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一阿威全家吃过早饭就到镇上去看花灯。花灯五彩缤纷，色彩鲜艳，殊月看到这些花灯感触颇深。阿威拉着她的手去了电影院。

看完电影时间还早，阿威余兴未尽还要继续看花灯猜谜语。殊月说还是回家去吧，妈妈一个人在家也怪可怜的。阿威听妻子这样说，只好回去了。

吃罢中午饭，好多人都来阿威这里玩。阿威乘高兴吹起了牛。大伙听他讲XJ的故事，讲XJ的风土人情。他说：

“XJ人是比较好客的。他们过春节不像咱们四川人，大年三十或者初一四川人是严禁别人到家里去先拜访的。可XJ人却不，大人小孩一家连着一家地去拜年。说上一句祝福的话，主人就把准备好的东西让你吃过够。男人们则喝酒，一家一家地喝。”

有人打断了他地话问道那得喝多少呢？阿威说：“XJ人喝酒不像咱们四川人拿一个小酒杯一口一口地抿。他们是一人一个茶杯，酒量好的则拿碗或者就那样吹‘喇叭’。辈子一碰，咕咚一声就像喝白开水那样下去。所以XJ人好酒，而且酒量大得惊人。”有人惊疑地嗨哟了一声，说那样喝下去人受得了吗？阿威说受得了，人家老蒙古老哈萨喝酒更厉害呢，拿着瓶子一仰脖子，瓶子就底朝天，听者无不惊愕。又有人问阿威说他们喝不醉吗？阿威说喝不醉，你不知道我在那XJ的时候有个地方个个都会喝，小孩也喝。有人回答说你在和丰吗？阿威说你说对了。XJ人爱好喝酒，和丰县的人更爱喝，只要到外地去，别人问起你是哪个地方的，只要你说是和丰县的，人人都不敢同你一桌子吃饭。有人问道那是什么原因呢？阿威说：“和丰县的人喝酒是全疆著名的。外地人都不敢与和丰人比。你说和丰县在什么地方，那没关系，只要你一路沿着酒瓶子找下去，酒能找到和丰县。”有人笑着说阿威也太会吹牛了。阿威说不吹牛，你不信酒问殊月，当初她就是沿着酒瓶找上我的。众人大笑。

阿威接着说：“记得有一年过春节，我和矿上几个朋友到蒙古草原上去玩。啧啧，那番景象啊，你们见都没有见过。你们见过赛马吗？”众人都说没见。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阿威酒吹牛说他曾经和一个老蒙古族朋友骑马比赛，蒙古人赛马就像咱们汉人过年一样热闹。又有人问：蒙古人也过年不？阿威说：过呀，就像我们汉人一样过年。其实蒙古人和我们汉人一个信仰，都信仰佛教呢。也吃大肉，但吃大肉毕竟是少数，多数吃的是牛羊肉。”有人问他什么是大肉？阿威笑着说：“大肉其实就是我们说的猪肉。”有人说他们少数民族可真有意思，是猪肉就是猪肉，干吗又叫大肉。阿威说：“你不懂他的语言可要闹不少笑话呢。有一次我去参加蒙古人的婚礼，他们结婚礼仪特别重，要过‘抢婚’。‘抢婚’就是要新郎跑到新娘家去‘抢’，‘抢’出来就走。新郎还要挨皮鞭抽。新娘的家人就拼命哭。有一回有人问我有没有阳岗子，实际就是问你有没有老婆，结果我回答说我们家的岗子多的是，有装水的岗子，有喝茶的缸子。那些人就偷偷地笑。”众人听了也笑起来。

阿威又说：“XJ的手抓羊肉‘烤羊肉是全国闻名的。蒙古人也十分好客，不管认识不认识，酥油奶茶让你喝过够。如果你不喝，他们就会生气说你瞧不起他们。蒙古人生了气可了不得，天不怕，地不怕——成吉思汗你知道吗？他火了派军队打到苏联的西伯利亚去了。所以蒙古人发起火来了不得。把他们搞火了给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人就像杀牛、杀羊那么简便。”众人又惊了一下，说：“这就怪了，他们蒙古人都有这么个习性。”阿威说：“其实蒙古人不轻易发火，只要通他们礼节和语言也没有什么的，就像亲兄弟一样。”

“你去了XJ那么久，会不会说他们的语言？”有人问阿威。阿威说：“略会一些。比如：‘亚克西’！唉，巴郎子，亚克西吗？”众人都笑了起来，问他这是什么意思。阿威解释说就是小伙子，你好吗？有人学着阿威念：“巴豆子，亚克西！”阿威纠正过来。众人哄堂大笑。

大伙正说着话，虞文才笑嘻嘻地走过来，老远就叫道：“你们说些啥子高兴的事，这么乐人。”众人见他来了都闭了口。

“哟，阿威啊，新年过得可好？”虞文才问道。

“过得好！过得好！你坐吧！”阿威客气地和他打着招呼。

虞文才摸出一支烟递给阿威，阿威说不会。虞文才便自个儿点上。这时阿威妈被殊月推了出来。虞文才一见，嘻嘻笑着，忙上前去问好。老太太把嘴一撇，用嘲笑地口吻说：“什么风把你老人家吹来了，今年春节我过得还可以。”正聊着，队长方横来了，说是请虞文才全家吃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