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竹帘门里，无可奈何寻思量

娘见我不快，以为我为了这两只可爱的小燕子而悲从中来，娘轻拍我的肩，我顺从地偎在娘的手臂下，只是向前走着，谁都没出声。

“快看，一只蝴蝶！”娘指着。

果然一只好大的黑蝴蝶，奇的是它的翅膀上还镶有玉颜色的斑纹，迎着风儿青玉的纹理忽闪，在翠绿的叶上舞翩跹，十分地引人注目，这只硕大的玉面黑蝴蝶倒是不避嫌，我倒有些为它担心起来，如果是碰到别的顽童，早想尽办法将它扑了去。

我蹑手蹑脚的跟在它的身后，看它忽上忽下，看它来往穿梭。娘用袖子遮着脸，这会的日头太大了，娘有些汗淋漓了，娘轻扇着风，说“娘先回了。”我嗯了声就跟着玉面黑蝴蝶去了。

见它又停在大豆的茎上，我也走到了它的跟前，它仿佛察觉了，抽身就走，朝南一绕不见了踪影。

我吸了口气，自言说道：“居然跟丢了，你躲我干什么呀？我又不会欺负你，藏哪了？”我故意放轻了脚步，四处张望。

任凭我摒住呼吸，都没见到玉面黑蝴蝶的影子。就在我竖耳倾听之际，只听得身后有煞住脚步的声音。

有脚步声不稀奇，是谁煞住了脚步呢？我倒要回头来看一看，哪里想到一回头，竟看见了上官居睿。

上官居睿也是面露喜色，好多天不见了，好友重逢，难以遮掩住眉稍的欢悦，我们俩个马上嘁嘁喳喳起来。“睿哥哥，你不知道刚才有一只好漂亮的玉面黑蝴蝶，真的是太好看了，不过它穿花度柳，眨眼功夫就没了踪影，隐身了，好可惜你没见到。”

上官居睿听了我的话，露出懊恼的神情，他顺着田径，找了一圈。最后怅着个脸，一行的汗归来。

我们四目相对，彼此都忍不住地大笑起来，如此看来，反而没有任何的疏远之意。我想这大概皆因我二人没存私心，不似宗佑，喜也罢，悲也罢，我永远都看不懂，琢磨不透，也走不近他的内心，他像是隔着边缘的物品，别人哪怕是拿了石头来砸，都撬不开他的铁甲，瞧不着他的喜怒哀乐。

听上官居睿说他父亲和哥哥去葛家堡提了亲，双方都很满意，大人们合了八字，定下了婚期，到了秋，会请全村的人喝酒吃饭，庆祝一番。

我听了也很高兴，盼着那天快快到来，上官居睿的话未了，我忙不迭地说：“可惜我娘只有我这么一个，你都还多个哥哥来疼，这下还再多个嫂嫂再来疼，我真是羡慕都来不及。哎！我但凡有一个象你一样的哥哥该多好呀！”说着，我的眼睛圈就有点红了。

上官居睿“嗤”地笑了，“我倒是想来着，这么个热天，你不在家里凉快，跑到这儿做什么？”

我将上午的情形含含糊糊地述来，没有说完，就伤起心来，如此看来，真有些拿上官居睿当自家人了，在向他讨安慰一般，我忙掩上嘴，闭上口不再言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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