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竹阁声芫儿戏言语 依河东花姐魇娇姝（001）

题记：

啼歌飞花声言语，倦意不懈难分。忧思借去小窗徊。一把泪儿酸，独唱悠悠回。既出夜月相思近，纤发伴畅路归。去梦皎皎夜梦来。弦撕可言婉，泣声泪不全。——《临江仙》

马车颠簸渐进，只且行了一日，这姐妹俩早已是历经得疲惫不堪了。暮色将伴，也只好找下一家店住下来，歇歇脚。一面还要打发车夫，还要喂马，这一路下来，可甚是愁坏了司马净，这个尚未走出家门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夜晚稠稠淡入，芫儿看到那火烛飘散出的微微弱弱的光亮，不禁却想起了她的那个婥菲妹妹，亦是不知道妹妹现在可好，是否再因为与她分别而躲在闺中默默哭泣？芫儿知道她更甚害怕，想到她将要自己独处闺中，如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只且妹妹会被吓得哭不连声呀。

想到这儿，芫儿又是多么地为她而感到担心啊。既是如此，芫儿坐在那矮榻之边，委婉掉了几滴泪水，又怕被司马净妹妹进来时看到了，便只好又探出袖子边沿将脸上泪水给擦去了。

只且揉着眼睛的那一会儿，司马净就进来了，一看到姐姐作着一副似哭又非哭之态，倒是猜想她一定是想家了，便就走过去了她的身边，问道：“姐姐可是想家了吗？”芫儿只且微微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欲向她说道了，可司马净却抢过了她的话，又道：“姐姐可不要为之伤心了，妹妹知道你从小就在那个家里长大的，对娘亲、对妹妹甚是感情至深，而此时就这么突然地离开了她们，回到亲爹亲娘那儿里去，姐姐会是有些伤心。可你也不要为难了，这只是会到爹娘那里，我们一家人相认，况姐姐将来还可以回去看望娘亲和妹妹。即至如此，姐姐何必还要垂泪呢。”

芫儿听妹妹如此说来，倒是不禁惹得她一阵脸红，羞得她更是说不出了话语，只好站起身，走到窗前对着窗纸轻轻嘘了一口气，那薄薄一层纸膜则柔软地在她的眼前哆嗦了一下，不禁又让芫儿为之叹息。

司马净看姐姐心上忧郁，却不知该向姐姐如何一劝，无奈为何说起，便只好走到了灯烛前，伸手过去遮住了一个手影儿。

芫儿不经意发现身边倒是突然多了一团漆黑的影子，甚是不解，回头看去，才知道是这小妹妹耍的小赖子，故将徘徊近了她之身边，抬起手指轻轻在她的脸上一抹，此却是触碰的妹妹脸上泛起一小团羞意，且又说道：“妹妹这是在耍弄我，还是想吓唬我呀？”司马净说道：“姐姐自从离开了家，便就不语不欢，小妹只想劝姐姐不要再愁了，想与姐姐坐在一块儿说说话，我们亲生姐妹即是从未见过面，更应该好好地培养感情呀。”芫儿说道：“既是亲生姐妹，又有什么话可说呢，故然不语而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