
连倾立马跳起来跑出去,“或者我就不该进来的。”
草婆一点也没有因为白绿他们的到来做任何改变,该晒草就晒草,该炼药就炼药。照往日来说,若是连倾外出回来草婆有在炼药,她便待在旁边给她找药草顺便听她聊天。现在白绿他们来了,连倾便先捡出草婆要用的药草,便给白绿他们泡草婆推荐的暗夜迷香。
“听名字难道不是应该在深夜里自己一个人买醉时用的吗?”连倾对草婆的品味很是怀疑。
“不是。”草婆简单的答道,“配给月亮的,麻雀的歌唱。”
连倾想了会,点头赞同。这名字和月亮和小鸟儿的歌唱多么贴切啊!
为了更充分的体会这名字的贴切之处,连倾顺带给自己也泡了一杯,顺便赖在暗暗的怀里,直到被草婆叫出去为止。
随后暗暗也跟了出去,站在连倾对面等着给草婆打下手。
“闺女,把这些送下山去。”草婆指了角落里的一袋子药草,“你今天工作还没做完。”
连倾有些惊讶的道:“我以为今天你不会让我去送了。”说着却也依然走向墙角准备去送药草。
“你今天还在这里。”草婆陈述道。
暗暗准备跟上去,但是草婆叫住他:“你留下来帮我。”看到暗暗有些犹豫的面容,草婆又加道:“闺女对这比你熟。”
暗暗止住身子,看着连倾离开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原来的位置候着。
连倾在镇子上转了一圈。少了谁的世界依然照常转着,残酷的地方莫过于连一点点的不同都没有。她有见到以前经常跟在于子凡身边的两三个人,他们对她冷漠的点头,没有人和她搭话。
连倾送完草之后绕着喜欢的常走的路线走了一遍,路过眉尖石桥时,看到曾被于子凡派去领着她逛了几天的面团正等在桥头。
“这是老大本来打算昨天晚上送给你的。”面团说,摊开手,手心是一个暗沉的古铜色的圆环。
连倾看了面团好一会,面团静静的回视,摊着手等待,连倾笑了笑,伸手接过手镯。
一只蛇头尾相衔的模样,蛇身上雕着繁复精致的花纹,蛇眼是两粒纯粹的黑色的冰冷石头。这只蛇所有的生气,全来自于这两粒石头。
“很漂亮。”连倾说,将手镯套上右手,“咔嚓”一声轻响,完美的戴在手上,微松却不会掉,很普通的样子。
“老大说过,你会喜欢。”面团停了一会又问,“你要走了吗?”
连倾点头。
“保重。”面团点着头道。
连倾还是点头,抬脚又停下,“这个地方,这个城,我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璃镇。琉璃的璃。”
“你现在是老大?”
面团点头。
连倾笑起来,面团也跟着笑。
连倾往山上走,面团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