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结束

“盛公子我有一事相求，可否帮我？”

我估计着盛霖应该会帮我。

“江小姐请说。”盛霖点头同意。

我把楚释仇杀害江老爷的恶行告诉了盛霖，还向他描述我说所知道的，比如栖雀楼、赌坊以及那个山寨，让盛霖将信息转报告给朝廷。

盛霖走后我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晚上找了鸯儿陪我一起睡，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第二日栖雀楼和往常一样，不一样的是我开始焦躁起来。

楚释仇突然来到了我房间，他有几天没有来找我了。

我看到楚释仇想到他生日那天发生的事，好不容易平下的心火又燃了起来。

我冷着脸和语气,“你来干嘛？”

楚释仇手中握着剑，平时他见我时很少将剑带身边，他要干什么？

“你真就那么恨我？”

这么一个冷不丁的问题，这又算是什么问题，他不是有病吧，还是故意又来折腾我？

大概是竟日焦躁不安的情绪导致，我脑子一热，怒道，“对啊，对啊！我恨你，恨透你了！要不是你我现在应该在江家过着好日子，应该是个身子清白的人，手上也不会沾着别人的血，你给我的美好也不会破灭！”

我竟一边说一边就涌出了泪，我很意外自己会哭，着说着楞住了，也许是真情流露了，我最后说了什么啊……这不应该被说出来的！

楚释仇痴痴地看着我，平日那个凶狠他眼中竟浮出了悲凉，“那我放你走……你心里会不会好受些？”

我的眼泪断了，我不是听错了吧？他说他要放我走？

同一个时刻我也痴痴看着眼前这个不可思议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楚释仇……

可是楚释仇对我的伤害太大了，让我不敢相信他还能对我有一丝怜悯。

我抹掉眼泪一字一咬道，“楚释仇你最好给我明白一些，你给带来的伤痛，我对你的恨，不是你一句要放我走就可以结束得了一笔勾销的！”

楚释仇不气不恼举起手中剑，“你要高兴杀了我也可以？”

我惊吓到了，连退几步远离了他，“你疯了？！”

楚释仇缓缓放下举起的剑，自嘲一笑，“没错，我是疯了，当我爱上我仇人的女儿时我就已经疯了……”

我瞠目结舌脸色苍白，“你……你什么意思？”

“我没想到我害了你也会害了我，我太高估我自己了，荻花……原谅我好吗？”楚释仇的声音有一丝颤动，怜弱的眸光温柔地看着我。

我的心忽然拧住了，胸口发堵。

我低下了头，逃避他的眼光，“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恨你，你别傻了。”

“那你快走，带着鸯儿快走！”

还没等到我反应明白，鸯儿也正巧跑了进门。

“小姐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官兵！”

官兵？是朝廷来抓楚释仇了么？

楚释仇忽然将我抱住，在我的侧脸轻轻一吻，我脑中一片空白但清楚地感觉到他怀里的温暖，和听到自己的心跳。

“快走……”

楚释仇将我放开，冲我莞尔一笑，转身持剑而出。

……

我恍惚一阵，身体不由自主地追了出去。我看到栖雀楼里已经乱成一片，官兵团团包围堵住了出口。楚释仇杀死了几个官兵逃走，官兵

蜂拥而追……

剩余的官兵将栖雀楼里的所有人通通逮捕起来，我和鸯儿也不例外。

不管是栖雀楼的姑娘干活的伙计还是今天来的客人，都关在了大牢里。

我们十个人挤在一间牢房里，一片愤怒惊慌哭天喊地的声音。

我抱膝坐在地上发呆，脑子闪过与楚释仇的许多片段。

“小姐地上凉，快起来吧，鸯儿扶您站一会儿。”

我回过神站了起来。

鸯儿有些许担心，“小姐我们会没事的对吧。”

我感觉自己仍然有些心不在焉，拍了拍鸯儿的背，“会没事的。”

后来又关进来了一批人，知道的说那是赌坊里的人。看来朝廷这次做得很彻底。

半天过去了，眼看着暮色渐渐接近，牢里的人也都累得坐在了地上。

安静不到半晌，牢里又骚动了起来，原来是有人来了。

盛霖带着狱官将我和鸯儿从牢里放了出来。惹得其人余更激动了，纷纷求着要出去。

我们出了大牢，盛霖备了马车。

“我们要去哪儿？”

“进宫。”盛霖答道。

我想起牢里还有其他无辜的人，“那其他人呢？”

“朝廷询查过后他们该没事的就会没事。江小姐，鸯儿姑娘，让你们受苦了。”盛霖温柔有礼地抱歉道。

“这次都要多谢盛公子相救，不然我与鸯儿此时定还困在楚释仇手中。”我笑迎相谢。

盛霖确实帮了我大忙，我也应该对他好一些，不能因为他长得与程轶一样而排斥他。

“楚释仇旗下的山寨已被官兵围剿，他也在那里落网了。这楚释仇果真厉害，朝廷这次派了一百多余羽林军，在他手上死伤大半，不过后来还是中了迷魂阵，身受重伤坠崖身亡。”

我忽然觉得脊梁骨发凉，“等等，你说什么？他死了？”

盛霖肯定道，“没错，江小姐大仇得报了。”

死了……楚释仇死了？他终于死了！我报仇了，我自由了，太好了！

鸯儿先是一怔，后来激动得跳了起来，“小姐这消息可真是大快人心！”

“哈哈哈……哈哈……”

我很想痛快地大笑一场，楚释仇还是被我给弄死了，笑着笑却顿住了声……眼角有些湿凉。

“小姐您怎么哭了？”鸯儿担心地看着我。

我揉了揉眼睛，“呵呵，是太开心了，喜极而泣喜极而泣，他终于死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哭了，哭的时候却是愁眉苦脸笑不起来，真的是喜极而泣吗？而我心却又为何又跳得厉害，空荡荡的……是不是仇恨在心里堆得太多，现在报了仇反而不习惯了呢？

……

他死了，没想到他那么厉害那么恨的一个男子却死得那么快，我甚至还能感觉到他在我身上留下的温存，不过这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