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学着快餐生活

我们从HIGH吧里面出来时候，天已经全黑下来了，外面四处是闪烁的霓虹，晃得人精神莫名的兴奋，忘记了坐车的倦意。

舒唯没有和我们一起，她要做HIGH吧客人顶盛前的准备工作了。她姨打来电话，说要请我们出去吃饭。阿华到我们拐了好几个弯，走过写着大大24小时的便利店，又过了铮亮铮亮的金首饰店，我看到橱窗里脖模上面那粗犷如铁链的男式项链，想着带它的人，肯定是多么的财大气粗，是我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又是杂货店，又是电器店的，最后我们在一个摆着缝纫机和补鞋机的楼道路口停下。阿华说上去吧，二楼就是了。呀，小唯的妈妈可以来这里缝纫呢！上到半中间的时候，叶会说。别看那一台缝纫机的位置，租金要小唯妈妈在我们街上租的那一间房半年的钱啊！阿华说，小唯一来就问过了。人家都不告诉她，是她姨说的。我吐了吐舌头。

把东西放好，阿华就安排我们去洗澡，我让叶会先洗，因为我向来洗的慢，怕她难等。叶会出来，我们都笑了，她的毛孔明显是冷到了嘛，都竖起来了！阿华一拍脑门，晕哦，我只告诉你用那个花洒冲，没告诉你怎么样调出热水！你怎么不叫我呀？叶会瞪她一眼，我都脱了衣服了，懒得叫你，也不是很冷。哈哈，我洗了半个时左右才出来，用那个花洒洗起来比我们之前就那么一桶水洗舒服太多了！我出来的时候，阿华看了我好几眼，我推她一下，干嘛啊？没见过呀！叶会，我和靓靓谁好看？叶会这会没有带眼镜，你们两完全不一样风格嘛，怎么比，让我怎么说，要我说呀，我最知性美！哈哈！去你的，我和阿华同时说。笑完了我们跑到里间去看，三间房间呢，我们站的是厅，有一间摆了两间床，是小唯和阿华的，有一间蛮温馨的感觉，阿华说是一个广东妹的，还有一间锁上了，是小唯姨的。

阿华看了我们两的衣服，让我们这件那件的穿上给她看，最后我穿了一件很淡的粉T恤，一件深色的牛仔裤，她才满意，叶会穿什么她倒是没太在意，评了几句还可以，就这个吧就算了。不多一会，我们刚开了电视，就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阿华赶紧去开门。我和叶会也从软软的沙发上站起来，小唯姨来了！她的头发好长好直好顺呀，比我们的都直，有点飘呢！白色的紧身裙子包裹着她瘦却匀称的身体，浑身发出好闻的味道。就是裙子比较短，还没到膝盖呢！脸上明显的化过妆了，白里透红的，只是看得出来有点憔悴。她和小唯还真有点像，个子都高高的，五官不是很精致却也不失协调的雅观，清秀。

下去吃饭吧，吃完了好好休息一个晚上。小唯姨温柔的说。我们只知道微笑着跟着她下楼去吃饭。

那是我第一次吃虾，当然叶会也是第一次。我刚开始一直不吃，小唯姨问我怎么不吃，我不会吃呀！结果她帮我剥了一大堆，放在一个小碗里，学着她的样子，沾着酱吃。其实我觉得不沾还好吃呢。可是我没说。叶会早就学着剥了，尽管剥的没小唯姨那么利落。阿华吃得很少，她一向吃很少东西的，我知道她是容不得身上有一丝多余的肉肉的。

我还得去上班，阿华，你陪你同学吧，自己的事也再考虑考虑。阿华没有回答小唯姨的话，小唯姨走远了，她才叹了气。我隐隐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叶会只说，我们今晚怎么睡呀？睡小唯的床呀，她不是晚上上班吗？我说。阿华点了点头。

我们又走过那个首饰店，从那个缝纫女工那里过的时候，她抬头看了我们一眼，眼里的意思我没明白，又低下头去一个劲缝衣服了，补鞋工抽着烟，哼着小调。他闲着呢！

到房间，阿华把自己狠狠的扔进沙发里，叶会也说享受啊，比我们在东莞享受多了啊！我也笑着挤了进去。

伟岸有没有写过信给你呢，爱霞？阿华问我。写过呢，好几次，我只回了一次。他上中专了，不过那学校不出名，就在我们市里呀！我说。

呵呵，叶会看着电视傻笑。

我知道，他可都没有主动写给我，不过我写了给他，他也回了，都是一些口水话，没意思，前些天，我还去买了IC卡打电话到他们学校呢，他接了一下就说他要去打国球了。

他学校是不是有了更妩媚的女同学啊！叶会来一句。

去你的，书呆子。看你的电视。小江呢，有和你联系吗？

没有，之前他说他要和他叔学手艺，大概是广西去了。大健和定成没有和我联系过。

大健，我写信都不回我的，叶会说。

啊？你写过给他？我们两个叫起来，叶会肯定后悔一下子说出这句话来。我们之前说她看着大健发楞她从来不承认。我们两都笑她，阿华说，叶会，你就是不直爽！

叶会不回答了，看电视。

也不知道以后和伟岸会不会有结果。阿华说。什么结果啊？结婚？哈哈，阿华，你也太心急了吧，我可不急，我要打工挣钱，我爸妈那么累，带大我们四个，现在我要帮他们一起养家了。不过你家条件比我家好，你是可以想多点自己。我黯然，虽然我家在街上，其实家里的难处，我很清楚，和我玩得好的同学里，就数我家最难。爸爸长年头痛，智力都不如常人。奶奶长年要吃好喝好。弟弟小时候也老生病住院。全靠年迈的爷爷摆个小摊，赚点活钱，爸爸帮着妈妈，在赶集那天卖点饭。

对了，你不用上班吗？我问阿华。

我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呀！阿华站起来，拿手做出一个十字路的样子。小唯是她的亲人，我们只是小唯的同学呀，你们还不知道，小唯可以学调酒，是她姨和老板有关系呢，HIGH里的人应该全知道，我都一来就知道，我想上台表演唱歌跳舞，老板就说要先见见，小唯姨就带我去了，刚填了个表格，老板说，阿华这么小年纪啊，小黑妹，我还以为久经沙场了呢！说话间过来摸我递表格的手！后来一直没让我上台，也不赶我走，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小唯姨也没劝过我什么，毕竟她和老板都。。。小唯说可以让她姨再帮我找个上次那种坐流水线的工厂，我真不想去了，一个月夜班，我吐了半个月，有一次没人顶位，我直接吐料盒里啦！我对那电子原件过敏，人家说流水线厂都是一样的。整天做那件事，像机器一样，工资又低得要命，才那么几百块，我不要去了！

不过那个老板不老的，真的，也不肥哈，长的还可以的，真的！

阿华一口一个真的。我们又没见过，又不反驳她。他不老不肥又怎么样呢！可是他是那样想的呀！刚来深圳，我就进剧组了吗？不看电视，要演电视了吗？我没有说话。

叶会倒是直爽起来，她说，要不要这要呀，我们在东莞那个塑料花厂，那些半成品，味道也很大的，我们也吐过呀，你呀，就是从小不用做事习惯了，真的，阿华，我们是还要去工厂上班的，是吧？爱霞？那个HIGH，我们发了工资去玩玩还行，在那里上班，就算了吧！这年头，那地方，又不是没看过电视，是吧？

哎呀！可是我爱好唱歌呀，再跳个舞，人生才有诗意嘛，你说得好像人家要干嘛一样！阿华娇嗔道。

可是人家不让你简单的唱呀跳呀！要不你也不会说是十字路口了，是吧？不过这住的地方倒是不错，在工厂宿舍，我看个书，要不就闹哄哄的，要不人家要关灯睡觉了。还有沙发，洗澡也不用和人家排队吵架。

所以嘛，我。。。哎。。。

小唯姨会介绍我们去工厂吗？我们不用自己去满大街找工作吧？我问阿华。

不用，你们玩几天不想玩了，和小唯说，就可以去上班，她姨认识好多人的，这点事在她那就好比吃个快餐那么简单！真的，你们放心好了。

那就好，叶会把电视关了，拿她的书躺小唯床上去了。

我和阿华一直在她的床上说话，阿华说的多，我答的少，从舒红比她漂亮却没她有味道，到伟岸到底喜欢不喜欢她，，从同学，到HIGH。又说家人，她的两个妹妹，我的一姐一妹一弟，都评了个遍，以前还真没统计似的说过这些我们最亲，现在却离我们好远的人们呢。

阿华还没决定哪种工作。只说明天没人请吃饭咯，她带我们去吃快餐，两块钱一份，两素一荤，还说这边的工厂也不包吃的，我们进了厂也得学着吃快餐了