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相国寺相遇2

“你来迟了！”随着一声婉约的叹息，门口的脚步声渐渐清晰。修长的身影罩住了匍匐在蒲团之上的碧无暇。

“为何来的怎么晚，你从不迟到的！”碧无暇没有回头，也没有睁开眼睛，双手合十继续礼拜。

“我若不晚点，岂不是要三人正面相见？”那人答道。

“你见过她了？”

“见过了，在来的路上！”那人道，顿了一下，又道：“你也见过了？”

碧无暇终于睁开了眼睛，缓缓答道：“见过了！”似乎说出这三个字让她心情更加沉重。

“她长得很漂亮，你却说她很丑！”碧无暇转身缓缓道。

龙幽撇开她得眼神，淡淡道：“在我心中她就是丑的！”

碧无暇叹息一声，“她对你的评价也是如此！”

“无暇你不要多想！”龙幽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安慰道。

“刚才我和她各自求了一签，她是上上签而我是下下签！”说到这，她不免哀伤了起来。“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龙幽，你会是她的‘那个人’吗？”

“我说过让你不要多想！”龙幽重重道。

碧无暇苦笑一声，“你俩成亲在即，你让我怎么不去想！我也很想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它就是发生了！原本以为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会离开我！可世事就是那么难料，突然有一天，上天给了你一个命定好的妻子，告诉你你要和她成亲。而我一下子变得什么都不是，甚至甚至还要躲入黑暗中不能让人看到！”

碧无暇的情绪一下子失控，那个温柔婉约的大家闺秀此刻朝着龙幽咆哮着。

“如果……如果你不能等我，我会让你离去！”龙幽静静道。

碧无暇停止了抽泣，惊讶得看着龙幽。那个脸上有和她一样愁容的男子，甚至比她还要忧愁。

“我不想耽误你，更不想害你！”龙幽道，“尽管我很想给你承诺，但我怕这个承诺实现之日遥遥无期！”

“为何你不撒个谎骗我？”碧无暇道。

龙幽道：“我不想骗你！”

碧无暇泪如泉涌，一把上前抱住龙幽，抽泣着说道：“你说，你让我等多久，我都会等你！”

龙幽抱住她，难过道：“我也不知道这会是多久，也许一年，也许三年，也许一辈子！”

“你说，你说让我等多久，我就等多久！”

“无暇——”

“你说啊，你说让我等多久，你说啊！”碧无暇撕声着，似乎只有这个承诺她才能继续活下去。

“一年！”龙幽道，“最长一年！”

这像是一剂立刻见效的镇定药，碧无暇立即安静了下来，也不再哭闹，“好！一年，我等你一年！”

许下承诺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它承载着责任，承载着希冀。龙幽自然知道一个承诺的分量。当面临绝望的时候，一个承诺仿佛是一盏明灯，照亮前方的路，行走变得不再害怕，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