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波滟春色，晓天云开尽随人意

这下我便有些明白了，我的爹爹——程文铸发财了，不是一般的小财，而是让世人皆叹的大富大贵。

“早就感觉你爹爹他非一般等闲之辈，这一下果不其然，弟妹，看看你厨房里都有些什么好吃的，统统拿出来，我家里还有一坛上等的好酒，尚未开启过，回头我们妯娌俩也喝上个几盅，咱程家好久没有喜庆过了，这回好好庆祝庆祝。我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说话不知道害怕，有些事情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以后万事还要你多担待些！”大娘看到娘和乔鸿声讲罢话，慌忙拉着娘讲上了几句，在我看来，只差没躬首作揖，磕下头去。

“哪里话！”娘回应着。

我忍不住了，快言快语地说道：“你不是说我爹爹是个只知道调脂弄粉，看书写文的呆子吗？”

大娘的脸青白相交，想必她回到家里不免会后悔长叹，可大娘终归是大娘，她岂会委屈了自己，但见她用自怨自艾语气道：“是呵，我这方才觉醒，还是古语讲的好呀，‘学而第一’，我现在要更加督促我的宗佑，要象他的叔叔一样，汲取书里的智慧，学以致用，做个不同凡想，出类拔萃的人！我这个人呀，就是没头脑，大家伙儿今都见笑了，我今话是太多了，这不口都渴了，文记（大伯名），快去给我舀瓢水来，这西瓜太甜不解渴。”完全没有一丝的吞吞吐吐，遮遮掩掩，她的无所顾忌，让我内心为之一震，“真是个见风使舵的能人。”我在心里狠狠地说道。



“我们还从洛阳城里带了好多好吃的，你们看，有洛阳城最有名‘百味斋’里的各类蜜饯，海棠果、梅子饯……多着呢？有些名子我也叫不上来；有“胖阿嫂”家的独门糕点——桂花糕，她的配方独特，让人吃过忘不了，来的时候，程老爷特别地叮嘱我，一定要把第一块拿来给清泠小姐品尝，他说小姐肯定最爱吃了；有号称‘天下第一楼’里的大厨精心腌制的火腿，虽说是大热天，还香气四溢，也不跑油……东西太多了，总之，程老爷是恨不能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全部搬到幽州来。”是那个叫顺喜的女孩，她说话敏捷而又清脆。

这我才瞧见，屋角还有一大摊从洛阳带来的如顺喜所介绍的种种物品吧。

看着顺喜从那堆积如山的物品里迅速地找出了一包桂花糕，她做起事来，可是超过她的年龄。我寻思着她和我年龄恐怕相仿，不相上下，可麻利手快的伶俐劲我是无法相比的。

“第一块清泠小姐可一定要先吃。”她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呆呆地接住，不知该回应着什么，机械地把桂花糕放入到嘴里。

果然是名声在外，看着包装和作工，就不由生出一种食欲，入口的口感就非同一般，有桂花的香味在口腔里溢着，再加上它的精工制作，软软酥酥，咽下了肚子里，却还在百般回味。我想，女子一定更爱吃这个，因为女子们都爱嗅着桂花的香气。

“太好吃了！”我嚷嚷地叫着。

娘对着顺喜和乔鸿声说：“你们也吃，长途奔波可比干什么都劳累。”见他俩一下没反映，娘又重复了一遍，并接着说：“快吃呀？可别拘泥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