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肖爸爸进医院

肖庆海差不多捡了一个星期的垃圾了，从早上一直捡到深夜十二点。经过一星期的观察，他总结出了在哪些地方能捡到能卖钱的垃圾的可能性。在刚装修的小区房，人们都会买很多装修材料和家具，在那里，就能捡到很多的包装纸壳，有次在一个小区，肖庆海捡到的纸壳因为太多背不动，就分给了另外一个捡垃圾的。塑料瓶的话在夜市上能捡到很多，晚上外出吃夜市的人，很多都会点喝饮料，喝完的饮料瓶就被随手扔在路边。一星期下来，肖庆海靠卖垃圾，挣了两百多块钱。起初肖庆海翻垃圾桶时，还觉得这样有些难为情，不过多翻几次，他也无所谓了，想想自己是靠劳动力挣钱，总比蹲在路边要钱强。不过说实话，这活打心眼里很累，要不停地找，不停地走，肖庆海体力难免有些透支。但一想到女儿，他想再苦再累也要坚持下来，他已经不是十多年前身强体壮的肖庆海了，他也不是那个能给女儿基本生活保障的爸爸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给女儿减轻负担。她失去她这个年龄该有的一切，要是没发生所有的一切，生活再难，也难不过现在，女儿也不至于在一个女孩最天真烂漫的年纪承受着常人不能承受之重，她应该像花儿一样闪耀，她该打扮，她该谈恋爱，可是这些，她都没有。一想到这些，肖庆海心里无比内疚。他提起编织袋，继续艰难的朝前走。

还在上班的肖晓菡接到一个电话，匆匆忙忙给护士长打了个招呼，就飞奔出去了。

肖筱菡一口气奔到市医院，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爸爸，腿都的站不直了。奔上去喊爸爸，医生拦扶住肖晓菡。

“病人现在只是昏迷，我们给他输了点液，等病人醒来再去给他做个全身检查，不过从你爸吐血咳嗽的情形来看，情况并不太乐观，这是今天的检查单据和费用，你先去把费用。”

医生告诉肖筱菡，父亲是在捡垃圾时晕倒，被路过行人看见打的120，他们在父亲的手机里找到肖筱菡的电话的。

肖庆海醒来，想拔掉针管，被刚进病房的肖晓菡看见，赶忙制止。

“爸，你干嘛呢，你还在输着液。”

“我没事了，我们回家吧。”说完肖庆海准备继续去拔针管。

肖晓菡按住爸爸的手。

“爸，你看你现在憔悴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回家，医生说了，等你醒来做个身体检查。”

“检查什么啊，我身体没问题。”

“爸，你怎么就那么犟，还有你咳嗽和吐血不是一天两天了吧，你怎么不告诉我，啊？还有，你上次体检是不是就发现了问题，你不跟我说？”

“没问题没问题，你爸爸身体好着呢。”

“还好着呢，我都问居委会了，是你主动说不去上班了。还有，你背着我去捡什么垃圾，我说了，现在你身体重要。”

肖庆海不想跟女儿在费口舌，自己大声喊医生。

急得肖晓菡不知道怎么办。护士听到喊声走进来。

“怎么了？大声嚷嚷干嘛，你背后不是有床铃嘛，按下就可以啦。”

“医生，你帮我把针拔了，我要出院。”

护士看了看吊瓶。

“你那瓶里还有半瓶液水没输完，拔什么拔，而且护士站里还有两瓶呢。”护士说完看着肖晓菡，“还有我们一天忙前忙后，忙下忙上的，你这个病人家属也是，怎么不看好病人，在这胡闹。”

肖晓菡赶紧赔不是，支走了护士。

“爸，我们出院可以，但必须是明天，明天做完检查就走，我知道你担心钱，没事，我刚刚已经去把费用都交了。”说着说着肖晓菡就哭了。“你从监狱出来那天，我就看你状态不好，我现在除了你，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先是没有妈妈，是三年那个晚上，我失去了弟弟，还差点失去爸爸。从那天开始，看见身边那些一家人幸幸福福和和睦睦的场景，我心里多难受你知道吗？爸，你就听我的，好不好。”肖晓菡说完趴在爸爸身上大哭起来。

肖庆海也跟着肖晓菡流泪，他拉起女儿。

“好啦好啦，不哭了，爸爸答应你，答应你检查。”

肖晓菡听爸爸这么一说，破涕为笑看着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